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藍可盈說出了自己的判斷，那麼她自然也要給出自己如此判斷的理由。
藍可盈自是有理有據的。
而法醫解剖室的兩個解剖臺上，各放著一具女屍，第一具自然就是最初的那具屍妝美人了，而第二具正是那具頭臉一片血肉模糊的女屍。
“首先我說，這兩起兇殺案是同一個人所為的，你們可以看這裡。”
一邊說著，藍可盈一邊指著第一具女屍脖子上青紫痕跡說道。
“那個誰誰誰雖然驗過屍，這個女人是死於過度地服用了安眠藥，而且她的身上還有侵犯傷。”
“而這些是在我們B市發生的屍妝美人案裡所沒有的，一個可以冷靜的，在殺完人後，還可以細心地為屍體擺好造型，然後再化上濃烈妝容的人，不但是冷靜的，而是冷酷的，是無情的。”
“而這樣的人，他的樂趣不在於侵犯死者，他的樂趣只是在於殺人，和裝扮死者，所以這是兇手在行為意識上的差別，由此我得出了這樣的結論，B市與H市屍妝美人案的兇手並不是一個人。”
“而H市的美人屍妝案，第一起可以說是在極為完美地模仿著我們B市的美人屍妝案，一切的一切，就像是這個兇手親臨到過案發現場一樣。”
“而且他不只是親臨了案發現場，甚至給人的感覺是，他也是親手裝扮起了B市的第一具屍妝美人。”
“但是，從案發現場所有的痕跡來看，兇手只有一個人，那裡除了死者與兇手外再也不可能會有第二個人存在。”
“所以那第一名屍妝美人案的具體情況，除了我們重案組的人外，便只有兇手最為瞭解了。”
“並且，你們有沒有發現一個很有趣的現象，在H市出現屍妝美人的時候，B市卻一直沒有再出現屍妝美人的受害者了。”
經藍可盈如此這般的一提醒，龍傲天與松百寧兩個人不由得對視了一眼，可不是嘛。
最近B市可是很消停呢。
張子安這小子已經立刻接話道：“藍法醫你的意思是說，你們B市的那個兇手跑到我們H市來了。”
突然間感覺是，我們H市的公安完全被你們B市的公安給坑了呢，如果你們早破了這案子，那麼H市又怎麼可能會出現受害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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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之間松百寧看向龍傲天的眼神裡也帶出了幾分幽怨。
龍傲天抬手摸了摸鼻子。
兇手居然是離開B市了嗎，呃，仔細想想，倒也不是沒有這樣的可能呢。
“而從H市的這第一具屍妝美人來看，兇手是一個身體正常的男人，而且他的雙手很有力，並且不只是對於女人，甚至是對於女屍，也會有衝動。”
“而這些則是我們在B市的屍妝美人的身上沒有看到的。”
“還有，H市第一具屍妝美人的身上的彩繪，可以看得出來，他的筆滯而凝澀，並不見流暢，甚至其中還有幾處有很明顯的停留痕跡。”
“甚至，你們看這裡，雖然很快便被顏料覆蓋了，可是這下面如果細看的話，也可以明顯地看出來，這處應該是滴了一滴油彩的。”
“所以大家可以想想看，這樣的情形會在什麼情況下發生？”
龍傲天的眼睛一亮，他想他已經明白了藍可盈的意思：“所以你的意思是說，其實在這個人殺死第一個受害者的時候，在他的身邊還有一個人，而且那個人應該就是我們B市屍妝美人案的真兇？”
龍傲天說到這裡，卻是眉頭微皺，然後他若有所思地搖了搖頭：“不對，不對，不對。”
藍可盈笑了，她知道龍傲天應該已經想明白了。
