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反常的是老爸打過來的。
“老媽呢？”
林浩接過電話聽到對面是老爸的聲音，下意識的問。
老爸聲音有些低沉，“你媽回孃家了。”
“怎麼回事？”林浩驚訝的問。
要知道自己老媽可以說是和孃家那邊老死不相來往了，怎麼突然就回去了？這個疑問沒有停留三秒鐘，因為老爸很快給出了答案。
“你外婆去世了。”
老爸聲音中表達出來的情緒很複雜。
也對，畢竟當初他是一個並不讓丈母孃滿意的女婿，是一個拐走別人家女兒的‘強盜’。
丈母孃突然離世對他來說有一種精神上的解脫，但又何嘗沒有一種歉意無法表達的無奈，和再也沒有向她表明她女兒當初選擇自己沒有錯的機會。
“我定明天的機票，老爸你什麼都別想，在家等我。”
林浩給了老爸一劑強心劑，他知道老爸之所以沒有第一時間陪同老媽去，肯定是過不了心裡那道坎，既然如此那做兒子的就陪你一起去面對吧。
次日。
飛機抵達漢市，華國中部最大的城市。
剛出機場，林浩就看到了老爸那張熟悉的臉，很快父子倆就抱在了一起。隨後分開，雙手按著兒子的肩膀，仔細打量了一番，難得笑了起來。
“你怎麼空手空腳就來了。”老爸問。
林浩聳聳肩，“又不是來旅遊的，帶什麼東西。”
“你這孩子。”老爸搖了搖頭，隨後朝路邊揮了揮手，攔了輛計程車，向目的地駛去。
目的地是一座位置稍顯偏僻的基督教堂，林浩他外婆是個忠實的基督教徒，所以火化前的遺體告別儀式選擇在了這裡。
父子倆緊趕慢趕的到地方時，儀式已經進行到了最後一項，兩人只好隨便在後面找了個空位置坐了下去。
“願主保佑你在天國過的能好，阿門！”最前面的牧師對著遺體做了個標準的手勢，一臉慈祥的祈告。
就在此時，異變突生。
躺在棺材裡的老人突然直挺挺的坐了起來，眼睛依然緊閉，臉上也無生氣，一時間煞是嚇人。
邊上的牧師心態還算不錯，只是呆在當場。
而下面的人卻沒那麼好的心態。
嚇的拔腿就跑的有之；
嚇的相擁而泣的有之；
嚇的昏過去的有之；
更多的是在那驚呼，哭喊著。
“靜一靜！”
忽然一道獅子吼般的聲音震懾全場，教堂內很快詭異的安靜了下來。
所有人眼睛到處轉著，似乎想找出剛剛那一聲是出自誰之口。
沒有讓他們失望，很快，一個高大的身影出現在他們面前，並且朝那具棺材走去。
下面很快嘰嘰喳喳的討論起來。
“這人是誰啊？”
“沒見過，應該不是誰家孩子吧？”
“不認識的跑老奶奶葬禮上幹嘛？吃飽了撐的？應該是哪家的小孩，我就是想不起來。”
“確實面生，不過就衝這孩子的勇氣，就得給他點個贊。”
“膽子真大，你們看，他都用手摸到了媽的頭。”
“媽呀，他嘴裡還振振有詞的念什麼，這小子不該是道士吧？”
所謂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
林浩雖然只屬於半個內行，但好在他有那雙看透陰陽的雙眼，所以一下子就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陰眼開啟，只見棺材邊上憑空浮游著兩個鬼魂，人的身形，動物的腦袋，很明顯，這就是地府在凡間名聲流傳甚廣，婦孺皆知的牛頭馬面。
棺材中的鬼魂也就是林浩他外婆，似乎在抗拒，不想被牛頭馬面帶著，難道還有什麼隱情？
三步化作兩邊，趕到了棺材邊前，朝著牛頭馬面笑著說：“兩位陰差，這裡有理了。”
倆鬼明顯一怔，互相看了對方，一臉的不可置信，暗道這小子能看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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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鬼兄別用那副眼神盯著我看了，我能看到你們。”
見對方還真能看到自己，其中的牛頭做了個揖，“請問是哪位上仙？”
林浩手一揮，“小官小職不提也罷，只是眼下是個什麼情況？”
聽到問話，馬面苦笑道：“還不是那位老太太陽間心願未了，不肯跟我離去。”
林浩摸了摸下巴，心想這老太太難道還有什麼要交代的話沒說，或者有什麼冤屈，是被人陷害而死？這突如其來的死訊本來就相當可疑，而且外公走的早，家裡基本上都是外婆一個人在操持，以前還沒什麼，現在年紀大了，手裡又打理著大筆的家產，保不準下面的子女們沒動什麼歪心思。
想到這裡，向身邊牛頭馬面也是作了個揖，“我來解決這位老太太的餘願，煩請兩位稍作迴避。”
牛頭馬面連呼多謝的退到一邊，有人替自己解決這個難題，他們從心裡還是很感激的。
雖然地府行政人員眾多，光閻王就有十位，可是真正辦事跑腿的也就那麼幾位，他們牛頭馬面哥倆就是其中最苦逼的，每天都有拘魂指標，累死累活才完得成，要是中途遇到幾個難啃的基本上一個月的全勤就沒了。所以他們此時是真心的感激眼前這位急公好義的及時雨。
支開兩人，林浩回到了棺材邊上，面對著一臉呆滯的外婆，也有些感慨，小時候見過一兩面吧，真心沒什麼印象。
陰眼打了道黑色光線到老太太的魂體上，很快眼睛就睜了開來。
“你...是？”老太太嘴角遲疑的問道。
林浩嘴角一翹，“老太太，我是您外孫子，可能你完全沒有印象了，因為我們沒見過幾次面。”
“啊，你是阿香的孩子，浩浩？”誰知道老太太竟然一口叫出了林浩的小名，這讓他有些詫異。
“哦，您老還記得我呢。”林浩語氣中卻沒多少尊敬長輩的意味。
老人忽然低沉了下來，“哎，當年都是我的錯，怪我這個老婆子太執拗，你媽性子隨我，也是個八頭牛都拉不回來的主，這些年你們過得可還好？”
“好了，老太太今天不是來敘舊的，你看看那邊。”說著林浩手向牛頭馬面那邊一指，“看到了吧，他們是來帶您回地府的，只是您一直不肯走，我這才來代他們問問您什麼原因。”（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