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辰開了眸，看著炸裂的雙臂，嘴角淌溢了鮮血，神色略顯尷尬。
看來，通曉些許時間與空間奧義，不代表就能尋到冥冥中的平衡點，能尋到還好，若尋不到的話，那就就得挨炸了，時空可不是那般容易參悟的。
“方向是不錯的。”
冥帝意味深長道。
時空嘛！自與時間空間有關，難的是那個平衡點。
猶記得，他當年悟時空時，那叫一個悽慘，被炸都小事，反噬才是最難受的。
怎麼說嘞！若無幾十的嘗試，若無上百年的找尋，若無上千年的參悟，基本是悟不出時空的，太多帝都觸不到那個領域，更莫說準帝了。
這一點，道祖深有感觸。
論戰力，冥帝或許不如他；論道的參悟，冥帝或許也不夠看，但論對時空的參悟，他與冥帝還差些。
不說其他，就說跨時空絕殺，他至今都沒怎麼研究透。
若硬要找出一尊帝單挑，他寧願找軒轅，也不會找冥帝，只因跨時空絕殺，防不勝防，那多半是兩敗俱傷的打法，保不齊，也是同歸於盡的打法。
能改變歷史，誰生誰死不好說的。
這樣的帝，最是難纏。
轟！砰！轟！
黑洞的大戰，依舊火熱。
天魔厄魔的攻伐，還是那般猛烈，各個都是不要命的瘋子，殺的眾至強巔峰都吃力了，人忒多了，還不知懼怕，黑袍帝這招還是賊狠的，就是要消耗他們。
法陣中，葉辰已起身，抬起了殘破的雙臂，若放在平日，很快便能重塑。
可今日，癒合的速度，極其緩慢。
他明白，乃那可怕力量的緣故，雖未交織出時空，但卻與時空有關，重塑的力量，基本都被那力量抵消了。
不過，他還是凝出了手臂。
祭壇上，他摸著下巴來回踱步，他想到的是黑袍帝。
按說，中階帝的道根與本命源被斬，是可以恢復的，之所以未重塑，多半也與禁忌力量有關，或許是時間，或許是輪迴，也可能是時空。
所以，斬黑袍帝道根與本命源的人，用的絕對是禁忌的力量，且參悟極高，高到連一尊中階帝，都無法重塑，並非中階帝不夠強，是他在某個領域，參悟的不到家，想重塑本命源與道根也行，前提得先悟透那法則。
他之猜測，完全正確，黑袍帝若在此，臉色必定猙獰。
萬年前，帝尊便是用輪迴之力，斬的他道根與本命源，對輪迴一竅不通的他，自難重塑，
除非，他也能參悟出輪迴。
可惜，一萬年了，他啥也未悟出。
他之糾結，也是帝荒與紅顏的糾結。
諸天的三人組，他倆是完整的，第三個人，並不完整，僅有軀體並無頭顱，他明明活著的，卻不能重塑頭顱，涉及的也是一種禁忌的力量。
與黑袍帝不同的是，這無頭人，挨的是時間之力，不止被斬了頭顱，連神智也遭反噬，至今還渾噩。
至於斬他頭顱者，乃帝尊老熟人。
嗯...也就是魔天帝了。
萬年前的一戰，他也曾參與，卻無力改變什麼，對方陣容太龐大。
他與黑袍帝，該是同病相憐的，一個挨了帝尊輪迴仙法，一個挨了魔天帝時間神通，他無法重塑道根與本命源，而他，也無法重塑頭顱。
遺憾的是，無論紅顏亦或帝荒，都未徹底曾參悟出時間法則，若懂些許精髓，或許能助其再生頭顱。
祭壇上，葉辰還在來回走。
期間，眾準帝多側眸，斜了他一眼，你丫的很閒哪！在那溜達，就不會過來幫幫忙？俺們擱這打，你擱那晃悠，合適嗎？
合適。
這會是葉辰的回答，一群蝦兵蟹將，你們能搞定，拿出你們平日扯淡的功夫，絕對能打退天魔厄魔。
“成帝之後，血脈真是擺設啊！”
葉辰邊走邊嘀咕。
任你本源再強，任你血脈再霸道，給你來一記輪迴斬，給你來一記時空砍，整個世界都會安靜的。
打個頗直白的比方，一個普通血脈的帝，悟透了輪迴；一個混沌血脈的帝，並不通曉，這倆帝若干仗，混沌血脈的帝，多半很尷尬。
這等事，黑袍帝便是血淋淋的例子，血脈是霸道的，卻沒啥個吊用。
“帝前拼血脈，帝后拼感悟。”
“嗯...靠譜。”
行走中，葉辰吐露了這麼一個真理，暗想著，要不要棄掉聖體的本源，以普通血脈的身份，去衝擊帝境。
如此，也不用卡在大成唧唧歪歪了。
“以普通血脈成帝，而後融聖體本源？”
此貨又摸下巴，這般想，好像沒毛病。
的確，沒毛病。
不過，理想是美好的，現實是調皮的。
若此法行得通，聖體先輩會想不到？既是想得到，卻無一人做得到，便證明了一切。
帝道力量與聖體本源，是先天相斥的，大帝是無法融合聖體本源的。
想做聖體大帝，只一條路：以聖體身份，證道成帝。
“老大，你想跑偏了。”
