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當真?”
中年男人的聲音都顫抖了。
這可是價值百萬兩的生意,光是自己的提成都能有一萬兩。
秦淮搖搖頭。
“你這混……”
中年男人的臉色瞬間黑了下去,這傢伙拿他三鼎丹閣是什麼地方了?
敢在這裡拿他開涮?!
“我想請貴閣的丹師們再煉一百顆。”
“您這…這…折扣肯定會有一些!”中年男人的臉色瞬間由陰轉晴。
“您當真要買…兩百顆紅氣虎狼丹?”
中年人還是有點不敢相信。
這可是兩百萬的生意。
秦淮點點頭,“您口中的折扣能給多少?”
“這……我做不了主。”
中年男人連忙起身,“您等我一會兒,我去將閣主請來!”
“來人!上最好的茶給貴客!”
他奪門而出,急匆匆跑上樓。
讓不少丹閣的雜役還有熟客,都一臉詫異的望著秦淮所在的房間。
“那人誰啊,能讓錢老這麼慌里慌張……”
“八成是什麼大人物吧,我在丹閣做了這麼多年都沒見過錢老如此失態的。”
秦淮只是坐了片刻。
就有一位老者快步走了進來。
他神情肅然,但臉上還是擠出了一抹冷峻的笑容。
是能讓人很輕易的看出平時是為不苟言笑的老人。
“這位先生,我就是三鼎丹閣的閣主範本愚,還未請教先生大名。”
“免貴姓龍。”
秦淮隨口說道,自己以修行出白龍而崛起,便以龍當做化姓使用。
“龍先生…一百顆紅氣虎狼丹已經為您備好放在了後院。”
“剩下那一百顆紅氣虎狼丹…因為丹閣人手的問題,可能要晚一些時日才能交給您。”老人笑道。
“需要多久?”
秦淮問。
“兩個月?”
“太晚了。”秦淮沒有猶豫。
兩個月後自己會身在何處都不好說呢。
“五十天!我們丹閣平日還有許多其他的丹藥要煉製…所以要耽誤一些,不過我們三鼎丹閣每顆丹藥可以給您減一千兩!”
“一個月,不行我就去別家問問。”
秦淮說罷就要起身。
“四十天!其他丹閣絕對沒有現貨……四十天就是極限了!”
範本愚也不願意放走這個大單子。
百萬兩白銀,誰看了不眼饞。
“好,那就四十天。”
秦淮不再多言。
他直接從懷中掏出厚厚的一沓萬兩銀票,拍在老人的面前。
“這是一百萬兩,剩下的一百顆丹藥應該不用再付定金了吧?”
“不用了,老夫絕對相信您的財力!”
範本愚很堅定。
這人出手闊綽,不像是等閒之輩。
難道是青州城內走出來的大宗弟子?
要以四方虎狼訣作為五滿紋之一的功法嗎?
秦淮走到後院。
一個金色的大箱子就映入眼簾。
他一開啟,就看見裡面一排排包裝精美的丹盒。
秦淮搖搖頭,直接將丹盒丟掉只將裡面的丹藥一顆顆拿出來揣在身上。
一百顆丹藥,很輕鬆就被秦淮全部塞入身上密密麻麻的口袋裡。
“那四十天後,我再來丹閣取藥!”
秦淮朝著範本愚抱拳。
範本愚說著,連忙從懷中掏出一塊金色令牌。
“這是我三鼎丹閣的金丹令,您進入青州任何一家三鼎丹閣的分閣,都能享受丹閣核心弟子的待遇。”
“可差遣丹閣的人為您做事,可隨意翻閱丹閣的丹典……”
秦淮將金色令牌收入懷中,竟是純金的。
“多謝範閣主了!”
