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永就算了吧，方琴還在那邊和永在一起，她們同學一大堆……”馬志國知道自己眼下這種心態需要調整過來，只是這種變化反差實在太大，很有點兒那種前倨後恭被打臉的味道，但是他也知道大伯和岳父的話是由衷之言，是為他好。
話說回來，就像大伯說的，曾程能夠在短短的三年時間內白手起家，成為國內首富，可不僅僅是一個商人那麼簡單。自己和對方比起來，差距簡直不可以道裡計，自己又有什麼值得驕傲，又有什麼放不下臉來的？
想到這裡，馬志國心裡那股子彆扭勁兒也就漸漸順了過來。
“讓永陪著方琴一塊兒，正好，總之一句話，你想辦法把兩家關係密切好，以後有你的造化！”馬天元點點頭，“沒準兒日後寶山也還要借這層關係呢。”
馬志國的堂兄馬寶山之比馬志國大月份，刑事警察學院畢業之後在區公安局刑警支隊工作，現在已經是刑偵支隊下邊一個大隊的副大隊長，也算是刑偵支隊下邊搞案子的業務好手。
………………
“他有什麼想法？”曾程沒想到來這一趟，居然招來如此多的麻煩，皺起眉頭問道。
方琴有些臉紅，這個事情讓她十分為難，畢竟這事情還關係到曾程的正牌女友的父親，她這個曾程的“情*人”求曾程去找正派女友的父親辦事，這都什麼事兒啊。
她也實在是抹不過去面子，才會來和曾程提這件事情，梁志天和魏秋紅幾乎是如影隨形，就在耳邊唸叨，只說幫忙推薦一下，至於說成不成，那就是梁志天的造化了。
方琴對曾程說道：“聽說範書記之前的秘書馬上就要下放鍛鍊了，還沒有確定新的秘書，梁志天好像也在考察範圍之中，他的意思是能不能請你幫忙說一說，如果在同等條件下，是不是可以考慮一下梁志天。”
原來，石城區委裡面傳出訊息，說是範彥宏即將把他來石城後的第一任秘書安排到下面的鄉鎮鍛鍊，如此一來，自然就需要新的人選頂上。
區委大秘出缺，自然是引起很多人的覬覦，有條件的要上，沒有條件的創造條件也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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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道，範彥宏可不是一般的區委書記，同時還是市委領導。搭上了他的大船，就意味著青雲直上。
梁志天原本就在爭取這個位置，現在意外遇到曾程，並且發現自己還能夠跟他搭上關係，自然是喜出望外，盡力一試了。
方琴不好意思的時候臉就會微微發紅，這和方琴的落落大方有些不一樣，而方琴臉發紅的時候顯得格外漂亮，尤其是碩大的落地玻璃窗下，煦暖的陽光照射在厚實鬆軟的地毯下，讓地毯上的花式顯得更加清晰細膩，而那雙踩在地毯上的秀足微微收起，肉色的短筒絲襪，光潔細嫩的肌膚，精緻的黑色中跟皮鞋把纖巧緊緻的足型襯托得更秀美。
曾程疑惑的問道：“他想給範叔叔當秘書？”
範彥宏的秘書要下放的事情，曾程都還不知道呢，這些人的動作還真是快。
曾程有些作難，若是其他事情，他要幫這個忙倒也不是不可以，但是給範彥宏選秘書這種事情他可不敢造次。一來，這關係著範彥宏的仕途發展，畢竟秘書的位置很重要，要是碰上一個坑爹的秘書，不知道會帶來多少麻煩；二來，他還有一個老同學李曉波如今也在石城區委辦公室工作呢，這肥水不流外人田，曾程更傾向於李曉波，畢竟無論是個人感情，還是從知根知底方面來講，李曉波都更具優勢。
不過方琴難得找他幫忙，也不好一口拒絕，於是就問道：“他人品怎麼樣？你瞭解嗎？”
“人品？”方琴愣了一愣，然後說道，“挺好的，熱心，願意幫忙，只要是同學朋友在石城那邊有事情，他都樂意幫忙。”
樂意幫忙？這可不是一個適合當秘書的性格有點，當秘書就得要有自覺性，不該過問的就不能過問，不該插手的絕不插手，如果是個過分熱心的性格，那絕對不適合當秘書的。
