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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六七章 互為獵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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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木不是大赤天天道,這一點完全可以肯定。

否則他也不會如此多疑,還被畢洛折騰得死去活來。

然而他又確實是大赤天天道!

因為大赤天天道曾對他進行奪舍,最後卻失敗了,於是他又擁有了大赤天天道化身的身份——對,盤古,就是大赤天的天道化身!

傳說這個東西,真的不是空穴來風。

盤古開天地,是真的開天地,因為他就是大赤天的天道!

大赤天的生命,應該慶幸遇到了盤古這個先天道兵器靈。

他是善良的,慈愛的。

當他誕生靈智後,對自己身體內居然誕生了這麼多多姿多彩的生靈,充滿了好奇,他想參與其間。

可惜隨即就發現,自己這個主宰在裡面一點都不好玩兒。

是啊,既當裁判,又當運動員,固然能享受掌控一切的快感,卻缺少了驚險刺激,缺少了前進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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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他試著封印自己的記憶,就如大赤天裡的一個普通生命那樣,從最開始緩慢成長,直到最後。

可是他終於會醒來。

醒來後的他,自然就會憶起自己曾經在大赤天內經歷過的那些事,自然就會對人和事表現出自己的喜好和厭憎。

一兩次還好。

久而久之,整個天道秩序,就發生了混亂,大赤天有崩潰的危險。

大赤天崩潰,意味著他也會完蛋。

為了不受制於大赤天,同時也為了維持大赤天的生態,他想到了擺脫對大赤天的依賴。

就像他一開始跟夏木說的,擺脫盤古幡,修出人身那樣。

經過不知多少年的摸索,他成功與大赤天完全脫離,成為了一個能在混沌中生存的“人”。

但是大赤天只要還在,能第一次誕生靈智,也能發生第二次。

也就是說,盤古走了之後,這個大赤天,又誕生了靈智!

盤古能保證自己的人品,卻無法保證這個新誕生的天道,會不會把自己玩兒死,所以他又回來了。

他回來的目的,是殺死這個新誕生的天道。

大赤天這個新生的天道,自然不是盤古這個已經已經能修行到另外塑形的強大存在的。所以毫不費力地殺死了這個新天道。

但是他知道僅僅靠殺死天道,是沒有用的,因為還會有下一個天道誕生靈智。

為了解決這個問題,大赤天開始出現修世界的修真體系齊天九境。

修世界,不過是盤古想要透過修士模擬天道,找到根治的辦法,才在人類世界進行推廣的結果。

無間地獄,同樣是他實驗的一個樣本。

時光悠悠,無數年下來,盤古依然沒有找到如何杜絕大赤天誕生靈智的方法,而他自己,卻已經步入暮年。

是的,他雖然脫離了大赤天,卻並不算真正意義上的成功。

這一點和夏木的醫理很像。盤古就是大赤天的魂。

這個魂主動離開了身體,重新塑造了一個新身體來,作為魂的棲身之所。

遺憾的是,無論盤古如何塑形,又怎麼可能塑造出比大赤天還完美的身體?

所以論壽元,他與大赤天差得實在太遠。

本來如果把自己再次融入大赤天,他便可以再次活得新生,然而他卻沒有這麼做。

他怕自己控制不住,最終將自己陷入權欲魔障,再也沒有脫離大赤天的勇氣。

他回到了大赤天內,開始物色人選,這個人選,真正的任務,其實是代他殺死新生的大赤天天道!

他物色了很多人。

元未顯是,童師玄是,謝磊也是。

這些人的數量,放眼整個大赤天極其所轄世界,只能用天文數字來形容。

這就是天選的由來。

然而最終被欽定的,卻只有夏木一人。

至於其他天選,都不達標。

因為夏木開創了新的修真體系。

直到看到夏木出現,盤古才意識到,自己一開始就想錯了。

正是因為他化形時選擇了人類,隨著時間的推移,他的思維角度,也常常是從人類角度出發,慢慢忘掉了這個世界,是多樣的。

為什麼這種試驗,只是在人類這個單一種族開始,而不是世間所有生靈?

是妖獸無法誕生智慧嗎?

無法誕生,那就讓它們誕生!

然而哪怕盤古曾是天道化身,也低估了自然法則的可怕慣性。

法則決定了,人類勢必會對其他生靈,進行全方位的打壓。

久而久之,這種打壓,形成了一種類似於結界的物質,這種物質,就如詛咒,矇蔽著妖獸的智力進化,使得他們只能憑生物本能生存著。

這種制衡,是相互的。

當妖獸無法開智,就只能不斷強化自身的天賦,以抗衡人類的存在。

生物多樣性,本來就是大赤天的生命源泉,人類打壓妖獸越嚴重,自然就會強化其他物種的天賦,形成平衡,促進生物種類的繁衍進化。

當然,這當中難免就有盤古故意扶持其他生靈的意願。

不僅扶持其他生靈,連先天道兵,盤古也有意識地對其進行保護。

先天道兵,本來就不屬於大赤天,所以不會遭受這種未知物質對其的侵蝕。

所以反而是先天道兵,如果時間足夠長,誕生靈智,基本是必然的事。

一直以來,這個世界,就是這麼運轉著的。

人類不斷強大,直至最後,就差一步就能達到以大赤天齊平的地步,然而如何杜絕世界誕生靈智的辦法,卻還是無法找到。

直到夏木開啟了這扇窗。

所以盤古才會選他。

然而這並非什麼幸事。

因為大赤天已經有誕生了新的靈智的跡象。

根據盤古記憶,他甚至無法確認,到底這個新的靈智,是已經誕生,還是正在誕生。

當新的天道化身一而再再而三地被殺死,往往就如病毒一樣,產生耐藥性。

它們會主動進化,以避開盤古對它們的辨識,從而避開追殺。

如果這個天道化身已經誕生,夏木無疑就是首當其衝的頭號敵人。

夏木擁有如何斬殺天道的手段,卻並沒有找到天道化身的能力。

這個天道化身,知不知道盤古已經隕落,知不知道盤古已經隕落?

這些都是未知的。

這就是夏木的危機,一旦被天道化身發現他的真實身份,必然會設伏殺掉夏木。

同樣的,如果天道化身被夏木發現身份,夏木一樣會設法殺死對方。

博弈的關鍵就在於誰先暴露。

然而這是天道化身的主場,所以總的說來,夏木反而處於絕對劣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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