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依雲鎮比收雲鎮好太多,最起碼沒有遍地的屍體和成河的鮮血。
街上甚是熱鬧,久違的人氣讓白蘞三人都倍感懷念。
眾人在街道中間圍成了一個圓圈,也不知道裡面有什麼,只知道大家都在勸說,說什麼別衝動,不要殺人……
另一邊也熱鬧,只見一名男子身穿道袍,身後插著一把拂塵,眉毛很長,而且是白色,也算是有些道家風采,不過眉毛根卻是黑色的,讓人不禁懷疑,這眉毛怕不是刻意染成白色,假裝仙風道骨。
那人手上拿著一個粉色的肚兜,身後一大家子人,扛著鐵鍁鋤頭窮追不捨,奈何那人身法了得,如同泥鰍一般,遊走在眾人的身邊,眾人亦無可奈何。
少時那人來到了街上,看到眾人圍成一團,自然好奇,也擠了進去,想要一探究竟。
只見中間坐著一名女子,衣衫襤褸,塵灰遍體,頭髮也是凌亂不堪,簡直連叫花子都不如。
女子手握一把被磨得尖銳的木棍,棍尖抵著一名少女的脖子,已經刺入了皮膚,直指動脈。
那女子白蘞昨天還見過,正是樂無花的二姐——樂非煙。
想必是樂非煙找女兒心切,因為不敢進入收雲鎮,轉而來到了依雲鎮。
可她瘋瘋癲癲的,哪裡能找到自己女兒。
這不,她以為少女是自己女兒,死死地抓著。
無論是少女還是一旁的少女母親,都已經哭的不成樣子。
父親則在另一邊,拿著鋤頭,隨時準備朝著她的腦袋砸去。
見狀,樂無花略喜,心想:自己正愁找不到好姐姐呢,誰知道好姐姐自己送上門來。
樂無花旋即繞到了樂非煙的後面,暗暗運功,準備將其一擊斃命。
樂非煙瘋癲,樂無花運功,自然都沒有注意周圍的人,白蘞不一樣,他在眾多人中又找到了一個熟人。
自然是那名道袍男子,此人正是先前在景緻山脈見到的風流小道——吳正直。白蘞第一次見到吳正直的時候,這人就在和浮屠門三聖女打架,如今竟再次遇到。
真是無巧不成書,天助白蘞。
白蘞當即衝到了中間,指著吳正直說道:“真沒想到是吳兄啊,我找你好久了。”
吳正直左看右看,上看下看,愣是沒有看出白蘞是誰,轉而一想,卻是和因為知秋七劍的事情,在景緻山脈有過一面之緣的永昌世子有點像。
他在思索的時候,樂家姐妹都已經發現了他,樂非煙無動於衷,樂無花則直接從人群中衝了出來。
為樂非煙準備的招數轉而瞄準了吳正直。
只見數枚一寸鐵錐從樂非煙的袖口直射而出,吳正直反應也是奇快,連忙將肚兜系在腰帶上,從身後掏出自己的拂塵,輕輕一甩,鐵錐盡數被銀絲纏住。
眾人大多是尋常百姓,就算有行家,看兩人對一招,就能看出兩人都是絕頂高手,必然不是他們這種人能夠接觸的。
很快,街上的人一鬨而散,能跑多遠跑多遠,也就幾個膽子大的,躲在暗處偷看。
場面上自然還有人,與吳正直交手的樂無花自是不比多說。樂非煙依舊準備殺少女,少女的父母自然在旁邊,男默女淚。
白蘞連忙跑到樂非煙的面前。
樂非煙見到白蘞,眼睛端是亮了起來,自打自己瘋癲以後,旁人對自己的態度一落千丈,每每見到樂非煙,必然有人上前調戲,甚至打她,臨走還要啐一口“傻子”。
這麼一比,白蘞簡直就是聖人,樂非煙當然對白蘞的態度很好。
“你看,我找到我女兒了,我現在可以殺了她嗎?”樂非煙邀功似的說道。
楊若若:“……”
“這不是你女兒。”白蘞說道。
“為什麼還不是……你總說不是。”樂非煙將手中的木棍扔掉,一臉洩氣的癱坐在地上。
見到樂非煙扔掉兇器,少女的父母連忙衝上前來,父親按住樂非煙,母親抱起少女,趕忙後退。
兩人動作很快,白蘞的注意力都在樂非煙的身上,一時間竟沒有反應過來,眼看少女得救,白蘞卻暗道:“不好。”
樂非煙乃堂堂九品武者,怎會被一個普通人限制住,她的胳膊隨意一拂,少女父親直接飛了出去。
緊接著,樂非煙兩腳一蹬,轉瞬來到了少女母親的面前,嚇得母親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兩人的唐突無疑是驚到了樂非煙,她抬起手來,準備拍向這對母子。
就在此時,白蘞站在了樂非煙的面前。
“他們兩個不小心摔倒了。”白蘞說道。
“摔倒?”樂非煙疑惑。
“對,真的是摔倒了,他們沒想傷害你,你那麼的善良,不忍心別人殺人,你自己也一定不會胡亂殺人的,對吧。”白蘞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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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非煙的手緩緩落下,臉上再次浮現出了思索之色,好像是在衡量摔倒的定義。
楊若若也站在了母女的身後,眼看樂非煙穩定了下來,身後的小手不停地擺著,輕聲說道:“快走。”
母女聞聲,連忙起身,扶著少女的父親跑入巷內。
又過了一會兒,樂非煙才反應過來,旋即問道:“那我女兒呢?”