他抱拳,然後快步消失在鬧市之中。
“閣主,如此輕易的就把丹閣的金丹令交出去…是不是有些唐突了?”身後的掌櫃有些不解。
就算這是單大生意,大主顧。
那也頂多給個紫丹令,享受尋常丹閣弟子的待遇就夠了。
“你懂什麼…”
範本愚神色冷峻。
“那人肌膚白嫩,明顯是個年輕人。”
“而且身上若隱若現的氣勢,顯然是在紋骨境中也進境極深。”
“需要如此海量的…用於修行四方虎狼訣的丹藥,定然是為了衝擊五滿紋,要修出王者勢的天才。”
“而且他肌膚泛著光華,顯然肉身極為強悍……如今再將四方虎狼訣推到巔峰…青州恐怕又要多一位肉身無雙的恐怖角色。”
“這樣的人,早些在他身上投資…絕對錯不了。”
範本愚的話讓身後的丹閣掌櫃如夢驚醒。
“還是閣主觀察的細緻!”
……
碼頭倉庫。
牟錦福站在倉庫頂,拄著拐望著自己繁華熱鬧的港口。
一個個壯漢穿著麻布衣,嘿休嘿休的扛著重物,如一條灰色的長龍蔓延出足足兩裡地。
青州河上,百舟競帆。
大大小小的箱子裡,裝的是青州各地的特產,絲綢,大米、堅果、龍眼大大小小的東西足有數百種之多……
“多漂亮的景啊。”
牟錦福感慨道。
“每天從咱們血毒幫的碼頭裝卸的貨,得有數十萬金。”身後的狗頭軍師說道。
“可惜…這些錢分到我手裡的只有九牛一毛。”
“甚至還要和一個乳臭未乾的臭小子再平分!”
牟錦福的聲音柔和。
“大爺,人來了。”
一個蒙面人在幾個紋骨境高手的接引之下,輕鬆的走到牟錦福的身後。
“大爺!”
蒙面人的腰彎的極重,聲音中也充滿了諂媚。
“你身為五弟的左膀右臂,這麼私下與我見面恐怕不妥吧。”
牟錦福並未轉頭,聲音也並沒有蒙面人想象中的那般熱情。
楊二保頓時有些手足無措,完全沒有料到牟錦福對自己竟然會是這種態度。
“大爺說笑了,秦淮那乳臭未乾的小子不過是仗著有幾分天賦就奪走了您在碼頭一半的收益。”
“屬實是德不配位…而且我每每有良言進獻,都被他直接無視。”
“實在是蠢得不可理喻!”
楊二保將秦淮一陣痛罵。
“我倒是覺得,五弟這人有勇有謀,不像你說的那麼不堪啊。”
牟錦福悠悠然說道。
楊二保眼神開始亂飄,一時間有些無語。
這大爺不應該是和秦淮是死對頭嗎?
這一點,
血毒幫上上下下只要不是傻子心裡應該都清楚吧。
“大爺,您是沒有和秦淮親近相處過,完全無法深刻理解他的愚蠢……”
“好多事,都是有我力挽狂瀾才好起來的。”
他一邊貶低秦淮,一邊又暗自抬高自己的身家。
“小的早早就看清楚了秦淮的本質,這才有了良禽擇木而棲的想法。”
“你覺得我就是良木?”
牟錦福又不按套路出牌。
“大爺在血毒幫屹立多年不倒,無論是謀略心性還是實力都是幫主手下五位義子之最……”
“別說是秦淮了,下任血毒幫幫主也非您莫屬!”
楊二保如連珠炮般將牟錦福狂誇了一頓。
只是他微微抬眼。
卻沒有看到牟錦福臉上露出自己想象中那副暢快的神情。
反倒是面容陰冷。
牟錦福看向身邊的人,說道,“我的野心就這麼明顯嗎?”
“連這樣的小嘍囉都能瞧出來?”
身邊的壯漢立馬抱拳彎腰,道,“大爺身在其位必然會遭受非議…而且就算您不這麼想,周圍的人也會這麼想。”
“這是大勢所迫,與大爺的行事無關。”
牟錦福緩緩點頭。
“你說的有道理。”
他站起身,俯視著雙腿已經有點顫抖的楊二保。
“把這個楊二保拉出去砍了!”
牟錦福突然發聲。
楊二保的神情頓時呆滯,“大爺!我對您一片赤誠啊!”
他沒有想到,自己帶著情報想要改換門庭,情報還沒說出口自己的小命就要丟了?
“楊二保此人用心歹毒,想要挑撥我血毒幫關係引起內鬥!”
“我佈局數月……現終於查明,此人為霹靂幫奸細!”
