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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雪域亂世 第一百九十七章 老者、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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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術是基礎規則,劍訣就是對基礎規則的加工,加入一些其他的元素後把基礎規則進行不同的組合。基礎規則雖然不多,可是已經過分佈排列組合後,形成的劍訣浩如煙海,多如繁星,有些強大,有些弱小,不一而足。

姬玄歌近乎貪婪的研讀《飄雪劍訣》,越看越是頭疼,對他來說,此訣太過於深奧了。《飄雪劍訣》共分七式,他只能將第一式雪落、第二式雪舞悟透,後面的完全看不懂,感覺力有未逮,有一層濃重的霧氣把前路遮住了。

過了許久,姬玄歌扔下玉簡,手裡掐了一個印訣,將飛劍喚出,試著施展《飄雪劍訣》的第一式雪落。

玄青色劍光幽幽一轉,變作純白之色,隨著它劃過的痕跡,片片雪花落下,三張之內白雪茫茫,冰冷而美麗。姬玄歌皺了皺眉頭,手一翻取出一把金幣扔進了劍光雪花之中,他可不關心這玩意漂不漂亮,他關心的是威力如何?

十幾枚金幣飛出,姬玄歌故意把劍光一卷,劍氣所化的雪花一片片落到金幣上,瞬間就把金幣絞成了碎末。

姬玄歌心喜,想到:“附帶的劍氣就有這麼大的威力,看來雪落這一式的威力倒還不錯,再來第二式雪舞!”他把劍訣一催,剛想變化,忽然神色一變,一招手把銀蛟雷光劍收回體內,苦笑道:“這一招雪落就把我的真元力消耗七成之多,和人打鬥連多用一次的機會都沒有。”

恢復一番後,姬玄歌心中好奇,又拿起一塊玉簡察看,這一次裡面還是一部劍訣:《血月劍訣》。

《寒冰劍訣》、《大日劍訣》、《浮屠劍訣》、《白虎劍訣》、《七殺劍訣》、《掩月劍訣》、《幻心劍訣》、《鐵血劍訣》、《殺生劍訣》……

一部接一部的劍訣出現在姬玄歌的腦海中,讓他心中不知道泛起的是什麼滋味,原本他還以為劍訣是非常寶貴的東西,可眼前如此多的劍訣讓他忽然覺得這也不是什麼寶貴的東西。

其實姬玄歌哪裡知道,這裡面的每一部劍訣拿到外面都是被爭搶的寶物,一般的修煉者都要到丹成之境才能接觸到劍訣這樣高階的東西。每一部劍訣都是天資卓越的前輩嘔心瀝血創作出來的,其中威力雖然天差地別,可即使是最弱的劍訣,既然能被創造流傳出來,威力都不容小覷。

也就是姬玄歌,一下子見了這麼多的劍訣,才覺得這東西像是大白菜一樣常見。不過這些並不寶貴的東西對他的吸引力非常大,自從進來之後,他便投入到了如火如荼的練劍事業中,每天除了基本的修煉之外,就是參悟修煉各種各樣的劍訣。

不同的劍訣催動之法各異,對元氣的需求不同,劍意的匹配度不同,這些都會導致一門劍訣在不同的人手中施展出來的威力完全不同。所以一般人修煉劍訣都是尋找和自己的修煉功法相匹配的劍訣修煉,比如《飄雪劍訣》適合修煉冰寒之力的人修習,《七殺劍訣》適合走殺伐之路的人使用,《大日劍訣》則適合修煉火行力量的人修煉。

若是讓修煉冰寒之力的人去修煉《大日劍訣》,不但威力發揮不出來,還很有可能因為兩種力量衝突導致修煉者走火入魔,非常的危險。

不過姬玄歌倒沒這個疑慮,《九玄劍經》修煉出來的劍元力是一種非常純粹的力量,並沒有偏向於某一行屬的力量,因此他以九玄劍元力為力量根本來修煉各種劍訣,雖然在某些如《飄雪劍訣》、《大日劍訣》等需要行屬力量輔助的劍訣的威力上略有不如,可卻不會妨礙他修習。

