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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四節:夢與現實的交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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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影輾轉,在盛夏已過去一月有餘,陽光仍舊燦爛,可這海上的千般美景都已經無法使人提起興趣來之時,商船到達了帕德羅西帝國最北端的小鎮。

滿載的帆船跑起來速度較慢,但透過不在任何港口停泊只是一路北上的航線安排,他們仍舊將這段時間壓縮在了合理的範圍之中。

但這樣的取捨也有著它自己的代價。

新鮮食物是難以儲存的,尤其是在溫暖的夏天溼潤的海上,除了可長期儲存的型別以外,大部分的食物都難以儲存超過一週的時間。

一個多月的時間裡唯一能夠算得上是經常能夠吃到的新鮮食材,也就僅僅只有海鮮。但這到底是一艘商船而非漁船,海鮮基本上都是傍晚和夜裡在海面上暫停之時,人們用魚竿和漁網釣上來的。遇到了沒什麼魚群出沒的時候,饒是船上的大廚再如何出色,光有豆子和耐儲存的麵餅麵條和大米,他也實在玩不出太多的花樣來。

更加短途,或是航線上停泊的口岸更多的那種專業遊船會周期性地在當地補充新鮮食材,確保在旅行中旅客都一直能吃到美味可口的菜餚。但那種是貴族商人們單純玩樂旅行所用的,對於大部分人而言,這類商船捎帶性質的旅行方案,才是經濟實惠的正確選擇。

想要省錢,那麼舒適享受方面自然會大打折扣。三十多天的時間裡每天都是烤豆子煮豆子,麵餅和撈麵,偶爾吃一次海鮮飯。新鮮感一過,人們立刻開始覺得膩味,懷念起陸地上每天都有的新鮮蔬菜起來。

當然,這些缺少肉類的餐譜還都是普通旅客和下級水手的,艦船的高層幹事人員可不會吃得這麼寒酸。某種程度上作為船長貴客的亨利和米拉也有被邀請去一同享受鹹肉與美酒,但考慮種種因素下來,兩人還是用低調行事的藉口婉拒了這份盛情。

乏善可陳的一個多月海上旅行就這樣無驚無險地度過。

到達北方小鎮的這一天同樣天氣晴朗,陽光燦爛又溫暖的夏天讓人一瞬間以為自己從未離開過帕爾尼拉。

只是當你面見到港口處顏色明顯深了許多的海水,加之以那風格與帕爾尼拉有著顯著差異的房屋建築時,才有了一種切實的已然身處他鄉的感受。

這是一個獨特的小鎮。

地處帕德羅西帝國最北端的它有兩個名字:拉曼語稱之為波魯薩羅,而蘇奧米爾語則稱之為南歐羅拉——如字面意義上所示,它屬於一個叫做歐羅拉的區域南端部分。

從名字上就可以看得出來與蘇奧米爾王國之間的關係有多密切,可在國境劃分上,它卻切切實實是帕德羅西帝國的領土。

複雜的局勢和相關歷史不單在鎮名,也在此地的居民與建築上面隨處可見。

波魯薩羅的每一個店鋪招牌都是用兩國語言書寫的,建築物相較起帕爾尼拉那邊的鮮豔暖色調,更加偏向於蘇奧米爾風格的大量素色構築。

來自雪與極光的千湖千島之國的這些沉默寡言的人們,在構築建築上有獨特的審美。

蘇奧米爾風格的建築物不會特別高大,也極少見到裝飾。他們將含蓄與內斂的美運用到了極致,蓋出來的小屋乍看之下沒有任何華麗的要素,卻十分耐看。

每當冬季飄起雪來,屋簷上積著半米厚的積雪,而煙囪當中開始冒出取暖用的煙氣,窗戶透出橘黃色的光時,它真真就像是夢境,像是童話一樣美好。

圓滑又健談的拉曼人和沉默不善變通的蘇奧米爾人,這就彷彿帕爾尼拉的陽光和北方的雪,彷彿熱情燃燒的火焰與默然不語的冰一樣,截然相反的兩個民族,在這座小鎮之中共存著。

這是夢與現實交界的地方。

往南去是帕德羅西帝國的政治中心,現世人皇權力的頂峰所在,在皇都當中發生的事情,做出的決定,幾乎可以成為影響整個里加爾世界的風向標。而往北去,則是久負盛名的極光聖地,白色教會耶緹納宗總教堂的所在地,海因茨沃姆隕星湖。

