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姚裕帶著魯弼班柔趕赴上蔡城時,戰鬥早已經結束多時。
別說他了,就是先一步趕來的姚豹全耀,二人都沒有分到一口湯。
在姚信的指揮下,五千人大敗司馬毗。
不僅如此,高侃還活捉了司馬毗本人。
聽著全衍的彙報,姚裕歡喜不已。看著姚信連連誇讚:“二弟真不愧我姚家之虎啊。以弱勢兵力守城,竟然能一戰擒下司馬毗這個禍首。”
姚信聞言,忍不住老臉一紅。
姚豹在一旁大笑不止:“我就說嘛,信弟本事大著呢。這是兄長的福氣啊。”
姚信吭哧了一些,連忙制止了兩個兄長的誇讚:“大哥,豹哥,其實這都是全校尉和高司馬用命,我不過就是隨便出了點主意而已,首功應該是記給突襲中軍的全校尉,和活捉了司馬毗的高司馬才對。”
臺下全衍和高侃急忙忙擺手讓功:“不不不,若沒有二公子運籌帷幄,我們怎麼可能這麼輕鬆擊敗司馬毗,這首功,還是二公子您的。”
姚裕大笑:“好了,都別在這謙讓了。首功記給高侃。次功給全衍。二弟,你看這樣可行?”
全衍和高侃紛紛詫異:“主公(大人),此戰功勞,明明是二公子的才對。”
姚裕擺了擺手示意二人別說話,而是看著姚信。
見此情形,姚信楞了一下。
畢竟說是謙讓,誰不想讓自己功勞簿上加一筆呢?
如今姚裕把功勞讓出來,姚信還真是難以理解。
但他見姚裕眼神,立刻懂了姚裕意思。
當即,姚信就樂呵呵笑著拱手:“大哥所言不假,這首功,的確應該是高司馬與全衍的。”
姚裕聞言,頓感欣慰,當即便大手一揮,讓魯弼搬來賞賜。
二人各自都領了一千金,只是,拿著賞賜的二人,卻意外的覺得燙手。
畢竟他們都明白,如果沒有姚信的主意,己方倆人絕對不會這麼輕鬆打敗司馬毗的。
“好了二弟,既然司馬毗被抓來了,那何不帶過來他,讓我也看看這位小殿下呢?”
姚信聞言,當即點頭。於是乎,他便與全衍高侃一起,出了大廳往關押司馬毗與苟衝的地方去了。
在姚信走後,姚豹就很是疑惑,走向前詢問姚裕:“兄長,這次功勞信弟不說最大,但也不至於次功都撈不到吧。您這樣分配功勞,是不是有些不合適啊。”
姚裕輕輕笑了笑:“阿豹,你不明白,二弟現在需要的不是功勞,而是聲望。”
姚豹誒了一聲。
撇下姚豹不提,姚信這邊,與全衍高侃去帶司馬毗的路上,二人還滿是慚愧的衝姚通道:“二公子,抱歉搶了您的功勞。”
姚信知道姚裕是什麼意思,就滿不在乎的一擺手:“這有什麼搶不搶的,本來就應該是這樣才對。若是沒有全校尉和高司馬的幫助,我的計劃也不可能會成功。好了,大哥都這麼說了,就不要再糾結了。”
姚信表現的越是坦然,二人就越是不好意思。
但同樣的,也因為姚信的大度表現,讓全衍與高侃對於姚信的感激更深。
如此氣度,不愧是主公(大人)的二弟呢。
一時間,姚信聲望,在全衍與高侃心中逐漸成型。
可以預料的是,等這件事過後,姚信在眾將心中,基本上就有了一席之地呢。
身為親族,有能力,還有氣量。
能不被人信服麼。
這也是姚裕想要的結果,畢竟以後姚信是往獨當一面的主帥方面培養的,如果在軍中沒有威望,只靠著親族的身份,很難服眾。
儘管這次沒有給姚信功勞,但長遠來看,這個安排,才是最適合他的。
長話短說,當姚信三人帶著司馬毗與苟衝來到城守府大廳的時候,姚裕正喝著藥。
見到眾人來,姚裕將碗放下,擦了一下嘴巴,在班柔的攙扶下站起身來,背著手走到司馬毗身前,輕聲笑道:“小殿下,這是咱們第二次見面了吧?上一次讓你趁亂逃了你不識好就算了,怎麼還敢接二連三的來找我的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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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毗臉色難看至極,幾經變換之後,也不要尊嚴了,大哭著求姚裕放了自己。
“姚太守,是我有眼不識泰山,衝撞了您。您就當我是個屁給我放了吧。”
一邊求饒,司馬毗還一邊抱著姚裕的腳哭,哭的那叫一個悲慘,眼淚鼻涕都下來了。
反觀姚裕,居高臨下的望著小丑一般的司馬毗,臉上冷漠的表情就沒有散過。
倒是一旁的苟衝,卻意外的有骨氣。
“姚裕逆賊,你休要猖狂,別以為一時得勝就能說明什麼了,我苟衝可不怕你這個卑鄙小人。”
姚裕聞言側目:“哦,這麼說來,苟衝將·軍覺得自己很厲害了?”
“哼,你們不過是靠著陰謀詭計才贏的,有什麼好得意的。有種給我放了,咱們刀對刀,槍對槍,光明正大的打一場。”
聞聽此言,姚裕抬頭哈哈大笑:“我說苟衝將·軍,你腦子沒事吧。兵者詭道這句話你沒有聽過麼?還我們用陰謀詭計,怎麼,你的主子司馬越偷襲汝南王的時候,難道就沒有用陰謀詭計麼?別以為王浚撤回了幽州就沒事了,他協助你主子進攻汝南王的時候,可沒少用花招呢。”
一番話,嗆得苟衝啞口無言。
這個漢子說不過姚裕,就眼睛一閉,開始無賴撒潑勢的大罵。
總之,那是堅決不承認姚裕這次獲勝,是他自己的本事。
一直挑釁著姚裕。
他想死,司馬毗也不願意死,各種無下限的哀求。
“我說小殿下,你好歹也是金枝玉葉身份尊貴。能不能跟人家苟衝學學,你的骨氣呢?你出征時候,要滅掉我的氣勢呢?”
司馬毗嚇得直哆嗦:“姚太守,那都是我狂妄之言,我不過是一駑馬,怎比得上姚太守您這尊真龍呢。試問,瑩草怎麼能與日月爭輝?”
姚裕誒了一聲擺手:“你也別把自己貶低那麼厲害,至少,你的膽子還是非常大的。”
苟衝憤怒不已:“司馬毗,你能不能有點骨氣!虧你還是世子殿下呢!怎麼能如此卑躬屈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