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輩，你還有一個界啊！”
走在煉妖界裡，杜雙完全震驚了，有些語無倫次，“這……隨身帶著一個界，怎麼可能？就算……”
“是的，少說廢話。”
周舒皺皺眉，打斷了杜雙的感慨。
在對杜雙說出真名的時候，周舒就沒打算隱瞞什麼，他根本沒打算放杜雙離開，知道再多秘密又有什麼關係？杜雙是個可用之人，而他現在很缺人，在留下魂印之後，杜雙就牢牢的和他綁到了一起。
“這，這……”
杜雙還是按不住激動，但看著同是神魂的周舒，又不能不聽話，憋著很難受，支吾了半天，還是忍不住道，“前輩，你才排三千五百，仙界太不識貨了！”
周舒笑了笑，“這句話倒是不錯。”
杜雙不住點頭，“肯定啊，要換了我……”
“夠了，不是讓你來說這些的，”周舒擺擺手，緩聲道，“壺老。”
杜雙還在疑惑什麼壺老，壺老就出現在周舒面前，雙手低垂，微低著頭，神色恭謹，“主人。”
周舒滯了下，“壺老，今天怎麼這麼拘謹？”
壺老看了眼杜雙，正聲道，“正該如此。”
周舒明白過來，溫聲道，“壺老，杜雙就交給你了，他要凝聚一具真魂體，需要什麼材料你幫幫他，還有就是，不必太限制他的行動，除了山谷那邊。”
“知道了，主人。”
壺老很是認真的答應，“保證主人滿意。”
慢慢的，煉妖界裡不再全都是自己人，比如那些收留的異族妖族，現在的杜雙，壺老很清楚，這樣的人還會越來越多的出現在煉妖界裡，他能做也必須做的，就是儘量樹立周舒的權威，尤其在外人面前。
本來他不打算這麼做的，但更瞭解周舒之後，他覺得，哪怕周舒不說，他也必須表明自己的態度。
這對自己很重要，不然……
杜雙看著壺老，神色漸漸凝重起來，“以後要麻煩壺老照顧了。”
來自大宗門的他，眼界也絕不會差，然後這個壺老的修為他竟然完全看不出來，甚至不知道壺老是修行者還是別的什麼，只有深不可測能形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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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舒微微一笑，“壺老是這個界的所有者，沒他照顧你還真不行，呵呵。”
壺老連忙搖頭，“主人才是所有者，我就是幫忙管理罷了。”
周舒搖搖頭，也不多說，手裡多了一隻寶塔，遞給杜雙道，“這個你留著慢慢看吧，什麼時候看懂了，我什麼時候教你你想要的法則，另外，你畫幾張符給我，你最得意的那些。”
“是，是。”
杜雙忙不迭的點頭，毫不掩飾內心的興奮。
他留在這裡為什麼，不就是為了提高自己的法則麼，對修行者來說，這才是最重要的，什麼自由什麼幹活都無所謂，只要有機會更進一步，付出任何代價都可以。
看著那放大了許多倍，各種法則之力更加清晰的寶塔，他很快就陷進去了。
連自己要做一具身體都忘了。
周舒自往邊上去了，壺老緊跟在後面，亦步亦趨。
周舒笑了笑，“壺老，你抓緊時間去晉升吧，不用理我。”
“知道，主人，”壺老小聲道，“應該就是這幾天的事情，可能……晉升的時候可能煉妖界會有動盪。”
周舒認真起來，“大麼？”
壺老搖頭，只有些不安的道，“不會很大，我能控制，但我擔心建木會有點影響。”
周舒思慮片刻，“到時候我拿出來，壺老，你考慮得很周到。”
壺老這次晉升，意味著一個全新的階段，煉妖界也會發生大的變遷，像趙月如採盈等人不擔心，他們的本源和煉妖界沒關係，不會受到很多影響，走留都隨意，而建木就不一定了，建木在煉妖界裡發芽，本源和煉妖界相連，而且它還沒有形成完整的自我意識，很難預料這樣的變遷是否對它產生大的影響，最好還是暫時避開。
這點周舒都沒有考慮到，壺老指出來，這讓周舒很欣慰。
壺老連忙道，“應該的，主人。”
周舒輕輕點頭，明白了什麼，和之前相比，壺老變得越來越恭順，越來越懂得為自己考慮了，這算是更加信任了麼，好事啊。
打發走了壺老，周舒走到天池邊的一座小山，緩緩唸誦舒心經。
這是他習慣的功課，每天都要做的，他的聽眾是那群猴子。
本來還需要把這群猴子關在山裡，但現在用不著了，唸誦聲一起，它們就會自己過來，連小石頭的話都不聽，很自覺，比周舒以前上課時自覺多了。
誦經的同時，山裡的猴子也會跟著唸誦，聲音有些奇怪，嘰嘰喳喳的。
約莫一個時辰的誦經過後，一陣風吹來，幾隻猴子飛奔過來，為首的猴子渾身金毛，自帶光華，更難得的是眼中有一點慧光，這是靈智漸開的標誌，而周舒對它也是格外看重，或許會成為舒之道在煉妖界裡的第一個傳承者。
那金猴從懷裡掏出幾個碩大的果子，恭敬放在周舒面前。
周舒微笑點頭，“辛苦了。”
“謝……謝……”
周舒震了下，耳中突然聽到了很微弱但很清晰，也很標準的聲音。
凝目看去，卻不是還在嘰嘰喳喳的金猴，而是面前的果子。
果子上伏著一隻小蟲，那聲音就是它發出來的。
約莫一寸長，像瓢蟲，圓圓的，鼓鼓的，背上有古怪的金色花紋，但頭頂伸出一隻尖角，這是煉妖界裡獨有的桃蟲，生長在樹上，汲取草木精華為食，身上頗具靈力。
名字還是周舒起的，因為形狀實在很像桃子。
周舒曾經研究過，其他界上都沒有桃蟲，它算是煉妖界的原住民。
完全沒想到，這樣的小家夥也能說話，說得還這麼標準，這是明顯開靈智的表現，但它說“謝謝”是什麼意思，難道不應該說“饒命”，免得自己被周舒吃掉麼？
周舒笑著看它，正想說些什麼，心神猛然一震。
這小家夥可不止是說話啊！
在它身上，周舒沒感知到熟悉的靈力，那些靈力竟然發生了變化，其中隱然有許多舒之力的跡象。
怎麼回事？
這桃蟲，竟然在修煉舒之道麼，而且已經把一身的靈力轉成了舒之力，這……
周舒都驚呆了，完全不可能發生的事情就發生在眼前。
心裡有種感覺，和上次雪女悟道，很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