混沌鼎一聲嗡動，把葉辰從思緒中拉了回來，悟時空就悟時空，咋越悟越不著邊了，想這些有啥用？
葉辰一聲乾咳，迴歸了正道，摒棄了雜念，繼續悟時空。
又一次，他伸了雙手，一手執一念永恆，一手演縮地成寸，兩手緩慢的貼合。
噗！
血花綻放，他方才合十的雙手，再次炸滅，此番波及更狠，不止雙手爆滅、雙臂炸裂，連臂膀，都血骨橫飛，被炸的一步沒站穩，一頭躺銅柱上了，那哐當一聲響，頗是悅耳。
“有自殘的徵兆。”
造化神王抽空瞟了一眼，知道葉辰在悟時空，但這過程，貌似有點兒血腥啊！一次比一次炸的狠，搞不好下次再悟，整個人都會炸成灰的。
正因如此，才證明時空的可怕，想要參悟，就得做好身毀神滅的準備，他記憶裡，如這等例子，太多了。
這條路，不怎麼好走，但若走出來，那就牛逼了。
這邊，葉辰已坐下，骨骼噼裡啪啦作響，極盡重塑聖軀。
時空難悟，他早知道，也有某種覺悟，若那般容易便悟出，大帝豈不是很尷尬。
轟！砰！轟！
祭壇外，黑壓壓的天魔厄魔，依如打了雞血，只攻不退，一副不拿下祭壇，就不準備走的架勢，不是不走，是不敢走，黑袍帝是下了死命令的，膽敢有人退一步，便魂飛魄散。
他們，就是一幫倒黴孩子，一幫被大帝坑了的倒黴孩子。
黑洞震動頗大，又波及諸天。
那片星空，已聚了不少人，老輩小輩皆有，各個揚著腦袋瓜，皺眉的有、雙目微眯的有、震驚的有、疑惑的也有。
“你說，那黑不溜秋的黑洞，咋這麼多鳥事兒嘞！三天兩頭的有動靜。”
“強者的世界，俺們不懂。”
“期望莫生變故才好。”
議論聲此起彼伏，進不去黑洞，自也不知發生了什麼，聚來的人越來越多，都對著蒼緲指指點點。
看著看著，便見一隻手，從蒼緲驀的伸出，拂過了人潮人海。
那隻手，自是葉辰的。
能隨意進出黑洞，他自也能清楚望見星空畫面，便隨手抓了幾個幫忙的。
再他帶入的人，各個都是至強巔峰，有屍祖將臣、男永生體、羽化仙王、姜太虛、鳳凰.....。
“這....。”
眼見此一幕，新到的幾人，都皺了眉，知道動靜不小，卻不知這般大陣容，天魔厄魔是吃飽了撐的，扎堆跑來攻打這座祭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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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祭壇，真真的不凡，不是一般的大，也不是一般的強悍，看其上刻畫的帝道陣紋，便知級別頗高。
未及多想，眾準帝當即加入大戰。
葉辰瞟了一眼星空，未再見有至強級，便收了眸，其實有與無，都沒太大區別。
天魔厄魔陣容雖大，但攻不破這座祭壇的，無魔柱做支撐，又受諸天壓制，遠不在巔峰狀態。
再悟時空，他心靜了不少，未再妄自找時間空間平衡點，墮入了冥思。
遙望而去，畫面惹人笑。
若說最清閒的，還是他，眾準帝都在戰，唯獨他單手託著腮幫，擱那發呆。
“他這號的，該遭雷劈。”
天老回首，語重心長道。
這雷，我不背。
葉辰雖未回眸，但那副神態，很好的昭示了這句話，若先前你們都跑快點兒，還有這鳥事兒？
再說了，難得這般熱鬧，活動活動筋骨多好，天魔厄魔來的越多越好，也省的咱們日後滿黑洞找。
至於我，可沒閒著，在悟道，咱得想著把這祭壇搬出去，你們搬不動，不還得我來，我來得先癒合道傷。
所以嘞！把我護周全了，你好我好大家好。
大楚第十皇的邏輯，一點兒沒毛病。
伴著轟隆聲，他微微閉了眸。
下一瞬，再開闔時，已是混沌眼。
而後，他再閉眸。
再開眸時，又成輪迴眼。
如此，他就這般撲稜著倆眼，混沌眼與輪迴眼來回的轉換。
十幾息後，他才停下。
此刻，再去看他的雙目，已是一隻輪迴眼，一隻混沌眼。
莫說眾準帝，連天冥兩帝，都看的捋鬍鬚：這戲法，變的不錯。
葉辰可不是在變戲法，是真有用。
兩種逆天的仙眸，都涉及禁忌力量的，六道輪迴眼與時空，是沾點兒邊的，混輪眼多半也一樣。
PS：今天三章。
（2020年2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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