見曾程皺起眉頭，方琴有些發急，又補充說道：“他很有正義感，在讀大學時，他家境不算好，但是有個同寢室的同學條件比他更差，他就經常資助對方。對這一點大家都不知道，都是後來畢業幾年之後，那個被資助的同學結婚的時候主動說出來。雖然資助金額不是很大，但是還是讓人很感動。”
這倒是有些出乎曾程的意料之外，在大學時候就能資助人，尤其是在自身經濟狀況都並不算好的情況下，這就不簡單了，至少有這份心就很難得，因此，曾程看著方琴說道：“哦？還有這樣的事情？這麼說他是個爛好人嘍？”
“也不是，上次魏秋紅老公有批貨出了質量問題，想請他出面去找當地質監局幫忙，問了問之後說這事情關係建築質量，他沒法幫忙，讓魏秋紅對他很是不滿，後來魏秋紅老公又酒後駕車被逮住，魏秋紅又找他，他說原則範圍之內的忙他可以盡最大努力幫忙。”方琴又舉了一個例子。
“這麼說他還是一個很有原則的好人了？”曾程笑著打趣道，他很喜歡看方琴那種羞澀中略帶青蔥的氣息。
似乎聽出了曾程話語裡的調侃味道，方琴嬌嗔道：“我不知道，但是至少我覺得他是一個本性純良而又熱心的人。”
本性純良？人之初性本善，本性純良並不代表他日後就不會變化，哪個墜入深淵的人最初不是本性純良的？
曾程搖搖頭，這種話他也懶得多說，方琴的世界相對要單純許多，就讓她保持相對純善的心境也許更好。
那個叫魏秋紅的大嘴女如此熱切的為梁志天說和，敢說內裡沒有意圖？這些人都指望著利用方琴的老實善良來為自個兒謀利罷了。
“這樣吧，這事兒我抽機會和範叔叔建議建議，但成不成我不做任何承諾，甚至我只能你告訴我的情況轉達給範叔叔，至於說範叔叔信不信，採納不採納，那就是範叔叔的事情了。”曾程攤攤手道。
方琴拍了拍自己胸脯，放下心來，對曾程說道：“嗯，我也只希望做到這一點，知人知面不知心，人都在變化，我也不知道梁志天現在究竟如何，我也不希望因為我或者你的緣故，而讓範書記那邊受到不好的影響。”
曾程似笑非笑的揚起眉毛，看著方琴說道：“但實質上你已經影響到了。”
聽得曾程這麼一說，方琴有些羞惱的道：“影響到就影響到了，那又怎麼樣？”
………………
陳慶福接到劉振洪的電話之後，臉色都快要沉出水來了。
這個孽障！也幸好劉振洪反應快，迅速處理好了這件事情，沒有留下太壞的後遺症。
也不知道這個老三是不是自己的種，怎麼就和他的哥哥姐姐差距這麼大呢？陳慶福坐在沙發裡撫額沉思。
曾程可不單單是一個商人，他同時還跟幾位主要的市委領導關係非常親密，甚至跟國家核心層的領導都說得上話，得罪這樣一個能量大的驚人的超級富豪，可不是什麼好事。
尤其是現在市裡面正在如火如荼的進行社會治安專項整治活動，要是傳出自己的兒子涉黑，那自己這一輩子就完了。
劉振洪趕到陳慶福家中時，陳慶福心境已經沉靜下來了。
陳慶福沉默半晌，這才淡淡的對劉振洪說道：“振洪，你和曾程既然有這層關係，不妨多加深一下。”
劉振洪問道：“陳書記，那你覺得我應該怎麼來……”
“多接觸，多瞭解，聽一聽他的想法，你不是說他對千州社會治安很不滿意嗎？這固然和我那個孽子有關係，但是這大概只是一個由頭，肯定還有其他原因，聽其言，觀其行，我們就知道他的意圖何在。”陳慶福按了按自己突突猛跳的太陽穴，對劉振洪說道，“我覺得那個時候快要來了，千州恐怕是真的需要一場甚至是兩三場的大動大亂才能有不破不立的格局出現。”
“陳書記，你不是說畢華勝不也是獲得了市領導的支援麼？”劉振洪猶豫了一下才又問道。
“哼，市裡大佬們的心思誰能猜得透？我只知道畢華勝當初是獲得了某位大佬的支援，但是市裡不是哪一位就能一手遮天的，就算是賴書記那樣位列核心層的大佬都不行。而領導的心思也不是下邊人可以輕易揣摩透的，他們可以今天覺得你條件符合可以上，也可以明天覺得你有問題讓你下，這一切都需要隨著大局變化而變化，一句話，因時而變，因勢而變，千萬別去寄希望於什麼人會無條件的支援你。”陳慶福沉沉一笑，嘆了一口氣道，“在這條路上走動，就得要有這個覺悟。”
劉振洪也是默然無語的點點頭，陳慶福這是由衷之言，既是提醒，同樣也是告誡，千州局面會有大變，需要擦亮眼睛，看清形勢，擇善而從，擇優而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