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在趙大海露了這手超凡脫俗的炮擊以後，然而面對著即將和傳說中無比兇殘的金剛猿族作戰。
眾人依然是剋制不住心裡的重壓和寒顫。
“金剛猿，小時候我在苜江城我義父的道義鏢局，就看到過一頭，作為鏢局的護衛兇獸，兇惡的很！”
城防五隊指揮長劉向開口說道：“聽我哥說金剛猿是肉食性野獸，只吃肉，而且不吃魚蝦。他們又不懂後勤，咱們只要衝上半壁山，再堅守幾天，沒有吃的了，這些野獸自然就會離開。”
趙大海看了看半頭白髮，都快六十的劉向。
透過楚風的記憶，想起了一則軼事。
劉向的父親叫劉仁義，因為當年道義鏢局經常走鏢苜江原，就被總鏢頭李有道巴結著拜了把兄弟。
後來大趙和大唐，北狄，傘聯盟紛戰，李有道獻計柳鵬山出兵九龍天殺口，攻佔大趙兩郡十一縣。
燒殺搶掠，俘獲了天量的物資和大量的人口。
肥了苜江原。
後來柳鵬山和大趙談合，作為條件之一，就是交出了李有道全家十九口。
被剛剛坐上雲夢王的趙敬元親手抄刀，斷斷續續的整整割了三天。
所以說，在這個苜江原，甚至這片大陸的人族。
在趙大海看來，全是奇葩。
可以不對他們殘忍，可是一定要防著他們對自己的殘忍無情。
就像11年前的那次炮擊。
阮瑜明顯可以用腰帶纏住他的腰部，幫助穩定身形。
結果卻纏住了他的一隻腳，狠狠一拉。
讓他摔了一個仰八叉，丟盡了臉。
熱火烹油繁花似錦的驕傲皇子，在羞辱盛怒之下，大開殺戒，遭自大楚諸邦國一片震驚的熱議。
“如果讓此等屠夫登上大楚皇位，恐非邦國之福！”
很多事情，那時候年少自負自信倔強的天才少年。
並不懂，也不屑去懂。
直到今天回首看去，才能看到很多只是露出冰山一角，雖然依然有著很多不解謎團的陰暗汙穢狠毒。
“也是啊，何必和這些野獸死扛？”
“聽說以前和這些金剛猿的戰鬥，都是它們攻咱們守，到最後這些野獸不得不滾蛋。”
“野外戰可是野獸的長項，咱們的長處在於堅守，可不能避己之長，揚敵之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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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趙大海的戰力恐怖，然而這時群戰，敵我雙方對撞的那一瞬間，是上百人和幾十頭金剛猿之間的血腥對殺。
趙大海再厲害，也顧及不到幾個人。
更何況自己又不是柳幽幽，楊雪，吳倩那樣的美女，憑什麼認為趙大海回顧及自己的死活？
而在眾人看來，到攔江口以後，趁著夜黑，馬蹄裹布，馬嘴套著馬籠頭，悄悄的溜到半壁山一個登山階梯口。
悄悄上山。
然後協助守住半壁山，讓金剛猿族不得不自動退走。
才是王道，屬於正途！
所以在劉向開口之後，紛紛獻計獻策。
趙大海聽著總結起來就是一個，夫唯不爭，天下莫能與之爭。
“那些畜生並不”
“咳咳！”
劉琦突然咳嗽起來，顯然是想阻止楊雪說出下面的話。
“劉副指揮使，這是早晚都會知道的事情。”
楊雪堅持。
眾人沉默，心裡感覺有些跳，都猜出來楊雪將要說出來的絕對不是什麼好事情。
“我說吧，”
劉琦環視一週，臉帶悲憤：“現在是三月初春，天氣還比較冷，這些金剛猿根本不需要獵食，也不會圍攻幾天就會輕易離開。因為半壁山下，全是屍體！”
“哄”
整個營地裡面，一片譁然。
驚怒，悲憤，惶然，
天空明暗一閃。
“咔嚓！轟隆隆隆”
數秒以後，雷霆從天空傳了下來。
隨即，雨點在停歇了半天以後，重新下了起來。
這場雨一直下到了下半夜，才停了下來，到了第二天清晨天空中依然掛著厚重的烏雲。
“啊！”
還沒有到預定的5點30起床的時候，一聲慘叫響起，驚擾了整個營地。
“蛇！”
“打死它！”
“別打爛了，燉著吃！”
趙大海起來走出小帳篷，就看到一個黑馬衛手裡提著一條比人還長的毒蛇，目測不下十幾斤，三個醫生正在給一個倒黴的城防兵用吸囊吸取傷口的毒液。
“昨晚的大雨沖淡了雄黃的氣味，溜進來一條五步倒。”
看到趙大海走過來，一臉晦氣的劉向給趙大海解釋。
趙大海點點頭，不過是一件小事情，他走回帳篷去拿牙刷牙膏毛巾，走到河邊洗漱。
不遠處，一條蛇鱷靜靜的浮在水邊，等待著獵物靠近。
“今早換個口味，吃不慣蛇的吃鱷魚。”
趙大海回頭朝著炊事兵那裡大喊了一聲，走到蛇鱷的那處水邊，蹲下來先洗臉。
洗完臉，那頭蛇鱷居然還不動，趙大海又不願意用蛇鱷水漱嘴，不耐煩的脫掉鞋子，大步走進河水。
“嘩啦！”
蛇鱷終於動了。
早餐到手。
“起！”
“起！”
早晨7點，隨著一道道命令下達，馬隊重新回到青石山路上面，朝著三十裡外的野馬山南山口行去。
按照計劃，在到達南山口以後，馬隊不做歇息，繼續南行四十裡，到達苜蓿花江邊。
然後沿著江邊的青石大道，直奔上游一百六十裡的攔江口。
預計將在明天中午以後，到達攔江口。
“這些青石大道都是二十六年前，咱們趁著大趙和大唐，北狄，傘聯盟打成一團糟，出兵苜江郡，雲夢郡，打下了兩郡沿江的十一個縣，擄掠的人口修建的工程。”
在昨晚趙大海那兩炮轟出以後，沈劍飛深受傷害，到了白天都不願意和趙大海同行。
而是跑到後面和同樣一肚子火氣的柳茳虎，斷斷續續的打了一路，名曰修習武功。
劉琦和楊雪，就驅馬上前，和趙大海並騎。
劉琦看到趙大海對苜江原盤根錯節的複雜關係不是很熟悉，就在一路上不厭其煩的跟他細說。
在之前，劉琦得到劉不群的資訊，這個趙大海是趙普多年以來深深隱藏在23號撿海點的屬下。
對此劉琦倒無所謂懷疑或者不懷疑，但是他卻看出了柳幽幽對趙大海的冷漠。
這就很反常的耐人尋味。
同時，劉琦也看到了趙大海對苜江原的野心。
這次龍族和金剛猿族襲擊黑馬堡，攔江口，先是柳敬湖一群人放棄攔江口的逃跑行為，後是在柳敬湖重傷昏迷以後，黑馬堡對攔江口依然採取了放棄方針。
這對於妻兒都在半壁山的劉琦來說，不啻於天塌地陷。
幸虧趙大海站了出來，並且主動擔負起了這次增援。
作為男人，很多的東西不是看說，而是看做。
同理，很多的東西，比如感激，也不需要說出來。
所以，當劉琦主動的和趙大海細說苜江原那些複雜的紛爭，以及隱秘的情仇愛恨。
其實就等於他已經做出了選擇，站了隊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