白蘞說道:“咱們可以一起找你的女兒。”
得知白蘞要與自己一起找女兒,樂非煙終於展開笑顏,緊緊的抱住了白蘞的胳膊,模樣和沉星倒是挺像。
處理好這邊,轉頭再看吳正直和樂無花,兩人的戰鬥已經到了白熱化的階段。
吳正直的拂塵柔中帶剛,萬千銀色,纏纏綿綿,殺機內斂;樂無花指上生玄,袖口翻飛,稀奇古怪的暗器短兵如驟雨般揮灑,稍有不慎便會迸出鮮血。
眼看一記袖失從自己腰間劃過,吳正直旋即怒道:“樂無花,你打架就是打架,為何要把我辛辛苦苦偷來的肚兜給弄破。”
說著,他從腰間將那粉色肚兜拿出來,放在了樂無花的眼前。
“狗改不了吃屎。”樂無花罵了一句,出招卻是越發的凌厲,惹得吳正直險象環生,只能憑藉自己的三千銀絲擋住暗兵。
只聽“颯”的一聲,又一支袖失從樂無花的袖口飛出,此飛失第一次劃破了吳正直心愛的肚兜,這一次劃破了吳正直的肌膚。
頓時,眩暈感直上心頭,吳正直暗道:失上有毒。
轉眼又看到凌厲的殺招,吳正直連忙後退,用拂塵阻止暗兵。
地上的暗器越來越多,樂無花手上的暗器越來越少,可樂無花的目的已經達到——那就是近身。
左腳邁出,紅裙一轉,樂無花來到吳正直的脅下,也不知從哪裡變出來一把匕首,果斷刺向吳正直的丹田。
吳正直拂塵向下勐攪,三千銀絲自然將匕首牢牢纏繞。
見到吳正直攪,樂無花也攪,匕首轉了半圈,竟是將銀絲盡數切斷,沒有了阻礙的匕首長驅直入,已經抵住了吳正直的肌膚。
眩暈感在這般危急時刻變得更加要命,情急之下,吳正直抽身再退,拂塵木柄打在匕首上,讓利刃偏移了半寸。
樂無花輕笑間,右腳一踢,躺在地上的袖失再次起飛,並且朝著吳正直的身後而去。
然而吳正直並沒有如樂無花預判的一樣,朝著後面退,反而丟下自己的拂塵,奪身繞到了樂無花的身後。
樂無花再次揮舞匕首,卻是被吳正直給牢牢抓住了手腕,他的身子緊緊貼著樂無花的嬌軀,他的另一只手也沒有閒著,自然摸在了不該摸的地方。
“怎麼?當初我去你們鎮江河畔沒玩夠,現在又想小道了?”吳正直奸笑。
見狀,白蘞不由暗歎,他已經能猜出個所以然了。
——先前,自己之所以能在景緻山脈遇到這幾個人,並不全都是因為知秋七劍,最起碼這個吳正直肯定不是稀罕知秋七劍的人。
那麼他為什麼在呢?
自然是因為浮屠門在鎮江河畔,景緻山脈。
而吳正直色膽包天,要去浮屠門找樂家姐妹玩,而樂家姐妹又因為知秋七劍的事情,來到了那個山洞。
於是,這些人就都來到了山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