而且姬玄歌也沒打算要將這些劍訣都學會,而是在修煉這些劍訣的過程中磨練修為和劍術。他心中很清楚,劍訣是外物,劍術才是根本,現在即使練會了一百種劍訣,等日後修為高了也都沒用了。只有將劍術提高,隨著修為眼界的提升,他才可以創造出屬於自己的劍訣。

不過隨著修煉他漸漸的發現了一些問題,劍訣本身就被他的創作者賦予了一定的意境,不同的劍訣給人的感受完全不同,甚至有的劍訣竟有要沾染他本身劍意的勢頭。

像《浮屠劍訣》,姬玄歌只稍稍修煉了第一式蒼生慟,就感受到一種悲壯和血色殺戮,幾乎讓他保持不了本心陷入到殺戮之中去。幸好他心思澄定,心頭一股鋒銳厚重的劍意殺氣激盪,把所有干擾的劍意當作磨劍石,慢慢的打磨劍意。

不同的劍訣修煉的越多,見識的東西就越來越多,許多天資橫溢的前輩們在劍訣中遺留下的神妙絕筆妹妹都讓人仰慕不已。但如果修煉的真多了,就會發現許多東西無法並存的都存在了,本該對立的卻融合了,於是人就茫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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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修煉了不知多久後,姬玄歌就陷入了這樣的狀態,每天在浩如煙海的劍訣中修煉,腦海裡時刻不停的變換著一式式劍訣的施展,他卻感覺到前路忽然渺茫了。

御劍術三重境界,劍光分化、劍光化形、煉劍成絲,這是姬玄歌已知的三重境界,他已經修成第一境界的劍光分化,在他這個年紀和修為算是劍術上的絕世天才了。不過在他想要修煉成劍光化形的卻發現沒有想象中的輕鬆,即便有那麼多的劍訣輔助,也很難煉就。

因為他根本就沒有弄明白劍光化形應該朝哪個方向去修煉,毫無頭緒,不知道如何下手。

“小夥子,你這樣是行不通的,劍訣最好精修一門,多了你只會走火入魔。”

一道蒼老的聲音忽然響起來,嚇了姬玄歌一跳,讓他從瘋狂的修煉中驚醒了過來,瞬間將銀蛟雷光劍,驚聲道:“誰?”

姬玄歌一眼望去,藏經閣中不知何時出現了一道金光燦燦的人影,因為金光太過燦爛看不清模樣,但是依稀可以看見白鬚飄飄,應該是一個老人。

蒼老的聲音繼續道:“呵呵,我是這藏經閣的看守者,已經非常久沒有人過來了。小夥子,你想修煉劍光化形的劍術吧?不過光在這裡苦練是沒有用的,劍術是殺出來的,你為何不去真幻界走一趟?”

姬玄歌心中戒備,好奇的問道:“前輩,什麼是真幻界?”

蒼老的聲音笑道:“真幻界是九玄劍宗當年為了磨練弟子建立的一處似真似幻的空間,在其中你可以任意的挑選你想要的對手進行廝殺,甚至不必擔心死亡,乃是磨練劍術最佳的場所。”

姬玄歌心中一動,自己如今確實缺少真正的對手,劍術不經過磨練始終沒有法子進步,當下問道:“前輩,不知如何才能進入真幻界呢?”

金光中的人影把手一指,六角石臺上一道奇怪的圖紋光芒升起,那人影笑道:“從這個傳送臺進去就是真幻界,當你想要出來的時候啟動真幻界內部的傳送臺就行了。”

姬玄歌盯著六角石臺望了一眼,沒有上去,而是說道:“前輩能和我講一講九玄劍宗的事情嗎?我剛開始修煉《九玄劍經》不久,對九玄劍宗更是一點都不知道。”

