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解決突然爆發的混亂,第二天殲滅因滿月而變形的不幸市民,第三天抓捕一切有傷在身的潛在怪物。
正當所有人都覺得這一次是真的把獸化人暫時解決之後,就在這至關重要的慶典之上,現實給了他們一個沉重的打擊。
竟然有將近1成的王都市民在此之前都已經被感染了獸化症,隨著幕後黑手的一聲哨響,聚集了近乎全部市民的數個廣場的潛伏者立刻或自發或被迫的變形,短短的幾分鐘內就使得這些地方變成人間地獄。
聞訊行動的軍隊立刻派兵將廣場重重包圍,勢必要竭盡全力保護倖存的市民的同時誅殺怪物,但面對數量與力量上壓倒性的不利,縱使是軍隊也沒能抵擋由獸化人組成的洪流。
而無論軍隊的行動是否成功,在國王、王室也被感染的現在,奧斯王國或許在這一天之前就已經陷落了。
“那個宮廷法師到底是什麼人?”開始不住胃疼的格雷已然震驚到無以復加,“先勝而後求戰,甚至到最後都沒露出自己的真面目,他就是這一系列事件的幕後黑手嗎。”
這種隱秘,這種玩法,還有這種惡劣程度......
感覺就很熟悉。
“喂,那邊的術士!奧斯的王都已經完了,我們打算啟動符文魔法陣把人和資料分批次轉移到總部去,你要是不打算協助阻擊獸化人就趕快去地下。”
看到格雷仍在對著轉播苦思冥想,幫他辦理協會證明與施法許可的職員跑到他面前,把兩份證件往他手裡一拍。
“雖說是奧斯的人民,但你不至於打算去送死吧。”
“我可能......算了,當然是保命要緊。”
格雷的意識這才回到現實,對著她道謝後便跑向法陣與實驗室遍佈的地下。
法師協會分部雖大,但註冊施法者還不到千人,在傳送陣滿負荷運轉的情況下沒過多久就快把近乎全部人員轉移完畢。真正的大頭實際上是各種書籍、材料,但這些可不會自己走到傳送陣裡。
所以格雷決定給它們一些小小的幫助——挑了幾本想看的書順便帶走。
傳送法陣比格雷想象中還要安穩,轉瞬之間眼前的景色就幾經變換,最終定格為一片空曠的蔚藍。
突然的寒冷與疾風使得他不由得微微顫抖,隨後開始漸漸加速向下墜去。
秋高氣爽,風語如/歌/(劃掉)割。
因未知故障而導致傳送目的地出錯的格雷幾秒之後出現在世界某處的萬米高空之上,而且正不斷地因大地母親的愛被引導向她的懷抱,他此前沒有任何一瞬間像現在這樣慶幸自己的魔法與改變物體的質量有關。
“這就是你們所說的轉移至本部?你們的本部在冥界嗎!”
他急忙以自己為目標施展自己改變重量的魔法,試圖讓自己變得輕如鴻毛來降低墜落的速度,卻發現無論如何減輕重量自己都處於無法挽回的不斷加速之中。
同體積下,鉛球與銅球在同一高度墜落地面所需的時間相差無幾。
同體積下,格雷再怎麼降低自己的重量也無濟於事。
“要死要死要死要死!不對,我前天在戰鬥之中難道不是隨便一跳就躍到房頂?輕輕一跳就跨越幾十米距離嗎?不是隨手就把飛刀甩到百米之外嗎?”
格雷瞬間發覺他對自己能力的錯誤認知。
由於能力爆發式增長才沒過多久,僅僅在一些緊急狀況中施展魔法的格雷尚未完全瞭解自己真正的能力,便像以前那樣歸結於改變重量。
但直到這時他才意識到——純粹的重量改變並不能讓人在下墜途中進行速度加減!
“我能力的真面目是......”
改變重量?不對,重量的變化不會改變物體運動速度。
飛行術?不對,不然格雷早上天了。
心靈遙控?不對,他不能讓物體水平方向移動,只能突然發力。
重量...運動...遙控...墜落...
力!對,就是發力!
在生與死的邊緣,格雷逼不得已而開悟。
“我魔法力量的真面目並不是改變物體的重量,而是在垂直方向上對物體施加力!”
(格雷探索自身能力的一小步,就是異世界經典力學的一大步。)
想通這一點,格雷便覺得施展在自己身上的魔法變得如臂指使,於是聚精會神的操縱起來。
沒一會他的下墜速度就開始持續減小,最終在他的專注施法之下均勻保持在了10米每秒左右的速度,這時他距離地面還有3千米。
“好險,差一點就死了,這兩天我是第幾次瀕危了?”從致命的風險中逃離的格雷再度恢復鎮定,“好像有點理解冒險者的感受了。”
不過現在的格雷仍處於危險之中,他無法得知傳送陣究竟把他送到了哪裡,因此向下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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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盡的綠野上散落著數座帳篷與牛羊,隨著陣陣秋風拂過而泛起波紋,像極了一匹點綴著珍珠與刺繡的翠色綢緞。
很顯然,失誤的傳送法陣把格雷送到了某個草原。
但格雷不太熟悉地理知識,也無從辨認這裡究竟是哪個草原。
“只要不是那幾個蠻族遊牧的草原,隨便哪個都成。”
其實不善於戰鬥與荒野求生的格雷掉到哪個草原都一樣危險,但至少語言相通就還有生還的希望。
3千米左右的距離不算多遠,格雷很快就接近了地面,而就在他努力再度發力降低自己的墜落速度時,突然發現自己似乎正筆直地朝著草原人帳篷群落去......悲劇的是目前他還只能在垂直方向上發力。
地面上的人早就發現某個從天空中墜落的不明物體,他們一開始還以為是什麼鳥類打算挽弓射下來,但眼尖的人卻驚叫那竟然是一個人類。
於是就熱鬧起來了,人們紛紛出來圍觀起從天而降的人,這對於他們來說可是一生都難遇到一次的奇聞異事。
格雷甚至還技巧卓絕地讓自己站立著落到地上,不過他那在其它場合一道水花都濺不起來的完美落地卻還不足以打動周圍的觀眾,幾把彎刀第一時間就被架在他的脖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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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愧是我,格雷心想,遊戲之外運氣一如既往的爛。
他偏偏就落在語言不通的蠻族領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