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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八章、追上來的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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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定豐鎮忙了幾天,潘龍就返回了幽州。

他倒是有心去世外樓拜見一下老師,當面祝賀老師修成仙佛。但畢靈空那邊天天都有一大群人來祝賀,從早到晚幾乎沒個停歇,他現在過去,必定會被發現。

若是他跟畢靈空的師徒關系曝光,會怎麼樣?

潘龍覺得,大概不會怎麼樣——畢靈空當年還是妖神的時候,就已經有極大的威懾力。如今她修成仙佛,威懾力只會更大。

大夏朝廷知道自己是她的徒弟,大概會裝作不知道。

……畢竟他們不敢翻臉嘛。

這就像前世第三次世界大戰前夕,幾個大國之間不斷發生摩擦,甚至不止一次有雙方的軍隊在某個小國私下動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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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小國的反應是什麼?

基本都是“啊?你說這個?我不知道啊。弄錯了吧?”之類。

他們還能怎麼辦呢?

大夏皇朝的力量當然比那些小國要強大得多,可再強大的朝廷,也是由一個個的個人組成的。畢靈空或許幹不掉整個大夏朝廷,但若是她打定主意要幹掉大夏朝廷裡面的某個特定的人……

就算是大夏天子,估計也只能提前給自己安排後事,連逃跑都別想逃得掉。

更可怕的是,他們還奈何不得畢靈空。就算竭盡全力,糾集大批的高手,將畢靈空鎮壓起來,她遲早也會破封而出。

等到她衝破鎮壓的時候,那些當初鎮壓她的高手,還能有好下場?

所以大家寧可選擇裝傻,假裝不知道畢靈空有徒弟,假裝不知道潘龍是她的徒弟。

一個人足以威懾一個國家,這就是天下第一的畢靈空!

可即便如此,潘龍依然不想要暴露自己的身份。

秘密這東西,在不為人知的情況下,才能發揮最大的效果。

主動將自己的秘密揭開,又不能得到好處,那豈不是傻缺?

他看起來像是個傻缺的樣子嗎?

顯然不像啊!

所以他只能給老師發了一條“祝賀簡訊”,然後就動身去了幽州。

作為巡風司幽州觀風使,五品大員,他有自己要負責的工作。

比方說,坐鎮襄平府,威懾四方,讓變法工作可以順利推進。

結果他才到襄平府,就發現巡風司衙門裡面的氣氛不大對勁。

不止一個巡風使眉頭緊鎖、面沉如水,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他疑惑地來到觀風使邸,看到唐敬哲正坐在地上愁眉苦臉,高大的身體顯得有些佝僂,看上去就是“我有麻煩,我很無奈”的樣子。

他左右看了看,問:“老唐,你怎麼了?劉雲清和商滿呢?”

唐敬哲看到他出現,眼睛頓時一亮,但隨即就暗了下去。

這個有巨人血統的文官嘆了口氣,說:“商滿出事了,劉右尉正在想辦法。”

潘龍皺眉:“出事了?什麼事?”

唐敬哲嘆了口氣,說:“他過去犯過事? 現在苦主認出他來了? 到衙門把他給告了。”

潘龍訝然。

“究竟是什麼事?”他問。

“人命案子。”唐敬哲愁眉苦臉地說? “商滿本是孤兒出身? 少年時代被下九流收養? 劃花了臉燒啞了喉嚨去當乞丐,諢名啞巴九? 受了許多欺凌。”

“後來他遇到一位在查案過程中被發現,遭到追殺、受傷垂死的巡風使? 他冒險將那位巡風使藏了起來,躲過了追兵。那位巡風使尋思著自己橫豎活不了? 便運用玄功,將殘存的精氣神都傳遞給他? 為他治好傷勢和殘疾,還洗毛伐髓? 奠定了武學根基。”

“商滿按照那位巡風使的遺言,將情報送到巡風司,得了嘉獎。他不要錢財? 只求了一套基本的功夫,然後就離開了巡風司。”

潘龍皺眉:“他去報復了?”

“沒錯!”唐敬哲嘆道? “他秘密苦練三個月,徹底消化融合了那位巡風使留給他的遺產,一身武功登堂入室。然後就動手報復……半年裡面,當初收養虐待他的那幾個乞丐,還有曾經欺辱他的一些人,都讓他給殺了。”

這大個子垂下頭,滿臉的苦惱:“按照襄平府這邊的卷宗,這件事可能牽涉到……十四條人命!”

