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輔修也很好，雖然不如戰修威風，但是戰修之道危機重重，隕落的風險也遠遠大於輔修。若非我林家世代戰修，我這個做娘的也真心是不想青嵐去做戰修的。嗯，其實清雨便是一個煉丹師呢。”
雲笑面色也沒什麼失落，只點頭：“原來清雨小姐是輔修麼？”
林清雨眼中閃過一絲苦澀，嘴角卻依舊翹起，顯出一個勉強的笑容：“是啊，我資質僅為五品，又是木火雙系的體質，所以做了煉丹師，也是蠻好的。”
（林小姐雖然臉上在笑，可是眼角並無皺紋，這是強作笑容的假笑，顯然實際是不願做輔修的。看來林夫人雖然說輔修如何好，也不過是安慰我的託詞。當然，林夫人和林小姐的這種欺騙顯然是善意的，而且就我資質問題上應該並未騙我，她們倆母女之前的話其實都是為我好。既然林清雨雙系都只能去做輔修的煉丹師，我這五行皆具的體質……無所謂，做人不能太貪心，能入仙道已經是難能可貴，至於將來的事情，誰能說的清。輔修麼……倒是蠻有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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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小姐家學淵博，那我以後可要多加請益了。”雲笑淡然道：“學生已經知道自己的資質了，還請夫人指教這修行之路。”
“嗯，先生可年過弱冠？”
“嗯……其實早已過了，只是學生臉嫩……顯得年輕，其實學生也不小了。”雲笑思索了一會，才坦然道：“有件事情很奇怪，原本學生應該比現在看起來年長的，只是經歷了一個非常奇怪的事情後，學生的身軀回到了少年時期……”
這個回答讓林夫人眼中掠過一絲溫和的笑意：“原來如此，其實妾身也有發現先生身體似乎遭遇過某種元氣潮汐，只是先生不言，妾身也不好追問。其實大千世界無奇不有，像先生這般因為天地變動而變年輕或者變衰老都是常見之事，便是返老還童一夢千年亦不鮮見。其實對我輩修士而言，年歲是最沒有意義的，先生不用為此煩憂。”
（這個反應……果然，林家早已知道我的身軀有過奇特的變化，這種玄異的東西果然瞞不過仙家修士。嗯，將對方已經瞭解的實際情況主動暴露，果然會讓對方覺得我更值得信任，可以增加好感度。不過……這種變化真的沒問題麼？會不會只是表面上年輕了幾歲，但是實際卻在透支自己的生命？算了，以後慢慢瞭解吧。）
雲笑坦然笑道：“呵呵，能重回少年時期自然是慶幸的很，哪有什麼煩憂？只是會擔心會不會有什麼不好的事情。”
林夫人溫和的微笑：“方才的測靈石亦有檢查身軀隱患的效果，妾身方才其實也有所發現，依先生原本的資質，或許會更低幾分，只是因為經歷了那不知名的天地元氣的潮汐，在潮汐洗練下對天地元氣的敏銳度大大提升，所以資質才變成了二品。嗯……也正因為那元氣潮汐，在提高了先生資質的同時，也讓先生的體質又變成了五行皆具……唉，到底是好是壞，卻也難說的很。”
“天地元氣的潮汐會改變人的資質？”
“是的。”林夫人點頭：“這種事情雖然少見，卻也是並非絕無僅有，大千世界廣闊無邊，天地吞吐，總會有一些人偶遇天元潮汐，被改變體質。只是這種改變多半會讓增加捲入者對天地元氣的敏銳的同時變成多系雜靈根，所以少有人會刻意尋覓。”
（這話太客氣了，按照林夫人的原意，大概這種天地元氣的潮汐洗禮其實不是什麼好事。只是怕傷我的心才說的如此婉轉吧……）
林夫人嘆了口氣，岔開話題：“其實無論先生將來準備做什麼，現在起步的話，都還是先修身為上。”
“修身？”
“正是修身，唯有先修身，方能立志，進而不惑，乃知天命矣。”
出了測靈堂，林夫人帶著雲笑來到了東廂的書房中。
“我修家的修為境地，便是分五境十八階，先生可看此書便知曉。”林夫人遞過一卷絹冊。這絹冊質地細軟柔棉卻又堅韌至極，顯然並非凡間絲綢。
雲笑接過書，皺眉問：“夫人方才所言五景十八階，是景緻的景，還是境界的境？”
林夫人抿嘴輕笑：“是境，更是景。”
“不同的境界，不同的風景麼？”雲笑拱手：“學生受教。”
林夫人讚歎：“先生好悟性。”
雲笑微笑不答，心道：我會告訴你我是因為看了《升邪》這本書麼？
“可惜……”說到這裡卻是停住，只一臉的嘆惋。旁邊的林清雨也是帶著惋惜的神色望著雲笑。
雲笑自然知道這善心的母女在惋惜什麼，心中微微感動，只開啟手中書卷。
《五境十八階》
修身——築基、先天、洗髓、脫胎、聖體、神軀
立志——明氣、觀心、凝元
不惑——結丹、破妄、丹成
知天命——元嬰、洞虛、陽神