張子安瞪著一雙囧囧有神的大眼睛，看看龍傲天，再看看藍可盈，第一次這小子居然感覺到自己真的是很笨呢，他竟然完全想不明白到底哪裡有不對的。
吳局與松百寧兩個人對視了一眼。
松百寧：吳局你加油啊，你到底靠不靠譜啊。
吳局：已經和省廳那邊打招呼了，不過現在看來我還真得再加把勁兒才行。
那個包黑子居然能揀到這麼一個寶貝，果然是臉黑運氣好嗎？
龍傲天這個時候已經想到自己剛才的推測到底是哪裡有些不對了。
他的眼睛豁然一亮，便目光炯炯地看向藍可盈：“所以那個所謂的師傅其實不一定必須要在現場進行指導的，他可以提前將他的經驗還有一些相關的細節，告訴這個所謂的徒弟……”
藍可盈含笑點頭，她就知道龍傲天一定可以立刻想明白這當中的一些彎彎繞繞的。
果然，這個傢伙的智商絕對線上。
“而那個徒弟因為之前並沒有參與過，所以他才會一邊做一邊在思考，或者應該說是在回憶他那個師傅所灌輸給他的那些細節。”
藍可盈笑：“不錯，就是這個意思。”
松百寧倒是對於這兩隻的話全都聽明白了，可是他的思路卻還沒有跟上呢。
於是松百寧無奈了，和這兩隻明顯要比自己年輕的傢伙比起來，自己這位老刑警怎麼腦子就明顯不夠用了呢。
“你們是何確定的那個所謂的師傅並不在身邊呢？”
張子安卻是聽明白了，於是這小只立刻又開始搶答了：“因為B市的屍妝美人不管是在生前還是在死後都沒有受到侵犯啊。”
“不錯！”龍傲天點了點頭：“這個小……呃，誰誰誰說得對，按著這麼看，那個做為師傅的人，他並不喜歡侵犯女性，或者是並不喜歡侵犯某種特定的女性，而如果他當時在場的話，他也不會允許自己的徒弟這麼做。”
“這或者是一種厭惡，或許是一種輕視吧。”
“而也正是因為他對女性心裡的不恥或者是不屑，所以他才會在她們死後，將她們裝扮得豔麗無比。”
“所以……”
龍傲天轉眸看向松百寧：“這兩個死者的身份，應該已經查到了吧？”
松百寧點頭：“查到了，都是大富豪KTV的服務員。”
“第一個名叫沈流芳，不過她沒有特定的場子，她是屬於走場子的那種。”
所謂的走場子，便是指哪裡有她的老熟客，她便會去哪個場子做陪。
“第二個我們也拿了藍法醫繪製的面部素描去了大富豪KTV，還別說，那裡的人一眼就認出來了，她叫做朱寶瑩，是大富豪的服務員，而且據說她很有男人緣，倒是和很多男客人都打得火熱。”
“一個晚上，最少都會有四五個包廂點她呢，最多的一次是一個晚上十二個包廂點名要她過去坐陪。”
“不過大富豪的人倒是並不知道他們坐在哪裡，據說這兩個都沒有和其他人合住。”
吳局皺眉：“那人不見了，怎麼不見他們報警？”
松百寧攤手，也是很有些無奈：“沈流芳因為是走場子的，所以幾天不去大富豪也實屬正常。而朱寶瑩嘛，據說有的時候也會時有曠工的時候，所以大富豪那邊的人早就已經見怪不怪了。”
“那麼他們可與人有仇？”吳局再問。
松百寧嘆氣：“這個有，而且還不少呢。”
“沈流芳性子囂張跋扈，如果發現有人和她的老熟客搭話什麼的，都會和人大罵甚至大打出手，所以她的幾個場子裡的人，就沒有誰待見她的。”
“至於朱寶瑩，她的性子倒是挺和軟的，可是她明明每個月也賺不少錢的，可是卻還是欠了一屁股債，而且她借錢一向都是有借無還，有人向她討要，她還會很可憐請人家再寬限一段時間。”
“據說，前幾天朱寶瑩又一臉為難地和大富豪裡的其他人借錢，不過卻沒有人再肯借給她了，最後她想要和經理預支下個月的工資，也被經理拒絕了，為此還哭了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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