俗世的政治中心與神在人間的至高代言人,連線起這兩個極為重要的地方的,便是波魯薩羅這個小鎮。

會選擇這裡作為停泊的港口,顯然也是商船的主人想要兩手抓,同時賺夢境與現世雙方的錢。

作為中繼站的小鎮,來往過客一向不少。不論要南下還是北上,乘船至此再轉陸路或者小型船舶前進都是最為經濟的選擇。

此次搭船的人自然也不例外。

區別於帕爾尼拉,波魯薩羅的港口是沒有太多防護的開放型深水港。這裡的水流平緩也沒有什麼會出意外的要素,加之以多年的航行經驗,舵手不需要領航員就可以將商船靠近到港口的所在。

對於整體規模比起帕爾尼拉小了許多的小鎮港口而言,如此巨大的商船幾乎已經是它能夠容納的極限了。這艘商船顯然長期兩地往返,幾乎已經是定期航班,因而早就準備好的港口工作人員們趕緊跑了過來做好接納的準備。規模龐大的商船對於小鎮而言是重要的經濟來源,他們絲毫都不敢怠慢。

小心駛得萬年船,這句如今被應用在很多行業上的拉曼諺語,賢者與洛安少女今日算是見到了真正與字面意思一樣的場面。

進入到小鎮港口當中以後,舵手和下方港口的工作人員們足足花了超過三十分鍾的時間,才讓這艘巨大的商船停在了合適的位置。

他們顯然都是業界好手,在穩穩停下來的那一刻船上的人們幾乎沒有感受到任何震動,直到棧橋上連線的踏板被放下來和船舷相接發出“啪——”的一聲,許多人才被嚇了一跳回過神來。

“下船啦下船啦!好聚好散好聚好散,各位回程若還是要搭乘我們這艘船的話,記得我們是三個月以後會再過來一趟,老客是有折扣的!記得保管好自己的物品,下船啦下船啦!”依然是那位不知姓甚名誰的大嗓門水手,他以反方向的形態搖晃著小旗子,而旅人們則是開始整理起自己的行裝準備下船去。

最先走下去的是睡大通鋪的小商人們還有想要出來闖蕩見見世面的年輕旅者,前者的貨物存放在水手層的貨艙那裡,多是用有硬木支撐的大型背囊裝載,而後者就僅有自己的隨身裝備。

他們步行踏上了棧橋,而早已準備好的下級水手們也在這時牽引著各種牲畜從下方走上來,交給等候在原地的馬販子或者帶馬出行的人們。

這樣的人並不多,牛馬一共加起來其實也不過十五左右。

行走的過程當中新鮮的馬糞和牛糞落在了甲板上,負責清洗的小水手們望著這一幕拿著拖把與水桶顯得有些愁眉苦臉。

親手從大副手中接過了小獨角獸和兩匹馬的亨利與米拉,將攜帶的裝備都放在了馬背上。簡短告別過後拉著韁繩開始一步一步地向外走去,到達小鎮以後一副傭兵打扮並且將橙色傭兵牌掛在腰上的二人,儘管沒有著甲佩劍依然引來了許多的矚目。

不過更多的人眼神還是放在穿著華麗貴族馬衣的小獨角獸身上,這耀眼的一幕加上橙牌傭兵的等級,很多人立刻得出了二人是在為貴族護送馬駒的事實,內心裡自顧自地做出了結論,不會試圖找他們的麻煩。

人心這種東西,掌握了正確的方法操作起來還真是無比簡單。

相比起別人口中的說辭,人類總是更容易相信自己推論出來的“事實”。因而按照瑪格麗特的計劃葉隱於林,用更加華貴的擺在明面上的高調展示,無需細說,大部分人卻也就“明白了事實”是如何。

不需要編造一個無可破解的完美謊言,話說得多了,反而容易露餡。只字未提沉默寡言,只是透過這些細節來提供暗示,其餘的任君想象,人們往往會得出顯而易見的結論不說,還總是會對自己的結論深信不疑。

