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要是有幾個人過來，二話不說就以400枚靈石的價格，收走了我們剩下的所有大米。”
“客人主動提價的。”
“嗯，本來後面排隊的人一聽這話也都沒脾氣了。”
米商疑惑的摸了摸自己的光頭，有點摸不著頭腦疑惑道：“這真是奇了怪了，什麼時候還能遇見客人買東西自己非要提價的事情。”
“那我們米倉裡剩下三成的米要不要放出去？”
“先別放。”米商坐了下來，陷入沉思一時沉默著不再講話。
片刻後才開口。
“這次事有點詭異，風向不太對，你先下去，我仔細考量一下。”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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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某家，酒館內。
“喂，我說黑麻子，今兒是掏了哪個寡婦家的雞窩，兌了兒點子啊，竟然都有閒錢來喝酒了。”
一個端著酒杯的灰袍男人，望著孤伶坐在旁邊黑麻子，開口取笑了起來。
只見這個滿臉黑色麻子油頭滿面的男人不屑的笑了一下，露出自己那幾顆滿是黃色汙垢的門牙，抬起穿著縫縫補補衣褲的小腿，重重的砸在板凳上。
“從今後起，叫我一聲麻爺。”
“呦呵？”灰袍男人愣了一下，和同桌幾個好友對視了一眼後，打量了下依舊髒兮兮的黑麻子，不禁笑了起來：“黑麻子這是發達了？”
“在哪發的財啊？說出來讓我哥幾個也聽聽。”
黑麻子冷哼了一下，不再接話，而是自顧自的小酌了起來。
神奇陶醉好似在品嚐什麼甘露一般。
“懂。”灰袍男人笑了一下，隨後高聲道：“小二，給黑麻子這桌好酒好菜都上上，我買單。”
不一會兒。
兩冷盤兩熱菜端上桌。
黑麻子樂呵呵的夾了一筷頭後，放進嘴裡細細品味了起來，搖頭晃腦的咀嚼著，還抿了一口小酒，別提有多雅興了。
半會兒後。
才望向灰袍男人開口道：“其實很簡單，我把我家米賣了。”
“啥玩意兒？”
灰袍男人楞在原地，難以置信道：“獸潮馬上就要來了，你把米給賣了，獸潮來了你咋辦？”
“嘁。”
黑麻子不屑的揮了揮手：“都說獸潮獸潮，是你見到獸潮了還是誰見到獸潮了，我才懶得考慮那麼多。”
“米價高我就賣了唄，你們知道現在米價什麼價了嗎，400枚靈石啊，傻子才不賣！”
“大不了獸潮爆發了，以後吃夏國發的保命糧唄。”
灰袍男人沉默著沒再講話，而是掐指盤算了起來。
他是知道這兩天米價漲了，但沒想到漲這麼多。
整整400枚靈石。
這可是平常米價的四倍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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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風樓雅間內。
陳蠱站在屋內牆上那幅畫面前，雙手拄著刀靜靜的欣賞著，片刻後輕聲道：“水墨不值錢，宣紙也不值錢，怎麼兩者加在一起就值錢了呢。”
“額...”
身後的阿蛇思考了一會兒，沒思考出個所以然了，索性不接話徑直開口報告進度：“蠱哥，獨眼龍他們派出去的人都回來了。”
“果然如蠱哥所料，那些米商基本上每一個人嘴上說的將所有的米都賣給我們了，但在米倉裡都還留了不少。”
“今天米價漲到400枚靈石，好多米商已經按捺不住，開倉售米了。”
“獨眼龍派出去的兄弟以400枚靈石的價格，將大部分的米都收回來了，現在市場上幾乎已經沒有米商在售米了，都是一些散戶在零零散散的售米。”
“價格也不統一，還有一個單身漢給自己的米標價1000枚靈石，他也是真敢標。”阿蛇忍不住戲謔的笑了起來：“可能他覺得自己的米里加了精華，理應貴一點。”
“賣米的多嗎。”
“不多，現在市場上的主流氛圍是搶米，為了眼前利潤賣米的人挺少的，畢竟護安軍已經開口發話了，大部分人都對獸潮來襲深信不疑。”
阿蛇忍不住的笑了起來：“雖然只是護安軍的一個小頭目，但對於老百姓來講，只要穿上這身皮，那講的話就是聖旨。”
“那就讓他們都賣起來吧。”陳蠱輕笑了一下：“挑選好那個威望重的官員了嗎。”
“嗯，京城西城區十三條坊間的坊長，統籌十三條坊間的大小事兒，在老百姓面前露面比較多，因為人正直，威望也不錯。”
“好。”陳蠱輕點了下頭：“那就下去安排吧。”
“是。”
阿蛇應聲道，隨後雙手抱拳躬身緩緩倒退至門口，才轉身關門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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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天，天微亮。
“您老今年五十九了吧，再有半年就該回家養老了。”
“之後每年還有宮裡打來的俸祿，兒女伴膝，闔家團圓，這種生活應該還蠻令人嚮往的吧。”
阿蛇盯著面前這個頭髮蒼白的老人，面色平靜的輕聲道。
身後一眾青龍面無表情的懷抱大刀站在身後。
坐在自己家裡的這個老人沉默了良久後：“別驚動我家人。”
“放心，我們是有職業操守的。”阿蛇輕笑了一下：“怎麼樣，考慮好了嗎，畢竟你說的也算是真話不是。”
坊長輕嘆了一口氣，眉頭擰出一團疙瘩無奈道：“現在已經不是真話假話的問題了。”
“我這倆天一直在調查這起流言的風向和目的，但沒想到你們會找到我。”
“也不瞞你們，昨天我就已經將這倆天發生的一切，起好奏摺遞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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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假話還是真話，到時候宮裡調查的時候，會將一切在這個事件中發聲的人都調查個一遍的。”
“怎麼就找到我了呢。”
阿蛇緩緩在坊長面前坐了下來，輕聲道：“我也不妨告訴你，如果你答應了，最多也是秋後問斬。”
“如果你不答應，那就是滿門抄斬。”
“您老選一個？”
老頭再次嘆了口氣：“早這樣說我也不用思考這麼多了，需要我具體怎麼做？”
阿蛇咧嘴笑了起來：“你看，這樣多好，大家都和和氣氣的。”
“很簡單。”
“你只需要在正午的時候，去坊間將最近幾天的流言給澄清一下就好了。”
“就算你派人去檢視過了沒有獸潮入侵痕跡，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