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部尚書乃是正二品官員,在朝廷中也算是棟樑之官。
北庭帝對於這樣的官員,待遇總不會太差。
這片空地就在爍神山腳,中間最大的帳篷就是洪逸的,旁邊還有幾處空地,也搭建有與洪逸一樣大的帳篷。
顯然是其他高官所居住的地方,只不過他們的帳篷旁邊還有一座座小帳篷。
或為灶房,或為偏房,或為傭人居住的地方。
只有洪逸的這片空地中,除了他的帳篷之外,什麼也沒有。
不光是這裡,他在庭都的府邸也是和普通的院落差不多,一點派頭都沒有。
這樣清廉的人,必然是一心為了北庭,這也是白蘞願意先隨洪逸來到他這裡的原因。
此時的帳篷之中,洪逸為白蘞和風聽雨沏好了茶。
白蘞坐在氈子上,啜了一口茶,露出讚賞的目光。
旋即,又正色道:“洪大人可曾聽聞江湖上有個被稱為‘楚公子’的人。”
“楚公子?”洪逸怔住半晌,搖了搖頭,“未曾聽過。”
白蘞耐心的介紹道:“此人神神秘秘,但手段通天,狼子野心,實力更是已至半步宗師之境。”
洪逸大驚,連手中的茶水都灑了出來,道:“我北庭竟還有第三位半步宗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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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以來,北庭都只有兩名半步宗師,一刀一劍,和慶宣倒是相似。
畢竟半步宗師可不是誰不誰都能輕易達到的,聽到白蘞的話,洪逸連茶都喝不下了。
這件事情太讓他吃驚,就連茶杯都重新放在茶几上。
香茗可口,他卻已喝不下。
白蘞道:“據說,這個所謂的‘楚公子’想要對北庭帝動手。”
洪逸剛剛平復心情,拿起茶杯便聽到了白蘞的話,表情變得更加的震驚。
嘴巴開的很大,好像將杯子中的燙茶一口喝下般。
他又喝不下了,不過這次並不是放下的茶杯,而是摔下的茶杯。
他驚得都忘記了手中還有杯子,甚至連灑落在身上的熱茶也不自知。
呆呆地模樣真就如同呆子,只有嘴巴在動:“這……這……”
良久,洪逸終於說出了一段完整的話:“永昌王是怎麼知道的?”
白蘞旋即看向風聽雨,但見風聽雨微微搖頭。
自己的訊息當然是風聽雨提供的,但現在風聽雨好像並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
風聽雨也沒有事先給自己說明她到底是怎麼得到的訊息。
白蘞只好說:“這件事情有些曲折,總之,楚公子極有可能在爍神祭天的時候動手,如今已經過去兩天的時間,楚公子極有可能在今天動手。”
洪逸道:“那我們是不是要儘快表明北庭帝?”
白蘞點頭。
點頭的同時已經起身,走到門前卻是發現兩人都沒有動,白蘞只好轉頭,只見兩人還坐在氈子上。
此時洪逸臉上的驚訝一掃而光,取而代之的是從容與澹定。
他放好杯子,緩緩的為自己又滿上一杯茶,道:“真沒想到這件事情竟然會被人知道。”
風聽雨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洪逸逐漸露出微笑,惡毒的微笑。
原來洪逸也是楚公子的人!
這次輪到白蘞震驚了,他立刻就要推門,可門卻從外面開啟了。
映入眼簾的竟是範辰。
兩根手指閃電般封鎖住白蘞的所有穴位,讓白蘞變成了一個站在門前的木頭人。
下午雖有陽光,可是季節卻不讓陽關釋放出該有的暖意。
好在爍神山腳下有不少人,他們不是莊嚴肅穆的士兵,只是北庭朝堂的文武百官,這樣的人當然能給氣氛帶來些熱度。
一名女子坐在石頭上,旁邊還有三名男子圍在她的面前,滿懷熱情的與女子有說有笑。
她翹著二郎腿,鞋子不停地搖搖擺擺,裙襬也隨之不停的在她纖巧的腳腕上滑來滑去。
其中一名臉上有毛,頭上卻沒有毛的男子將自己的刀放在女子面前,道:“你看我這把刀怎麼樣?”
刀端是出鞘,銳刃生風,確是好刀,刀身居然是黃銅色的。
女子端詳了一會兒,問:“這把刀怎麼和普通的刀顏色不一樣?”
光頭男子得意道:“這是我專門用青銅所鑄。”
“青銅?”女子撫摸刀身,眼睛越發的明亮。
她的眼睛本就如繁星、春水,再加上她讚賞的神色。
明眸流盼,醉人心田。
光頭男子更加得意,接著道:“這把刀跟著我縱橫江湖已經不知道多少年了。”
女子繁星一轉,看著他,道:“你是……”
“穿雲鏢局副鏢頭,銅刀。”光頭男子得意加驕傲,“萬無一失穿雲鏢的穿雲鏢局,我的實力也是九品初階。”
女子伸出玉手,拍個不停,大讚:“真厲害。”
崇拜的模樣加上傾城的容顏,光頭男子臉都有些紅了,他見過的女人無數,巴結自己的女人也不少。
但和這個女人比起來,全都如同泥土。
另一名男子喉結動了動,道:“姑娘,我這把刀也很奇特。”
說著,他輕輕將刀捧到女子的面前。
一旁的光頭男子瞪目結舌。
——這個人一身腱子肉跟牛一樣,平時見到銀子跟狼一樣,見到女人跟狗一樣。
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溫柔了?
光頭男子只顧著想別人,殊不知自己面對眼前的女子,舉手投足也不禁溫柔起來,就連聲音都很輕。
生怕給女子的印象不好。
但見這把刀竟是灰黑色的,就像是岩石一樣,岩石形狀的刀。
他捧著他的刀,從容道:“我也是穿雲鏢局的,我的刀是用岩石磨製而成。”
女子看著眼前兩把奇特的刀,覺得甚為有趣,輕掩朱唇,咯咯的笑了起來。
黃鸝出谷般的笑聲就像檀香,燻的三人目眩神迷。
上揚的紅唇,正好勾著他們的心。
少時,女子指著銅刀道:“你的刀是銅刀,你也叫銅刀。”
銅刀點頭。
女子扭腰又指向另一名男子,道:“你的刀是石刀,所以你也叫石刀。”
另一名男子也點頭。
“哈哈哈。”
女子再次笑了起來,笑的花枝亂顫。
一旁三人不禁也笑了起來,三人六眼,皆盪漾著愛意。
這要是在以前,三人早就把看上的女人按在了地上。
可現在三人都裝的像個君子。
前兩個人都亮了相,第三個人也不甘示弱。
他拱手道:“姑娘,在下是穿雲鏢局三把手,銀刀。”
女子收回笑容,歪著頭道:“三把手?”
低下頭,茫然的玩弄著自己的裙襬,再道:“三把手和副鏢頭誰厲害呢?”
銅刀和石刀怔住了,嘴巴想要張開,卻又沒有張開。
這回輪到銀刀得意了。
只見他挺起了胸膛,道:“自然是在下,我三人都是穿雲鏢局的副鏢頭,但我是三把手,他們是第四、第五。”
此言一出,銅刀、石刀的臉瞬間拉了下來。
——男人豈非最在乎面子,尤其是在喜歡的女人面前。
三人本是兄弟,出生入死多年的兄弟。
命都能給對方的兄弟,卻在這一刻看向了彼此。
眼神皆是兇惡的,這種眼神通常是看他們的敵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