隨心所欲——自在、渡劫、元
（注：具體階位分化請參看作品相關《力量體系-反正不要錢，多少看一點》。）
ps，筆者關於境界劃分和境界景色的寫法其實早有寫在以前的老書，倒不是因為看了《升邪》和《將夜》後的借鑑，只可惜2008年的時候那本書因故太監，到12年才有空把斷掉的撿起來接上，不然可比《將夜》《升邪》還早幾年……雖如此，看到此二書裡的某些相似之處，總有一種惺惺相惜的感覺，呵呵。
其實這本書原本不準備用這個力量體系的，但是上本書雖未太監，可150w字後卻因為某些緣故算是爛尾了，甚是遺憾。上本書在某種意義上也算是這本書的前傳，一脈相承，或許也有讀者有緣讀過我的上本書，想了想，便還是沿用了。其實力量體系都無所謂，無非是名稱而已，大家要看的終究是故事。真正的新意在於故事，而非力量體系。）
雲笑看了看，皺眉詢問：“林夫人，為何這修身居然有六道階位之分？而且看文字而言，這後面幾項，應該是修為絕高才可以達到的吧？”
“先生果然聰慧，因為這修身一道與其他是不同的。修身境只為煉體，煉體雖然是修士必修之事，但是卻與術修分為兩途。”
“夫人的意思是說，修身與後面的立志不惑知天命等，是可以分開修行的？”
“是，也不是。”
“何解？”
“修身不練氣，坐擁山亦窮，練氣不修身，百悟一場空。修仙之途，身為根基，氣為橋樑。體修固然也有其獨到之處，但若是不‘明氣’，不能‘凝元’，便身如無源之水，無物以‘洗髓’。而法修若是不鍛體‘築基’，肉身不至‘先天’，身軀孱弱，一旦‘凝元’，這肉身便如紙杯承烈火，自毀無疑。”
“原來如此。”
“雖然上古時候傳下來的是這五境十八階，但是事實上對我等法修而言，只不過是三境九階，即立志，不惑，知天命矣。”林夫人道：“體修分六階，而我法修在修身一道頂多修至洗髓階便會專注法道，心無旁騖。而體修修士在我法道也一般只修到凝元即止，不結丹只專注體修之事了。”
“現今天下修士中，我法修一道中能夠達到知天命之化神境界，便是這數萬年以來的最高境界，亦只有最大門派中的長老掌門才有這樣的境地。整個北地修真界，修士數百萬，但能達到至高化神之人，卻是屈指可數。至於第五階的‘隨心所欲’，別說已經數萬年不曾聽聞，便是上古之時也僅指在傳聞之中罷了。”
“學生明白夫人的意思，學生不會好高騖遠，必定是腳踏實地，一步一階。這修真之道，還請夫人多多指正。”
“呵呵，不敢當。嗯，總之，不管先生將來如何，都要先修身築基，不過這修身也不可過早，所以方才妾身才問及先生的年歲。”
“不可過早？莫非一定要年至弱冠？”
“先生也看到了我夫君，是否疑惑我夫君身材不夠魁梧，面容也偏嫩？”
雲笑點頭：“學生以為那是仙家不老手段呢……”
林夫人嘆道：“唉，哪是什麼不老手段，那是夫君少年喪親，只能獨立支撐林家，所以不得已早早煉體修身所至。修身固然是修真必行之事，但是若是過早使用煉體的法門，卻會導致身形停止成長，除非能修至洞虛之境又或者體修達到脫胎換骨的境界，才可以重塑肉身。是以一般尋常修士都要足歲才煉體固形，男修一般要過了弱冠之齡才開始。女修略早，也多半要到二八或雙九年華之後才會開始煉體。”
“其實我兒清嵐修為低微，亦並非只因他偷懶，更是因為嵐兒年歲尚小，我夫妻二人特意不為他煉體之故。其實嵐兒資質不錯，早已可以吸納天地元氣於經脈，‘明氣境’今秋便已是大圓滿，但是未曾‘修身’，不築基這身軀便容納不下太多天地元氣，故而修為至今未至‘觀心境’。”
雲笑聽著，又看了看手中的絲絹文書，明白了其中的道理。
修身煉體之術，是針對當前身體的強化穩固。而若是二十歲之前就行煉體之術，固然身體一樣可以強化，但是身軀卻會因為不足歲而存在隱患。
林信宏之所以身材不夠高大，便是因為其少年喪親後，以十四五歲的稚齡強行煉體，導致身材面貌被固化在十五歲的時期，所以看起來身矮臉嫩，不得不特意蓄鬚顯老。
而林清嵐之所以資質遠在其姐之上而修為不如林清雨，一則是懶散，二則是因為林清雨十八歲便已經煉體，如今已經到了二十二歲，四年苦修之下，修身的境界已達先天，身體對天地元氣的容納遠遠高於築基都未完成的林清嵐。
“這幾日嵐兒尚在閉門思過，既然先生願意修行，妾身明日起便為先生準備淬體築基之物吧。”
（關於各個境界的最大真元量和修士分系的區別請參看作品相關，當然不看也不會影響對故事的閱讀，事實上那個東西主要是方便我寫的時候有個對照的東西，哈哈。另，為了大家閱讀方便，本世界內的一切度量衡比如時間，長短，輕重都直接換算為大家熟悉的單位。所以請不要問為啥這裡的人會用分鐘、秒、米作為衡量單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