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嘯“咕嚕”一聲嚥下了口裡的肉，喃喃道：“誤會啊。這是我撿——”
婠顯然沒打算聽她解釋，身影一動，一股殺氣襲了過來。
雖然婠只有元嬰修為，餘嘯也只是避讓。
為了只犼殺人，太沒有格調了。
婠打鬥的時候也不忘保持自己美美的樣子，像只花蝴蝶一樣起舞，可惜她飄過的地方，花花草草盡數被毀。
一直這樣躲避也不是辦法，餘嘯覺得自己要是不想退出皎月極靈界，就得把婠打暈了。
“不就是犼嗎？還給你。”
餘嘯一抬手，一隻白色靈力組成的犼朝著婠咆哮而去。
“唰——”
一把凌冽的風刃橫著飛過來，從犼中間穿過，把犼砍成了兩半。
婠歡喜地叫道：“朧辰，幫我殺了這個女人。”
朧辰從暗處走出來，抓了抓自己微卷的頭髮，“這位前輩，有話好說。”
餘嘯斜眼瞅著他，朧辰“欸”了一聲，走到她面前。
“原來是你啊。”
他嘖嘖兩聲，“你都化神了？這是把誰吃了啊，進階這麼快。”
按照餘嘯這修煉速度，怕是用不了五千年就會飛昇了。
“朧辰！”婠厲聲喝道，氣得臉通紅，“我讓你殺了她。”
朧辰無奈地笑笑，“就算我想殺，也不可能殺得了啊。而且這人是我朋友。”他悄悄碰了碰餘嘯的胳臂，“你做了什麼事情？”
“不許你靠她那麼近！髒死了。”婠幫餘嘯回答道，“她把我的犼吃掉了。”
朧辰露出欣喜的神色，“吃了也沒辦法，算了吧。”
“怎麼可能就算了？那犼是你好不容易給我抓來的，是你折服在我的美貌下的象徵。”
朧辰聽她又搬出了這套說辭，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餘嘯冷笑一聲，“那要不要我吐還給你啊？”
婠氣得一跺腳，“朧辰，你若不把她殺了，明日休想到我的花園中來。”
朧辰一聽這話，不但沒有動手，反而靠近了些餘嘯，做出沉痛的表情。
“她是我的朋友，我不能殺她。”
“好，你等著。”婠狠狠地剜了朧辰一眼，轉身飛走了。
“你看，因為你我得罪人了。”朧辰笑著對餘嘯說道。
“得了吧。要不要我借你一面鏡子，讓你看看你自己賊兮兮的表情？”
餘嘯重新擺上火堆，把剛才收好的犼拿了出來，朧辰同她坐下，也扯著一條腿在那裡啃，邊向餘嘯抱怨。
“要是知道這樣做，她會走開，我早就把犼烤來吃掉了。煩死了，每天都要我陪她。”
“她不是氣犼被吃了，而是你不聽她的話。”
“不聽她的話，就可以惹她生氣？”朧辰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你為什麼想惹她生氣啊？你不是千里迢迢地抓犼去討她歡心嗎？”
朧辰拿到犼，就去了披香靈界，而現在婠又出現在皎月靈界，加上剛才婠的動作神態，怎麼想兩人關係都不一般。
“誰討她歡心啦？”朧辰大聲辯解道。
朧辰的家族與姝魔族有聯姻的風俗，今年輪到朧辰這一輩了。
早在幾百年前，婠就說了要嫁給朧辰，可惜朧辰不願意，千方百計地想要打消掉婠的念頭。
餘嘯眨了眨眼，“你送她犼，和其他各種難得的禮物，對她百依百順，是為了讓她放過你？”
“對啊！我父親說，要想女人聽話，就得對她好。”
餘嘯默默地咬了一口兔肉。
朧辰自己琢磨著，他以前對婠那麼好，婠卻從來不聽他的話，反而一個勁地湊過來，做什麼事情都要拉著他一起。
今天婠被餘嘯一氣，他反而安寧了。
“餘嘯，婠生氣了就不會來煩我，我不知道怎麼惹她生氣，要不你來幫我吧，你對怎麼惹人生氣很有本事的樣子。”
餘嘯白他一眼，“寧拆一座廟，不毀一樁婚。我憑什麼去做惡人？你不稀罕她，就直接給她說啊。”
“我說了啊，”朧辰無奈地一攤手，“但是婠都認為我在開玩笑。她已經認定了，憑她的美貌，沒有男人會不想娶她。”
餘嘯呵呵地笑了兩聲，同情地看了朧辰一眼，“你自己加油吧。”
也是活該，按照他那種拒絕方式，兩人最後的結果只能是送入洞房。
朧辰嘆息一聲，問道：“對了，你怎麼來皎月靈界了？”
餘嘯趕緊道：“我來找你打聽個事，你知道望月魔族嗎？”
朧辰的劍眉深入髮鬢中，“你打聽望月魔族幹什麼？”
“這麼說你知道了？”
餘嘯當然不會說實話，心裡盤算著怎麼說顯得可信點。
“你最好說實話，”朧辰白她一眼，“要不要我借你個鏡子，讓你看看你自己賊兮兮的表情？”
餘嘯乾笑兩聲，“我得到訊息，望月魔族的密境裡有冰麒麟的神魂。你知道的啦，我又不能吃丹藥，就靠吃點神魂。我這都化神了，普通神獸後裔起不了多大作用……”
朧辰似乎很困惑，“我家確實有一個密境，但是裡面沒有冰麒麟的神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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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嘯愣住了，小心地問道：“你家？你家就是望月魔族？”
朧辰點點頭，“不過那是古稱，我們現在已經改名了，叫玄暉魔族。知道我們是望月魔族的，只有很少數，你從哪裡得知這個訊息的？”
“是一個很古老的歌謠中。”
餘嘯看著朧辰的面色，似乎並沒有因為她打他們家密境的主意而氣惱，問道：“你家真沒有？”
朧辰想了想，“我所見過的確實沒有，不過既然叫密境，可能被藏起來了吧。”
他家密境他也去過，空蕩蕩的並沒什麼特別，就算有藏起來的東西，也只有他父親才會知道。
他見餘嘯欲言又止，一臉糾結的樣子覺得好笑，故意不說，等著餘嘯開口。
餘嘯終於下定了決心，“朧辰，你能不能帶我去你家密境看看？我教你怎麼惹婠生氣。”
“光惹她生氣可不行，你得幫我讓她取消婚約。”
餘嘯嘆氣一口，“好吧，但是神魂……”
“若真有神魂，你有本事拿走，你就拿吧。別把我供出去就行。”
雖說朧辰知道他的家族確實在守護著什麼，但他既沒得到命令，又不是族長，不需要承擔這種責任，把自己從水火中救出來才是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