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擔心嗎?”
“你再說什麼?”九兵衛看向一旁的世界眼成員。
那人沉默了一下,“關於時日談。”
“擔心他做什麼?”九兵衛滿不在乎的說道,“等一下那家夥就會大搖大擺的下來了,擔心什麼?”
那人看著九兵衛忙碌的後背,“你不覺得時日談離我們越來越遠了嗎?”
九兵衛的動作一停。
“時日談不會忘記吧,我們組織成立的初衷……”那人繼續道,“我們是為了摧毀第四區成立的……就算時日談帶我們逃離第四區,是世界眼的創始人,但也沒有想走就走的道理……”
九兵衛突然將手擋在那人的身前,“不用再說了,那家夥,不會離開我們的。”
“但……”
“我相信他。我無條件相信他。”九兵衛打斷他道,“如果世界上有一個人,最能明白我們每一個人的痛苦的話,那一定是時日談。”
“所以……不要再說了好嗎……”九兵衛背對著那人,“不要再說了……”
兩人沉默。
“咳咳,我們也要為時日談考慮一下,不是麼。”九兵衛用手胡亂的擦了擦臉,“準備一下,前幾天不是有個小鬼覺醒了瞬間轉移的異能嗎?讓他過來,順便叫人搞輛直升機來。”
“嗯?”那人一愣,“要去哪兒?”
“三日月宗近府。”九兵衛一笑,“三日月家。”
······
天台上風很大。
“三日月……”時日談走近,伸出手,似乎想抓住雪霽。
“大哥?”雪霽笑了,“不要了……”
“什麼不要了?”時日談抓住了雪霽的肩膀。
“三日月這個名字,我不要了。”雪霽望向遠方的晴空,“家族什麼的,沒有了的話,名字……就不要了。”
“那我叫你……”時日談猶豫了一下,“雪霽?”
雪霽回頭,看著時日談,歪著腦袋一笑,“嗯……”
“啾————”
一聲鳥鳴,時日談和雪霽扭頭。
一隻白鳥在大樓旁滑行,飛往遠方。
時日談感覺,自己的視線,甚至是心靈,都跟著那只白鳥飛向天際——
蔚藍的天際,好像剛剛下過雨一樣澄淨透明,時日談側過身子,微微仰起頭,注視著白鳥越飛越遠。
這時候,他才發現雪霽也望著那只白鳥,那片天空……怔怔出神……
一種情緒,一種奇怪的情緒,在時日談的胸膛蔓延。
就好像……就好像自己的心,以及雪霽的心……在這一瞬間,重疊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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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霽。”
“大哥?”雪霽轉過頭來,看著時日談。
時日談想要說什麼,想要說些什麼。
但是,明明張開了嘴巴,卻發不出任何聲音;明明大張的口,卻說不出任何的話語。
怎麼樣?怎麼這樣?
明明可以做到的,明明可以感受到雪霽的寂寞的,明明可以清楚的觸控到雪霽受傷的心的!
為什麼……為什麼說不出來?
時日談恐懼著,就像恐懼對朵洛斯說出那句“你不是我的女主角”一樣。
心,揪在了一起。
時日談缺氧般的,無法呼吸了。
明明大張著嘴巴。
喊出來啊!喊出來就可以了啊!
但是……但是……
“雪霽……那個……”時日談避開雪霽的眼神,“能不能……成為我的家人呢?”
“唉?什麼?”
時日談強迫自己看向雪霽,但是卻低下了頭,看著雪霽受傷的手臂。
“我是說啊!”時日談不耐煩的說道,“你以後就叫做時雪霽好了!反正我是你的大哥嘛!而且你也沒有新的姓……什麼的……”
“真……真的嗎?”
雪霽不確定的語氣讓時日談胸中一痛,不自覺的,眼神接觸。
時日談看見了雪霽的迷茫……寂寞……和希望。
“啊啊啊!沒錯!以後我就是你真真正正的大哥了!你的一切都是我的了!你記住啊!不要再有什麼阿貓阿狗冒牌貨來搶你!我才是你的大哥!或許曾經不是,以後也不見得會持續下去……”時日談明明越說越沒有底氣,卻平白冒出一股豪意,“但是啊——此時此刻的現在,我就是你的大哥!我不會允許你離開我!不會允許你受傷!明白了沒有!!!”
“嗯……嗯……”雪霽低著頭。
時日談有些慌了,自己說得太過了?慌慌張張想要彎下腰安慰雪霽。
“我終於……又有家了!”雪霽突然抬頭,露出了一個最燦爛的笑容,陽光從她身後照射而來。
時日談不由得呆在原地。
或許時日談曾經沒有,未來也不一定會再有——但是就像他說的,此時此刻的現在,他有了一種衝動……一種無比想要保護眼前的少女的衝動。
僅僅是……此時此刻而已。
時日談發動了自己的異能。
時間,停止了。
就讓,此時此刻……停久一點吧。
時日談的肩膀微微顫抖著,淚水止不住的往下流。
······
時日談扶著三日月下樓,出了商場。
GDI的調查員已經來到現場,時日談遠遠的看了一眼,就不再理睬。
叫來一輛救護車,雪霽畢竟不是軍人,從沒有經歷過寶血注射的鍛鍊,現在送到醫院去調養,才是最好的選擇。
目送著雪霽,笑著朝他揮揮手,待到救護車轉彎,時日談徹底看不見的時候,時日談才把手放下。
笑容,漸漸消失。
時日談轉身,走向商店旁邊的黑暗角落。
對於他來說,保護他人的最好手段,就是進攻,就是戰鬥。
所以,時日談要走進戰場。
去三日月家!時日談咬著牙齒,臉上肌肉緊繃,猙獰,猙獰!
一路上的行人都避開他,唯恐自己被找上麻煩。
“喲,出來了嘛。”
時日談停住腳步。
眼前,是九兵衛和一眾世界眼組織的人。
時日談抬起頭,晦暗的眼神掃視著眾人。
“幫你準備好了。”九兵衛把一個銀色箱子交給時日談。
時日談拿著箱子,有人上前給他披上黑色風衣。
時日談向前走著,九兵衛跟在他身後,臉上洋溢著笑容,眾人跟著九兵衛,臉上是視死如歸的淡然。
“他是誰?”
一個新人悄悄問老人。
“一個死人。”
老人深深的看了一眼時日談,說道。
“他曾經是一個死人……但是現在他復活了,復活成……最強殺手——逆十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