蒼老的聲音似乎很高興聽到姬玄歌發問,笑道:“九玄劍宗麼,太久了,久的讓我都快記不住了。九玄劍宗立宗於上古年代,乃是一絕世劍仙九玄真人所創,是靈界一等一的大派。九玄真人飛昇後,他的大徒弟葉真人掌管宗門,此人修煉上的天賦雖不及乃師,但於經營宗門一途卻是絕頂的天才,把一個建立不過數百年的宗門經營的可以比擬那些建立數十萬年的門派。”

姬玄歌扯了扯嘴角,看著蒼老的聲音似乎要把九玄劍宗的歷史講一遍,連忙又道:“那前輩可曾知道九極金塔的事情?為什麼九極金塔會出現在秦州?靈界又是什麼地方?”

金光中的人影似乎怔了怔,接著說道:“九極金塔是九玄劍宗的根本之地,在那場滅宗大戰中,九玄劍宗灰飛煙滅,只有九座九極金塔承載了最後的希望破開空間,在無數個位面之間遊蕩。單個而論,九極金塔是極品靈器中最極品的,若是九座金塔合而為一,便是仙器九玄劍塔,可惜是再也不可能合二為一了。”

姬玄歌大吃一驚,不敢置信的問道:“滅宗大戰?九玄劍宗灰飛煙滅了?”

金光中老人有些唏噓,淡淡的道:“再繁華的盛世也終將有落幕的一天,九玄劍宗在傳承無數代之後終於也腐朽不堪,走向了盡頭,只留下九座九極金塔在世間飄蕩,試圖招收適合的弟子,重現九玄劍宗的榮光。像你這樣的人就是透過了入門的考驗,拿到了第一輪考驗中的后土玄晶,第二輪考驗中走完了幻心路,第三輪考驗成功的在萬妖山生存十天,第四輪考驗,修煉出一玄劍符,符合這四個條件的人就能進入九玄劍宗。

而這只是最初的考驗,透過這些考驗能得到《九玄劍經》的上下兩卷,在藏經閣和真幻界修煉三年。想要真正得到認可,獲得九極金塔的出入權,就得闖過真幻界的十二道天關。而想要獲得九極金塔的承認,成為九極金塔的主人,也很容易,再出竅期之前修成煉劍成絲的劍術,把萬妖山裡的那些小東西全收服了。”

姬玄歌嘴角一抽,萬妖山裡的小家夥……無論怎麼看,那些妖獸都不像是小家夥,他所遇見的除了蟲群外,沒有一個是低於丹成境界的。

在出竅期之前修煉成煉劍成絲的劍術?

九玄劍宗分屬道門一脈,和仙徒、神裔的修煉法門迥然而異,自修煉伊始分為養氣期、練氣期、凝元期、金丹期、元嬰期、出竅期、分神期、合體期、渡劫期九個境界。按照實力算來,元嬰期正對著化仙、封神的境界,而出竅期已經是仙、神中人。

姬玄歌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能修成煉劍成絲的劍術,但他覺著肯定在封神、化仙之前。

眼見老者談性正濃,姬玄歌也不想莽莽撞撞的就進入真幻界中,再說他心裡的疑問也非常的多,於是又問道:“前輩你說九極金塔在無數個位面之間遊蕩,位面是什麼?”

老者身上的金光收斂了,一身白衣飄飄,呵呵笑著坐下,拍著地面讓姬玄歌也坐下來,說道:“自從開天闢地以來,諸天萬界最先出現的是太古諸神,他們居住在原初神界,監察諸天運轉,奴馭萬物生靈,是最初天地的掌管著。後來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太古諸神接連隕落,萬物生靈沒了統治者,開始相互征伐。那時候人類是太古諸神忠實的跟隨者,力量強大,卻因此招來了萬族的嫉妒,幾乎被滅族。”

姬玄歌像是聽神話故事一般,這樣的故事每個人小時候都會聽上幾遍,什麼人類被惡魔攻擊了,然後出現了許多的英雄救世。不過雖然感覺很不好,他還是耐心聽了下去,只不過心裡對這故事的真實性不免打了幾個折扣。