潘龍眉毛皺了兩下,沒說什麼。

老實說,有仇報仇,在他看來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商滿當年被虐待成那樣,武功有成之後報復,居然只殺了十四個人……潘龍覺得,這真心不能算什麼黑歷史。

相反,這大概證明,商滿真特麼是個好人!

要換成潘龍自己,一百四十個人,可能都不夠他殺的!

(等等……這麼一想,我的人品居然還不如商滿?)

(我作為一個穿越者,生在紅旗下,長在陽光裡,多年生活在共產社會,長期接受法制教育……結果我到關鍵時刻,善良程度居然還不如一個從小被欺凌被虐待的乞丐?)

(靠!)

想到這裡,他突然有一種莫名其妙的挫敗感。

他搖搖頭,將這些題外話的念頭趕走,然後問:“這些事……是多少年之前的?”

“十五年前。”唐敬哲回答。

“我記得商滿今年二十九歲,十五年前……他才十四歲吧?”潘龍忍不住說,“十四歲的孩子和二十九歲的成年人,相貌應該有很大的變化。加上修煉武功導致的身材和相貌變化……那苦主究竟怎麼認出他來的?”

“我們也不知道啊!”唐敬哲苦惱地說,“商滿自己也很震驚。昨日我去探監的時候,也詢問他可認識那苦主,結果他自己根本就不記得曾經和對方照過面……”

“那苦主究竟是什麼人?”潘龍想了想,說,“能想辦法讓他撤案嗎?”

唐敬哲搖頭:“那苦主家裡原本是開飯館的,當年商滿當乞丐的時候,上門討飯,他們雖然也偶爾給點吃的,但更多的是打罵……這倒也罷了,商滿最為憤恨的,是他們有時候剩飯剩菜比較完整的,都要特地吐兩口痰甚至撒一點尿在裡面,然後才給他……”

潘龍頓時氣得連脖子都紅了:“豈有此理!如此折辱人,打死他也不為過!”

“我也是這麼說的。”唐敬哲忍不住笑了一下。

“那劉雲清呢,她說什麼?”

“她說,商滿吃虧就吃虧在人太和善。要是當初手狠辣一點,連那苦主一起殺了,豈不就是沒這麻煩了?”

潘龍暗笑兩聲——他也是這麼想的。

但這話想想就好,可不能說出來。

有些事,想想無妨,暗地裡面做了,也就做了,自己說出來,或者見了光,實在就很不政治正確了。

“商滿武功有成之後,夤夜上門,一刀捅死了飯館老闆,又捅死了最喜歡欺負他的一個夥計,然後揚長而去。”唐敬哲想了想,補充了一句,“哦,他還順手捅死了咬過他的那條看門狗。”

“那時候他就被看到了臉?”潘龍問。

“他自己覺得沒有……因為他當時蒙著臉。但不知道是誰,按照那段時間襄平府的人口變化情況捋啊捋啊,最後捋出了十四條人命兇案可能的幾個兇手。‘啞巴九’就是其中之一。”

“就這樣?難道竟然還有人能認出現在這個帥哥商滿,就是當年的啞巴九?”潘龍覺得不信。

他也見過許多乞丐,其中有些乞丐身上有殘疾的,過得極為困苦。

當年商九年紀小,又有殘疾,還被人欺凌虐待,想來必定是困苦之極。如今他高大俊朗,外罩錦袍,內著綢衣,連頭髮都豎得整整齊齊,看不到半根凌亂的髮絲。

究竟要什麼樣的眼力,才能把這樣兩個人聯絡起來?

潘龍捫心自問,若是換成自己,就算聽別人說這兩個人是同一人,怕是也不肯相信。

他多半會說:“兄弟,大白天的,說什麼夢話呢!”