“我為幫主長子,現代幫主、五弟肅清宗門叛徒!”
牟錦福聲如雷。
“大爺,我可以為您提供秦淮的行蹤!”
“大爺,我可以幫您策反他的手下啊!”
楊二保尖叫著。
但下一瞬,
他看見牟錦福抽刀,神情頓時扭曲。
砰!
他渾身毒王功爆發,朝著背對著自己近在遲尺的牟錦福轟然出掌。
毒氣掌!
紫色毒霧激盪,從其手中驟然放大壓向牟錦福的心口。
曾!
一道寒光乍現。
楊二保的頭顱連帶著浩蕩的毒氣掌,被牟錦福反手一刀直接砍斷。
“拿著這顆頭顱掛在花船上,以儆效尤。”
牟錦福看向身邊的大漢。
“就按我剛剛的說。”
“遵命!”
大漢單膝跪地,隨即拎著牟錦福的人頭就離開了碼頭。
……
院子裡。
秦淮將一顆顆紅氣虎狼丹依次丟入口中。
旋即便盤坐在床上,催動四方虎狼訣。
驚人的氣血透過秦淮的奇經八脈,一點點注入丹田中的虎狼之中。
虎狼的身軀開始肉眼可見的漲大。
原本還有些液體形態的虎狼,也逐漸變得更加真實,越發栩栩如生起來。
秦淮的氣血也愈發澎湃。
恐怖的力量,讓秦淮的雙目都隱隱泛著赤紅之色。
一天之後。
秦淮便煉化了一百顆紅氣虎狼丹。
四方虎狼訣順利來到了紋骨三重之境,甚至經驗直接拉到了60%。
虎狼之勢也隨著功法層次的增長,來到366%。
秦淮的氣血越發澎湃。
畢竟四方虎狼訣本就是以肉身見長的功法。
“肉身的每次增強,都會讓沸血、還有龍王態的力量增長越發迅勐。”
如果說沸血只是在基礎的肉身力量新增力量,那龍王態就是在基礎上乘以某個數字。
所以,秦淮每一絲力量的提升都會讓龍王態的強盛無限放大。
他出關,推開院門。
周存中死死守在院門口,“五爺,出事了。”
“昨天楊二保的頭被大爺他們吊在了花船上……”
周存中將牟錦福的說辭全都說了一遍。
“蠢貨。”
秦淮低語一聲。
楊二保此人的下場,是純粹的自作自受。
明明自己已經給了他榮華富貴,他卻還是貪得無厭的想要得到更多,更大的靠山。
他對楊二保的死,心中沒有絲毫的波瀾。
畢竟楊二保此人早就在秦淮的必殺名單之上了。
至於牟錦福的那份心思……
周存中神情凝重的說道,“牟錦福真是個老狐狸啊,他這一招是藉著楊二保的頭顱把自己洗白,混淆視聽。”
“還順便打壓了您的聲望。”
“畢竟無論怎麼說,楊二保都是您的左膀右臂。”
“您若是不做出回擊,必定會讓手下人心寒。”
“可您若是做了回擊,那肯定少不了一頂內鬥的帽子。”
周存中嘆氣,心中感慨牟錦福這一手做的是真漂亮。
“看樣子您在幫中發展威望和勢力的腳步肯定要受挫了。”
他觀察著秦淮的表情。
卻發現秦淮從始至終都是一副雲澹風輕,毫無波瀾的神情。
“難道您不在意嗎?”
周存中詫異。
“有什麼好在意的。”
秦淮澹定,“只要你足夠強,無論多壞的名聲都會有貪圖利益者蜂擁而至,他們自會給你辯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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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樣的人在這個世界上才是主流。”
他在說些場面話。
實際上他確實不在意,就算自己的手下被牟錦福殺了也無所謂。
他盡情的收經驗就是了。
最好是拼掉牟錦福的大部分勢力。
“可是……”
“你只需要做好我吩咐你做的事就好了。”
秦淮一臉微笑,好似人畜無害的看了眼周存中。
勉勵的拍了拍其肩膀。
“是!”
周存中立刻點頭,“說起這個,四爺昨天宣佈閉關了。”
“直接放手了幫中的所有事物。”
“哦…義父那邊有說什麼嗎?”