“僅剩的人族開啟了空間通道,將自己流放到低等位面中,漸漸的失去了強大的力量和健壯的體魄,卻艱難的生存了下來。在越來越艱難的生活中,一部分人族選擇了信仰取代太古諸神成為新的神靈的萬族強者,從偽神那裡獲得力量。這部分人活得了統治地位,逐漸發展成為神裔一脈,卻也讓人族成為了上古時敵人的奴隸。凡是透過神裔修煉封神的人類飛昇靈界後都成為萬族的附庸,淪為其他種族的玩物。直到後來,逐漸瞭解真相的人類不甘成為其他種族的奴隸,於是開始尋求其他的修煉道路。”

老者眼神發亮的說道:“因此出現了最早的仙徒修煉之法,不過這一種方法天生缺陷,對元神的修煉不足,因此很難產生強者。經過無數代人的努力,修煉之術漸漸完善,形成性命一體修真的道門一脈,接著人族的第一位仙尊天元橫空出世,滅玄冥族、血靈族、天方族等欺壓我人族最甚的種族,開始引領人族走上昌盛。隨後玄生仙尊、冰靈仙尊、聖樂仙尊、青雲仙尊等諸位仙尊也先後出世,帶領著人族橫掃六合,幾乎將萬族全部絞滅,開創出了人族的盛世。”

姬玄歌嗯了一聲,忽然問道:“可是位面是什麼?”

老者呵呵一笑,擺了擺手道:“別急嘛,位面是對一個獨立空間的稱呼,從開天闢地開始,以原初神界為中心形成無數獨立的空間,這些空間彼此平行,卻又透過一些空間通道互聯,像你出生的地方秦州大陸也算一個位面,不過是最低等的一種。不過,獨立的空間卻不一定是位面,這個世界上能夠創造空間的很多,極品靈器就可以開闢內部空間了,而要創造位面卻必須有仙尊的實力。呵呵,這個世界上,仙尊級數的人物雖然不少,但也不超過十人之數,因此多數位面都是天地生成的。”

姬玄歌忽然想起來儲物法器,不由得問道:“那儲物法器是怎麼回事?”

老者掃了姬玄歌一眼,淡淡的道:“儲物法寶材質特殊,是用空冥晶石煉成的,靠的是特殊的材質和陣法輔助,根本容不下生靈在裡面生存。你身上的這幾件儲物法器實在是太爛,也不知道低等位面中怎麼做出來的,老夫今天心情好,送你一件寶貝。”

他把手一揮,一抹墨綠色落到姬玄歌的手裡,赫然是一枚指環。墨綠色的指環材質像是美玉,形狀普通,毫無出彩之處。

老者道:“這枚綠松戒雖然只是上品寶器,對你來說已經夠用了。儲物戒指不同於其他法寶,滴血認主就可以使用了。”

姬玄歌依言低了一滴鮮血,隨即便大為驚喜,綠松戒中的空間有一個廣場大小,比他手裡的幾件儲物法器可要大得多了。他手裡的幾件儲物法寶,最為喜愛的當然是袁璇當日贈送的連心墜,雖然此物空間不太大,可卻是故友相送。後來從月連清身上得了一枚戒指,還有新近殺了趙軒奇後也得了一件,總共三件,加在一起卻也遠遠比不上綠松戒。

老者哈哈一笑,說:“老夫許久沒和人聊天,是在想找個人聊一聊,不過眼下你還是去真幻界中闖一闖吧,當你修煉成劍光化形的劍術後就去闖十二道天關,至於能不能闖過就看你的本事了。”

不由分說的,老者大袖一揮,姬玄歌就感覺一股無法拂逆的力量扯著自己落到六角石臺上,隨後六角石臺光芒一閃,噁心嘔吐的感覺紛紛湧上來,瞬間又都消失了。

望著光芒黯淡下來的石臺,老者臉上露出一絲惆悵,喃喃道:“多少年了,久的都讓人麻木了,主人,這一次總算是找到了一個合格的人選,以他的資質或許真的能把九玄劍宗重新建立起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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