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嘯心裡空落落的。
蘇白一直住在她的螞蟻洞裡，前端時間那麼多人想要她的性命，蘇白是不是被自己連累了。
“不是的。”
餘嘯的情緒感染了風生遙，讓他覺得胸口像被大石頭壓著一樣不舒服，手不由扇了扇。
做靈寵就是這些事情討厭，他和蘇白又不熟，還要為她的死傷心。
“蘇白是最近才出事的，你之前的仇家都被收拾掉了。”
“那是誰？”餘嘯淡淡地問道。
嘟嘟震了震，縮在一旁。風生遙不滿地說道：“我哪知道啊，我也是剛剛才知道她沒了。就算要查，也不是一會兒的事。”
餘嘯深呼吸幾口，對著風生遙伸出手。
風生遙愣了愣，手握拳放在了餘嘯手心。
餘嘯呆了一息，猛地甩開了他的手，“誰讓你握手了！你又不是狗！我叫你把蘇白的真魂拿過來！”
風生遙也是一肚子氣，餘嘯伸手，他不由自主就那樣做了，完全就是本能反應，看上去像他很喜歡當餘嘯靈寵一樣。
“我沒拿，她說了給你留的，萬一有什麼法陣，別人碰了必死怎麼辦。”
餘嘯被風生遙打岔，漸漸平靜下來，恨鐵不成鋼地看著他，“你不是別人，你是我的靈寵。你身上有我的血，我的神識，你怕個屁啊。”
風生遙不服氣地吼道：“你身上的妖氣比我的都濃。咱倆誰是主人，誰是靈寵，還不一定呢！”
幾年前，他血脈中餘嘯的神識波動厲害，他就知道餘嘯出事了，生怕她死了，捎帶上自己。餘嘯死倒是沒死，事情也確實大。
“切，搞了半天你就是那只化獸。”
餘嘯陰沉沉地看著風生遙：“你是不是覺得不能賣這個訊息，很遺憾啊？”
“是有一點。”風生遙點頭道。
不過也有好處，餘嘯如果變成妖族，那他就不是靈寵了。大家是同類，他就算餘嘯的僚族，聽上去也好一些，不會被其他妖族看不起。
親自拿就親自拿吧，她正有打算回一趟城。餘嘯瞅著風生遙，扯了扯嘴角：“小風子，你覺得我身上的衣服怎麼樣？借你穿穿？”
餘嘯變回了自己的樣子，從乾坤袋裡翻出魚鉤草，用匕首在草葉上割了一道，乳白色的汁液順著傷口流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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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手指一揮，汁液飛到了她的臉上，一點白煙騰起，把她右邊顴骨上燒紅了一大片，皮肉猙獰，空中一股腐蝕性的酸味。
嘟嘟和風生遙端端地坐在一旁，臉都微微地抽動。
餘嘯眉毛都沒動一下，照著鏡子，自言自語道：“這下就認不出我了吧。”
修士太依靠神識和靈力，反而會忽略自己的感官。就算是有玉簡在手，也不會認真地比對她的樣子。
“就這樣了，你從北門闖進去，動靜越大越好。”餘嘯吩咐風生遙道。
“你先走，我晚點出發。”風生遙不自在地理了理衣服。
嘟嘟一把拉住了餘嘯，傳音給她再三確認集合的地點。
餘嘯溜出山洞之後，風生遙橫了嘟嘟一眼，“你比我這個做過血契地都忠心，真不知道你看上她什麼了。”
嘟嘟哼了一聲，它以前覺得和餘嘯在一起苦，兩次離開她之後，都落了個食不果腹的下場，終於明白了別人家的龍床，不如自家的狗窩這個道理，已經打定主意死跟餘嘯。
風生遙更加鄙視嘟嘟，果然是豬腦子，一口飯就把它收買了。
它也不想想，一個對自己的臉都能下狠手的女人，誰知道她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像他一個堂堂牙儈堂少主，都被弄來當炮灰了。
風生遙穿著餘嘯的男裝，弄了點靈力在臉上，帶著嘟嘟，在林子裡穿行。他們越靠近良窪城，對餘嘯幫助越大。
空中一會兒就飛過去一個修士，遠處的樹枝也不時悉索地響一陣。
天色已暗，修士們都帶著陽燧石，跟螢火蟲一樣在林中穿行。
“北邊有情況沒有？”
“沒有，查了幾個人，都是其他門派的。”
“繼續搜。”
劉常站在樹頂上，神識密佈整個良窪城郊，對這一片搜查的弟子大聲問話道。
也怪他做人不夠圓滑，不懂討好掌門，都元嬰了還被派來做這種在外搜尋的事情。
其他修為差不多的，雖然被派了任務，卻只需要守在城裡面就可以了。
童帝師尊雖然舉止像個小孩，但沒人真敢把他當小孩看。
不過他有時也太心血來潮了，這回也不知道哪裡冒出來的念頭，要他們去搜尋這個來歷不明的女人。
光用神識檢視還不行，一定要親眼確定。
難道傳言是真的，那還真的馬虎不得。劉常在心裡抱怨了一會兒，朝著另一個方向奔去。
看著陣勢，斷情門所有的弟子都出動了吧，餘嘯心裡想著。
她趴在灌木叢中，儘量收著自己的氣息，等那名元嬰修士走了，拍上一張神行符跑動起來。
劉常雖然掃到了餘嘯的氣息，沒有在意。
築基以上修士，只要能馭器了，就沒有在地上跑的，加上那人靈力很弱，夾雜著妖氣，可能是煉氣小修士在追捕妖獸。
反正下面還有金丹的弟子，他們遇到了自然會上前去查問。
“站住！”
一個金丹中期修士，手裡拿著一根蛟玉長棍，氣勢洶洶地迎面站著，揮舞著棍子，準備給餘嘯一下。
“滾開！”
餘嘯身上混雜著妖氣的靈力一激，一點速度沒減，反而加快了，如一顆流星迎著那名修士衝了上去。
那名修士感受到她身上奇特的靈力，愣了愣，突然變得激動起來。
看來斷情門在四處搜尋化獸的訊息是真的！這塊肥肉還送到他嘴邊了。
他手上的蛟玉棍瞬間伸長成百丈。修士使勁一掄，蛟玉棍帶著風聲朝著餘嘯掄過來。
“找死！”
餘嘯大喝一聲，寒吟之氣奔湧而出，蛟玉棍表面凍出一層冰霜。餘嘯直撞過去，蛟玉棍碎成了幾段。她趁勢捏住那名修士的手。
那人連聲驚呼都沒發出，一股寒流順著他的血脈傳遍全身。
餘嘯揮起一拳，那名修士的下場如同蛟玉棍一樣。
餘嘯丟開手中的殘臂，折轉了一個方向，收起靈力繼續奔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