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楊若若剛睜開雙眼,就看到地上躺著一個人——正是白蘞,她的眼神逐漸陰沉,這種眼神下通常是要殺人的。
白蘞的警惕性也是非常之高,僅僅是富有殺意的眼神就把他從夢中拉了出來。
“澹定……你不要過來啊。”眼看楊若若撲向自己,白蘞連忙叫道:“你能不能不要這麼自私,我天天睡柴房,都要凍死了。”
“不。”楊若若果斷回答。
大戰將起,每天一次……
……
轉眼兩天過去,白蘞和楊若若從未離開過客棧。
白蘞除了吃飯睡覺看窗外,就是研究陳凌霄的刀,兩天的時間也讓白蘞明白了一個道理——自己真的不是練刀這塊料。
楊若若除了吃飯睡覺,就是看白蘞研究陳凌霄的刀,兩天的時間也讓楊若若明白了一個道理——這傢伙真的不是練刀這塊料。
下午的陽光好像擁有魔力,被照射的人都會變得慵懶,楊若若也不例外,她懶洋洋的坐在桌旁,小手支著小腦袋,百無聊賴的看著白蘞練劍。
噼砍崩撩,格洗截刺,攪壓掛雲……各種劍招行雲流水,看的楊若若兩眼生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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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是劍好看,還是人好看。
隨著一記點劍打出,白蘞前方的空氣彷佛都被撕裂,真氣呈水波狀,從一個點擴散出兩尺有餘。
再看白蘞,劍入鞘,嘴卻張開,嘆了一口氣。
兩天來,白蘞雖然看起來是在練劍,實則是在以劍為刀,練刀。
刀劍本同源,無論是形態和招式都極其的相似,可終究是相似,不是一樣。在高階武者眼中,刀就是刀,劍就是劍,兩者根本就是兩碼事,甚至於可以說是天差地別。
白蘞沒有強大的劍譜,以至於自己想要精進劍道都做不到。想要學刀,結果卻是不盡人意。
想來也是,從小就跟著陳凌霄練刀,練得依舊啥也不是。那必然不是刀道至尊的問題,只能說是天賦不行。
到現在為止,自己也就靠著人劍合一與七品的實力,再加上之前在景緻山脈學的破掉知秋七劍的方法——僅此而已。
這般實力在這風起雲湧的嬴州怕是不好混呢。
鈴鐺聲與掌聲一同響起,楊若若坐在椅子上叫道:“真厲害,真厲害!”
白蘞一陣苦笑——也就楊若若會覺得厲害。
她確實覺得厲害,最起碼她打不出來這種看起來又快又流暢的劍。
見到白蘞坐下,楊若若連忙沏了一杯茶捧到了白蘞的面前。
品一口,好苦,但還是摸了摸楊若若的頭,以示誇獎,可是嘴上卻說:“真是個傻瓜。”
楊若若可不願意別人叫她傻瓜,不過她剛想說話,門外卻傳來了敲門聲。
白蘞開門,映入眼簾的是兩名女子,白蘞很驚訝,只因為來的正是雨蟬和春雪。
轉頭,關門,非常果斷。
雨蟬連忙扒住門邊框,說道:“世子啊,現在真的很危險,還是趕緊離開嬴州城的好。”
將雨蟬的手掰開,白蘞再次關門。
這次依舊沒有成功,只因為雨蟬的腳卡在了門框。
“嘿嘿,二皇子殿下得知世子在尋自己的身世,殿下已經替世子尋到了世子的母親,現在就在城外等著世子呢。”雨蟬笑道。
白蘞:“……”
一旁的春雪都看不下去了,天底下怎麼會有如此白痴的人——人家都是永昌世子了,還找什麼身世,還就在城外等著人家。
這就好比直接告訴人家,你的身份我們都已經調查過了,這次來的目的就是要引你出城!
左手推門,右手護住門框,腳下也沒有閒著,踢開雨蟬的腳,白蘞迅速關上了門。
“她好傻啊。”楊若若看著門,說道。
白蘞必然點頭——他原本只是覺得雨蟬傻,但他現在覺得雨蟬好傻。楊若若都說好傻,那必然是好傻。
估摸著兩女已經出了客棧,白蘞趕緊搬著小馬紮坐在了窗前,楊若若也是,兩人肩並著肩,聚精會神地看著鳳凰大街。
果不其然,不一會兒,雨蟬和春雪便來到了鳳凰大街,可她們並沒有去二皇子的府邸,而是去了國相府。
“我想起來啦。”楊若若突然叫道。
“什麼?”白蘞疑惑。
“之前你因為李豆蔻的死去面見慶宣帝,不只有我和三皇子在宮門外等著,那兩個女人也在,可是當你出來的時候,她們好像躲了起來。”楊若若說道。
“她們必然不是在躲我。”白蘞道。
“她們是在躲和你一起出來的二皇子。”楊若若道。
“她們聲稱是二皇子的人。”白蘞道。
“卻是進入到了國相府。”楊若若道。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揭開了雨蟬和春雪的身份——這兩個人根本就是李相的人。
所以,李相想要引自己出城,端是要找機會殺了自己的。
白蘞也明白了二皇子為何幫助自己,先不說是真是假,自己總歸已經是公認的永昌世子,自己初到嬴州,白的就像一張紙,誰能夠拉攏,誰就會獲得一大助力。
永昌王死前一直都支援二皇子,以至於到現在永昌王府的高層,包括錢勇也都親於二皇子,有了這個基礎,自己這個永昌世子自然是很有可能站在二皇子這邊的。
這怎麼辦?最簡單的方法當然是殺掉永昌世子。
窗前的白蘞靠在了牆邊,不停地把玩著手中的酒壺——複雜的事情豈非也是有趣的。
……
是夜。
嬴州城燈火輝煌,楊若若望向窗外,眼睛瞪的老大。外面真的太熱鬧啦,她真的好想出去看看。
“今天城東有夜市呢!”楊若若趴在窗邊,喃喃道,語氣中充滿了想去想去想去。
可是她並沒有動,只因為白蘞不允許她離開。楊若若不知道白蘞為什麼這樣做,也不知道白蘞這樣做的目的,她甚至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變得如此聽話。
——她一直都是刁蠻且不講理的,可她怎麼卻突然變乖了?
窗外越是熙攘,窗內越顯得無趣。一窗之隔,彷佛就是兩個世界。
她趴在窗前不肯動,眼眸也不知是因為外面的熱鬧還是天上的月亮,卻顯得越發的明亮,不過這種明亮給人的感覺卻是肯定的——這是盼望的眼神。
“哎……外面真的好吵啊,我想睡覺都睡不了。”楊若若玩弄著腕間的鈴鐺,喃喃道。
再嘆:“哎……外面有糖葫蘆、有紅豆糕、有肉絲麵、有……”
又嘆:“哎……也不知道城東的夜市什麼時候關門,他們真的好辛苦呢!”
抬手撫摸著窗戶,楊若若失神,這種失神通常是因為愛而不得引起的。
日日思君不見君,時時想出出不去——都是盼望,好像也沒什麼區別……
楊若若剛想再嘆,白蘞打斷:“行了行了,出去轉轉吧,再不轉,你怕是要自閉了。”
“真噠?”楊若若簡直不敢相信。
白蘞點頭,說道:“但是有個條件,那就是必須在我的視線範圍內。”
楊若若哪裡會聽白蘞說的話,早就開門跑了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