如此對於人性的深刻掌握,作為同齡人的米拉在對瑪格麗特感到佩服的同時,也有點慶幸自己並非生於貴族家庭。

無知很多時候是福分,太過於瞭解人類了,要再去相信誰人,再去與誰人親近,也就更加困難了。

瑪格麗特是如此,自己的老師。

也並非例外。

當初與自己相遇之前,他之所以會獨自一人旅行的理由,隨著各方面知識的累積增加,她逐漸地可以理解得來。

洛安少女望著前方的亨利,盛夏時節只穿著東海岸這邊流行的寬鬆襯衣與輕薄馬甲的賢者走在前方。收在鞘裡的克萊默爾被麻布層層包裹橫著帶在了馬鞍上,米拉的長劍亦是如此。同樣的還有摺疊起來的布里艮地式板甲衣,以及書籍、衣物、還有一些其它雜七雜八的隨身用品。

裝備並不算多,因為商船的載重空間是有限的。如旅行用品等價值並不過高的物品,帶上船的運費都要高於在本地購買新的了,再考慮到氣候的差異,他們也就沒有在帕爾尼拉那邊買上一整個滿滿當當的大包裹,而是輕裝上陣。

女孩注意得到,隨著北上,賢者愈發變得沉默寡言了起來。

即便是以他的標準而言,說話的次數也少得有些令人在意。

他人口中的說辭和一直以來的接觸,米拉多多少少可以猜得出來蘇奧米爾這個地方對亨利而言有著重要的意義。但二人的關係一向都是如此,無需多言,他覺得有必要的話就會告訴自己。

這並非那種心懷芥蒂仍有距離的感覺,而是毫無保留的信任關係。

“踏——”亨利自然是注意到了自己這位弟子的眼神,但他沒有說些什麼,只是忽然停在了棧道的中央,抬頭瞥向橫樑上的一塊彩繪盾牌。

周圍其他的行人走過的時候頻頻側目看向小獨角獸,米拉也停了下來,抬頭往上看去。

“拉曼新曆1338年,遵吾皇希格蘇蒙德·沃茨諾里昂·塞克西尤圖一世之名,為與蘇奧米爾修好而建此棧橋。願兩國友誼長存,正如黑——”米拉皺了皺眉:“被挖掉了?”她這樣說道,已有兩百年之久的木盾牌上面地平線藍的皇家底色褪成了天藍,上方鈴蘭與雛菊的圖案也已經模糊不清,而下面用剛正的拉曼正體字書寫的文字,在友誼長存這句話以下的部分就變成了純粹的木頭。

儘管七歪八扭,但從痕跡上看來顯然是誰人用木鑿子給直接劃掉,而非時間長遠自然剝落下來的。只是過去了這麼長的時間卻也沒有被人替換掉或是重新修補,這令她感覺有些疑惑。

亨利的視線停留在了皇帝的名字上面。

如今已經極少被人使用的拉曼正體,曾經是皇室與大貴族書文的標準字樣。所有的帕德羅西貴族年青男子都必須學習這種正體的書寫,而如今更為流行有著優雅美感的拉曼花體字,在過去則是貴族女性所使用的文字。

正體文書正如它的稱呼一樣,剛硬而又方正充滿一股男子的魄力。可相較起這好看的文字本身,理應鎏金的表面卻是黯淡又斑駁,顯然自從兩百年前某人在這裡鑿去了那些文字開始,就沒有人再打理過這塊掛板。

既沒有被撤下,卻也沒有被重新修復維護。

賢者的眼角抽動了一下,儘管仍舊面色平靜,但顯然透過這一點也是注意到了些什麼。

“老師?”

“繼續走吧。”亨利開口這樣說著,而後二人三匹重新行動了起來。他們跟在了旅客隊伍的最後方,而身後商船上大嗓門的水手已經開始吆喝讓底下的人將運載的貨物搬運出來。

“踏踏踏”的腳步聲在前方傳來,與旅行者相向而行上來的是碼頭的搬運工,人高馬大的這幾個年輕人穿著的都是蘇奧米爾的傳統服飾。與亨利還有米拉錯身而過的時候,他們不由自主地都瞥向了賢者。

“踏——”年輕人們都停下了腳步。

他鄉歸來的蘇奧米爾年輕人是極少見的,尤其是當他們還瞥見了戰馬上橫掛著用麻布包裹著的長條物時——

“喂——”其中一個身高也有1米89左右,頭上扎著頭巾的年輕人踩著棧板咚咚咚地走向了賢者:“你那個。”

