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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時日談和雪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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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兵衛一吐舌頭,這可不好,暴露過多自己實力什麼的。

雖然他並不在意什麼武鬥大會的名次或者面前四人對自己的看法,但是萬一自己的身份暴露,被第四區的那個校長發現,可就糟糕了。

而且,他們在這裡等待時日談,怎麼看都不會是什麼好事——總不可能是時日談的小迷弟,來要簽名的吧。

“嘛,雖然有些不禮貌,而且這個異能用起來特別麻煩……”九兵衛舉起右手,對著四人露出一個微笑,那種正牌的、魔王的微笑,“能不能請你們……把這件事給忘掉呢?”

很快,九兵衛處理完一切首尾,既清除了四人以及周遭人的記憶,又催眠著工作人員小姐幫著自己和時日談雪霽二人籤了個到,便揚長而去。

過了一會兒,所有人都好像打了個噴嚏一樣甦醒過來,撓撓腦袋,好像時間停止了一下。雖然眼前的世界給自己帶來一股違和感,但還是摸摸腦袋,繼續等待起時日談。

只有燃堂看了看自己的行動式,對著上面莫名其妙消失的十分鐘,皺了皺眉。

······

很快,時鐘指向十點十分,也就是武鬥大會正式開幕的時候了。

天空,原本厚重寬闊、好似沒有邊際的烏雲,也似乎很識趣的散開,陽光從烏雲深深的縫隙中透了出來,正照射在停靠著的一排排巨大的戰艦上。阿爾卑斯山頂峰終年積雪,山尖覆蓋著一層雪白皚皚,陽光一照,反射出萬丈光芒。山腰才是這次武鬥大會的舉辦地點,但是那裡也是寸草不生。武鬥大會並沒有鱗次櫛比的建築群,只是在藏青色的裸露的大片岩石上,尋找了一塊相對平整,開闊的地方,作為選手們的比賽場地罷了——但是即使是這樣,所佔的面積也不過是阿爾卑斯山那少女鎖骨上僅能積水的那一小片罷了。

那些參賽選手,在山腳從飛船上下來,徒步,沿著前人的軌跡,一步一步攀爬著巍峨的阿爾卑斯山。沒有誰選擇乘坐方便簡單的飛船,無論是學校的的學生,還是十二騎士,都彷彿虔誠的信徒一般,跟隨著過去的腳步,走上阿爾卑斯山。一隻飛鳥從眾人的頭頂飛過,俯視看去,好像一條黑色的長河,逆流而上。

山風呼嘯,吹得雪霽的衣袍獵獵作響,他站在懸崖邊,站在那個面臨深淵的男人身後,看著他。 面色平靜,沒有一絲一毫感情般,手握著武士刀,黑袍在風中滾動。

雪霽看著時日談。

“雪霽啊。”時日談沒有回頭。

“是,大哥。”

雪霽看著他的背影,看著時日談的短髮、看著他的鎧甲,看著他手中抱著的頭盔。

“真是壯觀啊……你會這麼覺得嗎?”

沒有等雪霽開口,似乎也並不是真正期望著雪霽的回答,他依然不轉身。居高臨下的望著世界,說道。

“這種壯觀的景色,就是世界吧。世界,總能讓人心胸寬廣啊……你不這麼覺得嗎?雪霽。”他站在懸崖邊,只要再往前跨出一步,就是粉身碎骨,萬劫不復,但是時日談依舊說道,“世界啊,世界。不愧是世界啊。”他說著,莫名其妙的笑了,“呵,不過是世界罷了。”

雪霽不明白時日談不明所以的話,他不理解,只能低著頭,沉默不語。想著萬眾矚目武鬥大會後不被人所知的陰影下的試劍壇,他就不住的擔心。大哥一定會贏!大哥是最強的!雖然這樣告訴自己,但是手中的劍卻越握越緊,心臟也越懸越高,好似在三萬米的空中,無法釋懷……無法忘記的擔心。

十六名劍世家,多麼恐怖、多麼彰顯力量的一個詞彙! 掌握著GDI的軍權,下屬著十二騎士。擁有整個世界十之八九的武力,隨時都可以摧毀地球的一個集團……一個人,要和其中的佼佼者比試,即使是最恐怖的怪物也會發怵,即使是十二騎士也會緊張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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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苦,雪霽的咽喉彷彿被誰扼住,並且隨之而來的是窒息般的痛苦。

雪霽知道,這種痛苦的本質,實際上就是對自身無能的憤怒,對未來無法被看見的黑暗一樣的恐懼。

知道得越是清晰,雪霽就越感到自己的無力。越是離得試劍壇越近,他的內心就越是自責。看著時日談的背影,他的心無時不刻提醒著自己——是他,是他將大哥拖進這危險而致命的漩渦的。心中的痛苦越是深刻,他的手就是越繃緊。

雪霽低下頭,不敢去看時日談。

時日談還是沒有回頭,但即使是不回頭,他也能感受到雪霽心中的那份躁動。他看著高空中飛翔的鳥兒,心中的無比羨慕……自由,自由。他叨唸著這個詞,他甚至想要縱身一躍,永遠的沉迷在世界中。

“切。”

啪,的一聲,雪霽被一彈額頭。“啊!”雪霽輕呼一聲,“痛……”他不滿的抬起頭,扭頭看向向山下走去的時日談,“大哥!”

“哈哈哈,走吧,雪霽。”時日談早已走向懸崖另一邊,手裡提著外套,側著臉,看著雪霽,“去武鬥大會吧!”

“去將你的家族……從世界邊緣拉回來!”

雪霽面色一喜,跟了上去。

······

雪霽和時日談走向試劍壇的同時,九兵衛也趕上愛麗絲和杜鵑,一起在人群中同行。四大名校的四個領隊也面色蒼白的接受了時日談不知何時簽到了的事實,垂頭喪氣的走上山。

與此同時,一個風塵僕僕的傢伙走到了之前四個領隊待過的簽到處。這個傢伙一頭白髮,上身的青色風衣破破爛爛,一個洞一個洞,像是被機槍掃射過一樣。下身深藍色長褲滿是灰塵,洗得甚至有些發白。

“這裡就是……武鬥大會了麼?”

這人看著高聳入雲的阿爾卑斯山,喃喃道。

簽到處的幾個工作人員已經準備收拾固定計算機了,看到眼前這個一看就是什麼深山裡出來的武道家,就知道是來參加武鬥大會的了,不得不停下了手中的工作。工作人員面帶微笑的看向這人,問道。

“是參加武鬥大會的嗎?請問您的名字是什……”

“海鳴。”那人猛地扭頭看向工作人員,露出一個自信、傲慢的微笑,“海納百川的海,一鳴驚人的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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