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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試劍壇的初啟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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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所謂~天地玄黃、宇宙洪荒。世間任何事都是週而復始,有始有終的。只要是存在的東西,那就一定有著一定的合理性。一件不起眼的小事,向上追求它的成因,說不定會追溯到遠古時代;更別說試劍壇這樣,不知道從何開始,從何結束的東亞文化圈大事件了。

試劍壇最初開始於西曆二零一七年的三月份,由一個不知名的武術世家提起。那個時代和如今相似,即使有著一超多強的格局,但是整體還是和平的。和平了五十年以上的時間,各個武術世家都眼高於頂,胸中積鬱了許久的戾氣,都在這個不知名家族舉辦的慶典儀式般的活動中釋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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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開始只是天朝內部、後來漸漸蔓延泰國、緬甸、印度、日本。凡是對自己有信心的世家都來參一腳,後來即使是西方國家的遙遠武道家都參加了比賽。試劍壇就這麼延續下來了,雖然中間因為第三次世界大戰和位面戰爭戰爭停止了一段時間。後來時間流逝,隨著GDI的興起,試劍壇沒有變化,卻生出了一個孿生兄弟——沒有錯,武鬥大會正是從試劍壇中衍生而出的。

而試劍壇的開啟,在武鬥大會之間。

時間回到武鬥大會三天前……阿爾卑斯山背面,也就是那條參賽選手行走的山路背面。十六名刀世家的人聚集在一起,準備著試劍壇的開啟。十六個世家的人紛紛在此處駐紮營地,雖然各個世家體量龐大,此時此刻此地,卻不得不精簡來人,全是精兵上陣。不過即使如此,每個世家的參戰者也接近百人,總人數遠超千人!

不過,來自日丸的三日月家族卻是一個異類,原本韜光養晦、錦衣夜行的行動,擺明是想要今年一鳴驚人。可令虎視眈眈的其他日本兩大世家大跌眼鏡的是,三日月家今年來人居然不足十個,創下了試劍壇自天界戰爭重啟之後的最低來戰人數。

“三日月家今年,確實有些心不在焉。”某個營地中,一頭綠髮的中年人低眉思考,並看向座下的來人,“我聽說,你們要對三日月家動手?是為了那片日本海的稀土礦麼?”

“足下明察秋毫。”來人微微一笑,“今年武鬥大會速戰速決,讓試劍壇也不得不提前結束……是我鬼丸家十載難遇的好機會,非動手不可。”

“可是,如今日丸全境式微,比不得蓬萊人又略微壓制東南亞諸世家一頭,正是比上不足比下有餘的時刻,如此內耗……怕是難成大事。”

“足下難道是和全日本結盟?亦或是與我鬼丸家結盟?下克上是日丸傳統,三日月家居於我鬼丸家之上數年,如今目空一切,輕視試劍壇、又無力掌控稀土礦,即使不挖掘也不願拱手讓人,我聽聞蓬萊人有天命一說,如今日丸三家,就我鬼丸家有天命之勢,前有我家家主碩果僅存,後有我家麒麟子獨佔鰲頭,這可謂天命呼?”

“天命,不提也罷。”說到此,中年人皺眉,似乎不想提這個話題,“你可有十分把握?”

“有,二十分都有!三日月家家主受襲逝世、三日月天月尚不成器,全依仗那些老家夥……他們斷無還手之力!”

“既然如此,那你們就這樣……我們會在武鬥大會結束的時候動手,你們在試劍壇中拖住……不,擊敗,甚至是擊殺天月!老猴子不可能在那一天做出十六家的預言,我們打一個時間差——就以這一次的武鬥大會和試劍壇的結束時間不一樣做文章!”

······

陰影中的交易不為人所知,只有擺在明面處的能廣為傳播。

試劍壇最關鍵的一個環節,將十六把代表各世家的名劍一一插入由木質製成的“試劍壇”中,代表十六世家永久結盟互不背叛的儀式,今日卻出了岔子。原本,那些“試劍壇”、那些名劍都是些象徵意義的東西,大家也不過是循規蹈矩的履行儀式罷了,由軒轅家開始,也就是上一次試劍壇的排名順序,到了三日月家的時候,其他所有世家,都聽見了一個可笑、甚至於滑稽的事實。

三日月家的名劍,那把三日月宗近,被人偷走了!

每一個收到這個訊息的世家,第一個反應不是不可相信,或是生氣憤怒,而是好笑、荒謬。

逆十字?

一個小偷而已,個人的力量和團體的力量想必,誰是雞蛋誰是石頭,不言而喻吧?

儀式上,三日月家參戰的戰士一個人都沒來,乾脆就留了一個下人傳話,眾人也犯不著和他計較。但是三日月家這種破罐子破摔的選擇,為其他世家飯後平添了不少笑料。

跳過這段插曲,試劍壇在冗餘的儀式過後,總算正式開始,此時,是武鬥大會前一天。

天月閉著眼睛,手中拿著一支破爛的武士刀,以一個納刀的姿勢,站在營地中間,面前是一個五乘五的溼草席捲立起來排成的方陣。古代日丸人用這種方法訓練劍術,據說日本武士刀砍起溼草蓆的手感和砍人體肌肉纖維的手感很像,這樣做可以訓練對敵時的心理。

而此時,天月既沒有動用他爺爺給他的那把仿製的三日月宗近,也沒有使用自己引以為豪的念動千騎,而是單純的用心、體、技,單純的用傳統劍術、單純的用傳統的武術理念,像是千百年前的古人一樣,拿著一把在現代技術面前根本不夠看的武士刀,想要斬斷面前的一切。

天月的內心原本紛雜狂暴,好像是被暴風雨掀起的海面,狂嘯著想要吞噬一切令他不順心、令他憤怒、令他感到無能為力的無力感的一切。

但是現在,握住老舊刀柄的一刻,他的內心平靜了下來。

也許是那種無力感填補了他作為人所從未體驗過的最後一塊感情拼圖,他超越了自己。

“天月少爺!”

外面有人在叫他,天月長舒一口氣,輕巧、用力的放開了握住的手。

他沒有砍。

他成長了。

這種成長便是……曾經的他握住刀柄就是為了拔出,拔出刀具就是為了斬斷,每一次攻擊都毫無意義,每一次攻擊都宣洩憤怒。而如今的他,明白了一個至關重要的道理,沒有殺意的攻擊毫無意義。

所以,他沒有拔刀斬斷,而是轉身就走,沒有一絲留戀。

這是為了下一次。

天月面無表情、古井無波,右手離開了刀柄,左手卻依然握緊刀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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