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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渴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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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今50年前,第二次世界大戰時期。納粹德國戰敗後,大量的納粹軍人出逃國外。因為在戰時出逃就算是叛國,所以他們大多在德國投降後才開始逃跑。”

茵蒂古拉坐在辦工桌後,桌上放著那本畫著雙SS旗和求是鷹的牛皮紙本子。給面前的幾人講著今天從13課處得來的情報。

“這群人主要逃往了親德國家為主的南美,應該就是前些日子襲擊了我們的millennium的前身。納粹絕密物資人員轉移計劃與其執行者,這就是millennium,具體到底是計劃名還是部隊名,我們不知道。但是這並不影響我們接下來的行動。”

茵蒂古拉重重的一拳砸在桌子上,站起身看著面前的四人。“不管對方到底是什麼,既然對方出手了。我們也不是對這樣的挑釁都無動於衷的人!如果要用骨氣去換來繁榮的話,這樣的繁榮大可不要。”

“聽好了,我的命令只有一個,蘇葉、阿卡德還有塞拉斯!見敵必殺,不管擋在你們面前的是什麼人,所有膽敢反抗我們的人全部殲滅,seard destroy!”

“是的,我的主人。”阿卡德取下頭頂紅色的帽子,放在左胸前,低下頭,說出這樣一句。塞拉斯也學著自己主人的模樣低下頭。蘇葉只是微微點頭。

“您的意志。”

“嗯,”茵蒂古拉點點頭,然後對幾人揮揮手,“去準備吧,明天就去南美了。沃爾特,你也幫蘇葉準備一下。”然後幾人就退了出去。

午夜時分,蘇葉將旅行的行禮全部打包好,走過房間中的時候,卻看見餐廳裡還有光線傳來。然後便信步走了進去、

“塞拉斯小姐,您在幹什麼呢?”巨大的餐廳中只有塞拉斯一人靜靜的坐著。長長的餐桌上擺放著一盤精心製作的牛排,兩隻小巧的蕎麥麵包烤的表面微焦被裝在籃子裡。法國特色的蔬菜凍鮮豔的如同繪畫,倒進杯裡的紅酒經過和氧氣的充分接觸,揮發出一股甜膩的味道。兩隻白色的蠟燭擺放在兩邊。銀白色的月光從窗欞裡灑進來,白色的窗簾也微微擺動,原本是一幅很美麗的情景。

火焰已經燃燒到了3分之一的地方,盤中的牛排已經冷了,這些都證明著塞拉斯已經在這裡坐了不止一小會了。聽到蘇葉的聲音,她一愣,然後向小倉鼠一樣驚慌的抬起頭,看到蘇葉之後往後縮了一下,像是想擋住桌子上的食物一樣。

“蘇……先生嗎?”塞拉斯露出個牽強的傻笑,“不知道為什麼突然覺得非常餓,然後就想爬起來吃一頓夜宵呢!哈哈哈哈!”然後拿起勺子,盛起一勺羅宋湯送進嘴裡。還沒等她將口裡的湯咽下去,猛烈的厭惡感就從口腔裡傳出來,不斷的咳嗽著將喝下去的湯吐了出來。

“塞拉斯小姐,為什麼不願意喝血呢?”蘇葉輕輕拉開一張椅子坐到了塞拉斯旁邊。

“可是……”塞拉斯拿開捂住嘴巴的手,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還是不肯承認自己已經是吸血鬼而不是人類的事實嗎?塞拉斯小姐。”蘇葉歪歪腦袋,把手放到她的頭上。“知道嗎?人類在遭遇自己所不想相信,不想知道的東西的時候,就會選擇性的選著無視或者忘記呢。就像您點的這一桌東西一樣,您依舊不肯放棄您作為人類的自尊,或者說依舊不肯承認,自己已經成了吸血鬼這一點呢。”

“但是,您得明白,就像剛才會因為上帝吃什麼都如同灰燼的詛咒將湯吐出來一樣,您的身體,已經是貨真價實的吸血鬼了啊。”

看著桌上擺放著的一大堆食物,塞拉斯嘟著臉抬起頭,“可是蘇先生還不是一樣,一直在強調自己是一個人類!”

“不一樣哦,塞拉斯小姐。”蘇葉將腦袋伸到她的耳朵邊上,“或許在人格上,我作為一個人類的確有缺乏的地方,但是在身體上確是貨真價實的人類呢。而且,我也必須得是人類才行呢。”

“必須得是人類?作為人類有缺乏的東西?”耳朵邊被灼熱的氣流所襲擊的塞拉斯腦袋有些轉不過來,20歲還是處女的她本就不太擅長應對男性,被做這樣的動作更是少得不行。如果不是身體裡的血液已經不再流動,現在她肯定已經滿臉緋紅了。

“這個不重要哦~塞拉斯小姐。”蘇葉將頭退回正常的位置,左手拿起桌上用來切牛排的小刀,輕輕在手指上一滑,破開了一個不大的缺口,血珠從裡面湧了出來。輕輕的滴到桌子上,發出細不可聞的聲音。

但是就是這樣一點小小的血珠,卻讓坐在那裡的塞拉斯天藍色的瞳孔瞬間變得血紅。大量的唾液瞬間從口中分泌出來,喉頭發乾發緊,聲音都變了味道。“蘇……先生,你,在幹……什麼?”喉頭發出巨大的吞嚥聲,明顯在忍耐了捕食的慾望。

“沒什麼哦,”蘇葉把留著鮮血的手指微微伸向塞拉斯,“能幫我消毒一下嗎?塞拉斯小姐。”

