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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燈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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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因萬有引力天賦魔法而產生的超感知面前,不可能有任何密門能夠瞞住隨時開著另類真視的格雷,而當鎮守在此地的萊諾看到這條通往地下的密道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時,就陷入了兩難的境地。

地道的出現意味著新的線索,理應立刻向團長報告,但他卻接受對方的指令看管發現屍體的現場不能輕易離開。

萊諾有心讓眼前的施法者幫忙通風報信,但一來他根本指揮不動對方,二來直覺告訴他眼前這個人一定不會答應。

雖然也可以高聲呼叫讓莊園內的侍從、女僕過來幫忙,但密道多半關乎這場極為惡劣的分屍案,茲事體大絕不能輕易讓任何人知道——剛才那個新人騎士直接帶著女僕等人在大堂之上把兇案公之於眾已經夠讓團長不滿了,自己要是再度引起那群貴族的恐慌,等回帝都之後有很大可能會影響仕途。

於是萊諾糾結地看向對方,姑且試探著問了一句:“你發現的線索事關重大,我又有任務在身,能不能……幫我向團長報告一下?”

“恐怕不行,不瞞你說我是未經許可直接跑出來的,要是回去讓騎士團長知道這個我一普通人基本就別想隨便參與了。”格雷無奈地攤手,“所以我現在就想下去探索,你是想試試看能不能不鬧出任何動靜就制服我、亦或被我斬成兩截,還是稍微聽一聽我的提議?”

“我也可以在這裡等到別人來換班!”萊諾咬牙說道。

而且眼前這個施法者看證件不是真理之眼施法者協會的嗎,那應該是個奧術施法者組織才對。

但對方手中拿著的這把光之刃……若是他沒有看錯的話,很明顯就是月亮女士教會的牧師間一種極為具有代表性的武器。

教會插手了!?

看著騎士陰晴不定飛快變化的表情,格雷笑道:“為什麼要考慮得這麼複雜。奧厄加團長正在安撫貴族,暫時大概抽不出人手過來,所以你還得等至少幾分鐘,而我馬上就要下去。

但我們可以商量一下,你去不遠處的地方叫被控制住的廚子或者侍從到大堂找來另外一個騎士,傳個口信應該只要1分鐘就能夠回來,在這段時間裡我可以幫你看好屍體怎麼樣?”

萊諾必須看著屍體被發現的現場不被人破壞,同時應該把被發現的地道告訴騎士團長。雖然理論上他不能讓任何人進入地道,但實際上卻從未接受過這樣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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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無事一身輕的格雷只是想去密道內探索,沒打算做其他事情。

所以如果在他站在房門口讓莊園內的侍從把其他其實叫來的過程之中,不小心把格雷放進地道,並不算什麼嚴重的失職——至少比那個直接讓女僕在大堂講分屍案的傻子要好很多。

“……”

騎士思索片刻,似乎是接受了格雷的說法。

“那你在這裡不要走動,我去讓侍者叫人過來。”

說罷萊諾便走出房間關閉房大門,廚房之外傳來了他與其他人交流的聲音。

格雷則抓住這個機會用雙手大致對比了一下壁爐之中被燒焦的屍體與自己攜帶的腰包的大小差異……他答應要幫忙看好屍體,直接帶走不是更穩重?

開玩笑的,他當然知道應該儘量不破壞現場,只不過是在考慮將屍體的頭放在壁爐中的那人,究竟是怎樣攜帶著一顆頭走動的?

很快格雷就發現那顆頭多半塞不進自己的腰包,判斷如果是他自己帶著頭到處跑肯定會很麻煩,對方該不會真像那貴族青年說得那樣,有能夠儲物的空間系奇物吧……

確定這房間再沒有什麼可調查的事物過後,他便對著月光匕杖施展戲法令其發出亮光,原本就散發著清冷光芒的力場之刃加上戲法,短杖頓時就變成了足以照明前路的可靠光源。

緊接著他就趁著騎士仍未歸來走進密門。

密道通往地下,砂岩製成的臺階看上去積灰已久,並未在其上發現什麼血跡,至於調查腳印難度過高,非專業人員的格雷不打算浪費時間去嘗試。

進入地道之後沒過多久,上面就傳來萊諾回到房間的聲音,以及櫥櫃挪動的動靜。

格雷回頭向上望去,來時的路果然已經被堵住,這騎士竟然還挺謹慎。

不過這倒是無所謂,本來他也沒打算過要原路返回。

說來可笑,這鎮長的莊園地下通道蜿蜒曲折、四通八達,幾乎能夠地下直達整座莊園內的任何地方。

如果是尋常人在這種地帶多半會因迷路而浪費時間,但格雷的超感知能力使得他哪怕與地道主人比起對此地的熟悉程度也是不遑多讓。

在七拐八拐地完美避開大量死路與各式陷阱之後,格雷所處的位置明顯已經離開了莊園,如果他的方向感並未出錯,現在所走的這條道路應該是通往港口燈塔的捷徑。

分屍慘案?這個案子暫時沒他什麼事,用不著花太多心思去調查。

格雷既非貴族亦非偵探,而且也沒掌握什麼相應技巧,正如納西門託所說的那樣,一個外行人就沒必要給他們添亂了。

這群法師心都髒得很,指不定在這件事中又有什麼計劃。

因此這條通往燈塔的地道便成了首選要調查的地點,老實說他老早就對這個感興趣(大約是在兩週多前試著靠超感知撿垃圾的時候),現在總算是有機會去一探究竟了。

花了十分鐘抵達燈塔,確認裡面沒有任何活物過後,他直接按下機關來到了燈塔內部。

……

格雷發誓自己這次真沒想過多參與分屍案,只是在將其當作一個茶餘飯後的推理遊戲去思考而已。

然而事與願違,他再一次倒黴地主動捲入了這場事件——

封閉的燈塔內部此時正充斥著刺鼻的血腥味,大量乾涸的血跡濺射得到處都是。

靠牆的地方擺放著一張類似實驗臺的床位,上面滿是汙黑的血液殘留,附近地面上還散落著少許的內臟碎屑與殘肢,像極了以前所聽說過的蠻族儀式臺。

燈塔內部才是殺人分屍的第一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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