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有哪裡不太對勁。”
看著空無一人的地面，格雷眉頭緊鎖，想到一個糟糕的可能性。
在一小時前他和檀雅的飽和炮擊應該確實已經把傳奇戰士炸上了天，就連占星預言術都給出了“恩德裡已死”的結果。
可無論是引力感知也好、電磁感知也罷，甚至兩人冒著風險降落打算補刀之後都找不到敵人與那件神器的存在。
雖然將傳奇戰士炸得屍骨無存不成問題，但按理來說剛剛的炮擊卻還沒達到對神器造成損傷的程度。
格雷稍加思索便立刻猜到答案，用預言術確認過後，頓時陷入了慌亂之中。
恩德裡的確死在了剛剛的爆炸中，但卻並非死於飽和炮擊，說起來甚至有些可笑——
這位前不久才斬殺過兩名傳奇的霜巨人之王竟然是自殺的。
在占星預言術展現在格雷腦海裡的動畫中，眼見致命炮擊無可避免的恩德裡毫不猶豫地舉起凜冬之厄，手起斧落便在被炮擊殺死前先把自己幹掉。
然而這卻並非出於某種“我選擇死亡”戰士精神，而是一道置之死地而後生的策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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凜冬之厄擁有著吸納被殺害者靈魂的能力，而恩德裡則是與這件神器建立了聯絡的現任持有者，當選擇他用凜冬之厄自殺後會發生什麼？
“出大事了檀雅，你有沒有辦法現在就聯絡到麥克塔克？”
格雷連忙駕馭光鱗飛魚號向著法塔疾馳而去，期間連忙為同乘的檀雅解釋現狀。
“恩德裡用凜冬之厄自殺後靈魂進入到神器之中，作為持有者他擁有著利用那些靈魂強化神器或自身的權能，而當他也成為靈魂形態失去身體的約束之時……”
就能夠自由地使用神器中的靈魂對自己的靈魂隨意改造而不產生類似“靈肉不合”這種負面反應！
透過神器的改造權能，恩德裡輕易吸納了之前所斬殺的矮人傳奇強者靈魂，眨眼間便得到了他們的力量——包括但不限於矮人傳奇牧師的能力。
而傳送術恰在其中！
連番炮擊過後恩德裡就第一時間為自己縫合而成的靈魂構建了新的冰雪身軀，抓緊時間為身體恢復部分實力後立刻傳送跑路。
在對方看來能做出這等攻擊的一定是盛怒之下不擇手段的矮人，因此從一開始就沒有正面對抗的想法——一旦讓矮人發現他還活著，那就是第二輪猛烈炮擊。
心想著自己顯然已經把矮人逼瘋，不打算引頸就戮的他決定使用當初那黑袍法師所給出的最後手段。
釋放冰山矮人聖山之中的“塵世巨蟒”！
只要那個傳說之中的上古邪物出現，矮人就絕無半點多餘心思花在他的身上。
都能趁著無論是矮人直接撤離終點，還是全世界強者一同出現與之對抗，他與霜巨人都能趁其他種族對抗天災後元氣大傷的時機暴起發難，屆時這個世界的格局將徹底天翻地覆！
但為了能夠破除聖山的封印，恩德裡首先需要的便是一件罕見的儀式材料——古龍之血。
“幾天前我背刺了一頭紅龍。”格雷理直氣壯地闡述著自己的不光彩舉動，“想來在戰鬥之後那群冰山矮人應該是特意收集了龍血並儲存起來的。”
現在處於靈魂縫合怪狀態的恩德裡，同時擁有著矮人的靈魂、記憶、知識、能力，說他除了身體以外就是矮人都不為過。
然而凜冬之厄的賦予靈魂冰雪構裝的能力應該是可控的，恩德裡理所當然能給自己臨時打造一具矮人外形的軀體，因此應該能夠輕而易舉地騙過諾斯維爾的矮人、繞過守衛取得龍血後直達聖山！
“聽起來怎麼好像全都是你的鍋。”檀雅聽完不自覺吐槽道，“既然如此我們為什麼要飛向與諾斯維爾方向完全相反的終點深處，不應該立刻通知矮人嗎？”
通知矮人讓他們進入戰備狀態，攔下、排查並擊殺恩德裡，正常來說的確是一件最恰當的方法。
“來不及，就在咱們倆在天上待著的一個小時裡，應該已經足以恩德裡做些什麼了。現在讓矮人陷入混亂反而會給他提供新的機會，所以必須請我的導師趕緊用預言術精準找到他的位置然後趕快飛過去搞定一切。”
說罷格雷便無奈嘆氣，在恩德裡融合了傳奇牧師靈魂並得到施法者身軀的現在，他那才學了一個月的基礎預言術已經無法預測到恩德裡現在的位置與情況。
況且為了施展時間停止消耗了大量魔力的他，目前也難以再進一步透過增加消耗的方式增強法術效力。
至於引爆光刻氪金遞迴預言術的法力恢復珍珠？
主意雖好，但……格雷從一開始就沒想過要來上第二波轟炸，所以乾脆的一次性用掉了他所攜帶的全部法力恢復珍珠。
在一口氣用掉身上的近百枚珍珠過後，他需要回法塔請卡裡姆幫忙的同時，從自己剩下的近百枚珍珠中再拿近百枚備用。
……
我想你們也是時候發現格雷這個“近百枚”並非是在向上取整了。
總之比起不一定會相信他們所給出情報的冰山矮人，還是直接找作為大法師的卡裡姆更加可靠，一旦事態跑偏至少可以讓萬塔之城的法師們緊急介入——“塵世巨蟒”若是甦醒就不可能再是矮人自己的問題了。
檀雅聽完也略有同感，隨後不禁問道：“為什麼一定要找你的導師，就不能用你無敵的預言術想想辦法嗎？”
格雷苦笑，如果他的預言術真的無敵就不會發生這種事了。
不過現在想來他的預言術命中率真的是百分之百，之前以為將發生在來年春天後的“霜巨人解放巨蛇封印”事件，竟然是因為腦海裡星辰影象色調給他帶來的錯覺——實際上這件事就在永夜期間。
事到如今，格雷多少也意識到自己的預言術似乎和導師還有戈登所教的不太一樣了，至少其他預言師都要為之煩心的準確率對他來說不算問題。
那麼（疑似）絕對準確的預言術能在這種時候發揮什麼作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