“.......”亨利回過了頭,平靜地注視著對方。

“鎮上可不支援這種東西,別來鬧事啊。”他這樣說著,使用的是蘇奧米爾的語言,與拉曼語差距甚大的發音和語法讓旁邊的米拉聽得一頭霧水。

“咖萊瓦,別——”平均身高不低於188的這幾個人當中又有另一個年輕人靠過來開口試圖勸阻,而這位被稱為咖萊瓦的年輕人則是緊緊地抿著嘴用力地搖著頭:“別勸阻我,我就想在這裡挑明。”

“背棄故鄉出去外面闖蕩,當什麼傭兵拿染血的錢的人,不配回到這裡來。當初你們就是不打算遵守女王的命令才帶著那種東西離開的,最近為什麼又一個個都......還想再一次破壞我們的生活嗎!”

咖萊瓦這樣說著,而亨利挑了挑眉毛,整個人都轉過了身。

“噠——”他踩著木質地板,儘管這些當搬運工的蘇奧米爾年輕人個個身形都不比他差上多少,但好幾個人加起來卻都在賢者的氣場面前落了下風。

“嘖——”傭兵和工人之間還是有著差距的,儘管人高馬大,他們卻始終不是戰士。不想服輸的年輕人們努力地挺直了腰板,賢者張開了口,他們顯得有些緊張,生怕帶頭的咖萊瓦耐不住性子的挑釁導致這些在本地人口中殺人不眨眼的叛國者忽然決定拿他們祭劍。

亨利張開了嘴,然後忽然吐出來的是又一種米拉陌生的語言:

“你們在說什麼?”他問道。

“呃——”年輕的搬運工們面面相視。

“抱歉,你們是不是認錯了,我是丹拉索人。”換成了生硬的帶有濃重北方四島口音的拉曼語,亨利撒起謊來面不紅心不跳。

“啊啊,抱歉抱歉,那那個應該是丹拉索的戰斧吧,咖萊瓦你這傢伙。”之前勸阻咖萊瓦的那個年輕人顯然是這幾個人當中的和事佬,他用拉曼語對著亨利這樣說完轉而又用蘇奧米爾語訓斥了一下自己的同夥。

“不耽誤你們了,不過還請注意一下,小鎮裡對於武器的管制是很嚴格的!”年輕人這樣說著,這份圓滑和和氣顯然更加像是帕德羅西人而非蘇奧米爾,這也是這種混合的小鎮當中常有的景象。

“謝謝。”亨利這樣說著,然後轉過身頭也不回地向著下方走去。幾名蘇奧米爾的年輕人長長地松了口氣,然後閒聊著朝著商船的方向繼續走去,只有名為咖萊瓦的那人仍舊是一臉不信的模樣,咬牙切齒地盯著賢者離去的背影。

“踏——”從棧橋上緩緩走下來重新踏上了堅實地面的一瞬間,米拉將狐疑的目光投向了自己的老師。

“為什麼要撒那種謊?”她用亞文內拉語這樣說著。

“減少麻煩唄。”亨利聳了聳肩:“你聽不懂但看眼神也該看出來了,他們對克萊默爾這種武器,挺敏感的。”

“嗯。”米拉點了點頭,察顏觀色她本就十分擅長,因而即便聽不懂蘇奧米爾的語言,也還是能夠注意到對方是看見了大劍才停下腳步的事實。

“但之前聽瑪格麗特她在說的,還有其他人的描述,總覺得老師你的劍應該是某種......我該怎麼形容。”她思索了一下:“像是亞文內拉人的長弓,和丹拉索的戰斧一樣的東西?”

“你是想說是民族的代表性武器嗎。”

“嗯。”她點了點頭。

亨利望著白髮的洛安少女,沉默了一會兒,然後又看向了面前的港口。忙忙碌碌的人群來來往往,這裡身材高大的北方人隨處可見,不少都對他倆這邊投來了目光,趁著小獨角獸身上的貴族紋章吸引了他們的注意力,亨利用一塊布遮擋住了橫掛著的大劍。

“過去或許是吧,小姑娘。”賢者開口說道,明明是盛夏,但他說出這句話的語氣卻令米拉感覺到一股彷彿秋天已至,落葉飄下之時望著遠天所有的——

一切都回不去了的感覺。

“過去或許是的。”亨利又說了一次,緊接著兩人一併帶著馬匹朝著港口的出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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