秦淮若有所思。
直覺告訴他,邵墨閉關一定和那件大恐怖有關係。
周存中搖搖頭,“幫主並未透露,只是讓您和其他幾位爺將四爺手上那點地盤暫時代為看管。”
“四爺早早就放掉了權,手上其實也沒剩下什麼東西。”
“知道了。”
秦淮遠遠看了眼邵墨居住的地方。
距離自己相隔並不遠。
秦淮快步走向邵墨的宅子。
宅子前有一隊神情嚴肅的武者。
一隊十人,清一色的紋骨境高手。
這些都是邵墨的親信,也是手中僅剩下的可用之人。
“五爺,請止步!”
為首一人朝著秦淮伸出手。
“怎麼…我想拜訪一下四哥也不行嗎?”
秦淮臉上掛著苦笑,眼巴巴看著屋內。
“五爺…四爺下了死命令,就是天王老子來了都不許踏進院子半步。”
“您就別難為我了。”
為首那人瞧見秦淮的態度很好,整個人也露出一副無奈的表情。
“那兄弟可否透漏一下,四哥是不是要衝擊府髒境了?”
秦淮一臉八卦像。
那人苦著臉,“小的也不知道為什麼,四爺好端端的就要閉關。”
“興許咱們整個血毒幫,只有幫主知道原因。”
“要不您去問問幫主吧,回來和我們說說…也好給我們一顆定心丸不是。”
秦淮擺擺手,“我要是能問出來,何苦來找你們呢。”
知道此行無望。
秦淮只能原路返回。
除卻還有一百顆紅氣虎狼丹的錢,秦淮身上還剩下三十萬兩白銀。
他也沒有含湖,吩咐周存中去外面買來不少昂貴的毒藥材。
雖然血毒幫中的毒藥田眾多。
但秦淮不願意讓有心人知道自己買的是什麼。
畢竟血毒幫的武者可不比他先前遇到的那些人,對於毒術並不精通和瞭解。
尤其是牟錦福在血毒幫叱吒風雲數十年,一身毒術雖未見過但可想而知其實力如何。
隨意秦淮買藥材寧可多花點在城中分批賣。
剛回院子不多時。
秦淮就被幫主溫宗浩的手下給請上了花船。
……
花船上。
溫宗浩躺在一張藤木椅上,手邊蹲著萬年不離手的青瓷龍鳳印茶杯。
“三號碼頭的事,不能再這麼拖下去了。”
溫宗浩沉聲道。
“死些人事小,但天天這麼死人……三號碼頭根本沒辦法賺錢。”
“霹靂幫和暗龍會的殘黨是打定了注意要和我們打游擊,貓爪一樣噁心我們。”
溫宗浩抿了口茶水。
“我們血毒幫每天要修繕碼頭的錢可是天價,再這麼拖上個一年半載咱們血毒幫的威嚴還往哪裡擱。”
秦淮看著溫宗浩,“所以義父打算怎麼辦?”
“我做誘餌他們肯定死不會上當的……那就你來做這個誘餌。”
“你殺了暗龍會的會長,暗龍會的餘孽肯定是對你恨之入骨。”
“而霹靂幫的那些人最想殺的恐怕除了我就是你了。”
“霹靂幫的華彥禮失蹤……他們自然不想看到咱們血毒幫再起一個不輸老四的天才。”
溫宗浩拍拍秦淮的肩膀,“你還有沒有什麼想說的?”
他的語氣溫和。
但字裡行間全都是命令,完全不容許秦淮反駁。
“義父,這個計劃我沒有意見。”
“但有一事我還是想問……”
秦淮剛開口,就被溫宗浩的一聲嘆息打斷。
“唉……”
“那件事不是我不願跟你說,是真的有大恐怖。”
溫宗浩神情凝重,“那件事絕對不能提,否則會被盯上。”
“就算義父是府髒境強者也不行嗎?”
秦淮眉頭大皺。
“你不要再去追查這件事了,否則會惹上大禍!”
溫宗浩呵斥道。
“做好現在的事,接替老大的位置才應該是你的目標!”
“去準備吧,今晚就行動。”
“是!”
秦淮抱拳,快步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