唐敬哲繼續說道:“商滿如今可以說是功成名就,所以他很喜歡炫耀……換成我是他,我大概也一樣要炫耀,拼了命的炫耀。”

“要炫耀,當然就要跟認得他的人炫耀。他當年做乞丐的時候,在這襄平府裡面認識很多人。十五年過去了,這些人裡面大多不在,但也有一些還活著。這些天,他不止一次大擺宴席,邀請那些過去的熟人們吃飯。還幫一些苟延殘喘到今天的乞丐治病、買田,安家落戶。”

“這都是好事。”潘龍說。

“是啊,都是好事。可他是‘啞巴九’的事情,也就盡人皆知了。”唐敬哲嘆道,“那個飯館老闆有個女兒,也不知道從哪裡聽說‘啞巴九’可能是當年的兇手,便上門來找他對質。”

“他總不會傻乎乎承認了吧?”潘龍問。

“他當然沒承認。”唐敬哲嘆氣,“可那女兒言辭極為厲害,一番對質,說得他無言以對,只能閉嘴不答……當時在場的人不少,任誰都看出來,他的確就是當年的兇手。”

潘龍瞪大了眼睛:“他就這麼被人給說住了?!他好歹也是巡風使,是先天高手,就這麼被一個……那女兒武功如何?”

“不會武功。”

“……他就被一個不會武功的女人給說得啞口無言,坐實了殺人罪?!”潘龍忍不住想要咆哮。

唐敬哲深深地嘆了口氣:“他閉口不答,死不承認,那女兒當然也拿他沒辦法。然後那女兒就跑到衙門外嚎啕大哭一場,用剪刀捅死了自己……”

潘龍張開嘴巴,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他終於知道問題的關鍵了!

事情到這一步,商滿的確是沒得選擇了。

如果換成潘龍自己,或許還可能一咬牙把良心給暫且昧了——以後做更多的好事來抵消,讓自己良心放下,也就是了。

但商滿身懷那麼大的仇恨,殺人的時候尚且那麼謹慎,不願意多殺一個,可見是個對“正義”格外固執的人。

這女的一死,就把他逼到了無路可走的地步。

果然,唐敬哲繼續說道:“訊息傳出,商滿當時正在跟我們談一樁案子,聽說這事,臉色當時就灰敗得像死人一樣。”

“我們當時也知道了這事,都勸他。可他不聽我們的勸,只是苦笑著搖頭,然後就去衙門投案自首了。”

潘龍無奈嘆息。

“他自己肯認罪,當初的物證裡面又有能跟他對得上號的,這案子就定了下來。一十四條人命——不對,現在算是十五條人命了,襄平府衙也沒辦法,按照大夏律,定了他一個冬至問斬。”唐敬哲滿臉的無奈,“事已至此,我們也無可奈何。”

潘龍只能嘆氣。

其實商滿這案子,想要想點辦法,到也不難。

比方說,現在才只是七月,距離冬至還有好幾個月,潘龍可以設法破獲幾樁大案,請功的時候算商滿一個。

大夏律裡面也有功過相抵的條款,只要能夠有足夠的功勞抵消,商滿想要無罪釋放當然不行,但把死刑降成流刑或者徒刑,應該還是可以的。

但問題其實不在於這裡,而在於商滿自己。

商滿自己走不出這一番恩怨,那就誰也幫不了他。

潘龍思考了一會兒,說:“能安排我去見見他嗎?”

“當然能。我們現在每天都去見他,就怕他想不開,在牢裡自殺了。”唐敬哲嘆道,“等一下我們一起去見他吧。”

大概一個時辰之後,潘龍在襄平府大牢裡面見到了商滿。

商滿在牢裡的待遇顯然不差,一身錦袍上並無什麼髒汙,頭髮也整整齊齊,看來襄平府的獄卒們也知道他的身份,或者是敬重他的為人,對他多有照顧。

看到潘龍來探監,商滿嘆道:“潘觀風,您也是來勸我的?”

潘龍點頭:“商兄,我一向覺得,逝者已矣,活著的人應該努力做事才對。”

“我過去也是這麼想的。”商滿微笑,笑容卻顯得十分慘淡,“但當那女人的死訊傳來,我才知道,過去的事情……並不會真得就這麼過去。”

他抬起頭,透過牢房的透氣窗,看向外面的天空。

“過去的事情,其實一直都在,而且它不會停留在原地,而是會一直追趕,就像一隻野獸,要追上你,咬死你,吃掉你。”

他的聲音很低沉,有毫不掩飾的頹唐:“別為我想辦法了,我已經被追上了,被追上……就是完了。”

說完,他轉身躺下,背對著潘龍。

“就讓我這樣結束吧,這樣的結果,對我來說,也沒什麼不好。”

這是他在整個探監過程中,說的最後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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