小小的血珠又在指尖凝聚,那一點殷紅彷彿已經是塞拉斯眼中唯一的色彩,小心的將舌頭伸出來,慢慢的靠近過去,將那一點鮮血接到口中,臉上卻真的出現緋紅,連鼻腔的呼吸都粗重了起來。

“不要咬下去哦,塞拉斯小姐。”蘇葉沒有縮回手指,而是輕輕的說出一句,“雖然吸血鬼的身體很方便,但是,我還有必須身為人類才能做到的事情呢。”

但是不斷舔舐血液的塞拉斯已經聽不清蘇葉在說些什麼了,變成吸血鬼以來,就從沒有真正吸食過人血的她,並不能像阿卡德那樣抵禦那種來自靈魂的快感。

蘇葉在這樣的姿勢維持幾分鐘後把手指抽了回去,“好了,就到這裡。”即使傷口不大,但是這樣長期讓一個吸血鬼舔舐的話,一樣會出現問題的。看著臉色緋紅的塞萊斯,蘇葉站起來,往前走一步,伏下身輕輕擁抱了她。

“蘇……蘇……先生!”還沒有來得及反應的塞萊斯佈置所錯的大叫到。

“塞拉斯小姐,我明白吸血鬼在聖經之中,是原罪的代表,是被上帝厭棄的怪物。所以你不想承認這個身份。但是那是一種多麼粗暴的分類方式啊,多麼粗暴的神明啊,只是因為墮入了地獄,就連祈禱的資格都沒有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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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拉斯冰冷的身體透過衣服感受著來自蘇葉那邊的一點點溫度,血液是靈魂的通貨,現在身體裡有一小部分蘇葉靈魂的她甚至能在這樣親密的接觸中感到共鳴。那種感覺如同罌粟一樣,讓人欲罷不能。

“知道嗎?在我的民族,東方,我們最偉大的英雄是一隻妖,他所做的最偉大的功績是打翻了天上的大部分神明。但是相應的,因為他守護著所有的人民,所以他是所有人的英雄,塞拉斯小姐,並沒有原本的罪惡。用力量傷害他人者,不論是什麼,他都是怪物。而現在,你所做的事,是守護。為了守護而使用的力量,是沒有罪惡的。”

蘇葉的聲音低低的在塞拉斯耳邊響著,卻有一種彷彿要刻進她心裡一般的力量。等到塞拉斯吃透他想說的東西的時候,抬起頭,四周已經沒有人在了,只是桌上除了那一大堆食物以外,還多了一個醫院的輸血袋。塞拉斯盯著血袋很久,然後默默的撕開了一角。

“塞拉斯小姐,阿卡德大人,已經準備好了嗎?”第二天一早,蘇葉站在大宅的房門前問道。

“嗯。”阿卡德看了一旁兩個黑的大棺材,回答了一聲。終於脫掉紅色風衣的他,穿著一身黑色的西服,帶著黑墨鏡。和蘇葉的一段對話就如同準備出門旅行的富豪和自己的管家的對話一樣。

“那個,蘇先生……”塞拉斯則一臉僵硬的指著一旁的棺材,“為什麼這東西,會出現在這裡?”那個分明是放在她房間裡的,裝有她故鄉泥土的棺材,用來減少她力量流失的東西。

“自然是您需要睡進去。”蘇葉微笑著回答。

“哈?!!睡進去?”塞拉斯發出驚人的悲鳴。

“是的,請吧。”蘇葉將棺材開啟,“我們的時間有限,請您不要耽誤。”

“可是!”

“塞拉斯。”

“好的主人。”

等到塞拉斯躺進了棺材中,蘇葉又拿黑色的布在外面重重的包裹了數層,然後將另外一個棺材也放到託運的大卡車上,走回阿卡德身邊。

“先生,我們出發吧。”給他拉開面前小轎車的門。前往了機場,哪裡正有一輛飛向南美的專機在等著他們。

上車之前,蘇葉最後盯了一眼裝有兩口棺材的卡車。不能跨過流動的水嗎?然後重重的關上車門。

“那麼阿卡德大人,我先出去安排一些事宜,今天午夜,我們就正式開始調查,請問可以嗎?”將幾人安置進預定好的高階酒店中,蘇葉對阿卡德說道,準備退出去。即使是在高階的吸血鬼,也是不願意在陽光下活動的。

“男巫,”阿卡德站在門口看著蘇葉離開的背影說道,“真是值得期待呢,這座城市,我已經聞到那種美好的味道了,真是值得期待呢。”

“是嗎?”蘇葉看著阿卡德,“那可真是太好了,希望您這次就能在這裡把他們全都解決掉了呢。那麼我就先告辭了。”蘇葉再次一鞠躬,踏著大理石的地板離開了。

走出酒店,門口停著的黑色的轎車搖下窗子,蘇葉徑直走過去,拉開門坐了進去。黑色的轎車無聲無息的再次發動,慢慢的離開了酒店門前。

“居然是親自來接的我,真是榮幸呢。”蘇葉對著坐在副駕駛的人說道,“如果被阿卡德先生發現了,您不就危險了,這可不是一步什麼好棋啊。”

“因為我十分的相信蘇葉先生啊。”副駕駛的人轉過頭來,一頭金色的頭髮用髮膠固定得一絲不苟,白色的西裝,身材發胖,臉上帶著和藹的笑容,“如果我在這裡死去了,對蘇先生來說,同樣不是一步什麼好棋吧。”

蘇葉露出一個苦笑,向外攤攤手,“您真是一個瘋子呢,少校,不,或者應該叫您代總統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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