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彥霖也是半個字不說地離開了。
這裡只剩下梅芳蘭一個人了,她望著往相反方向離開的慕少庭和莫彥霖,眼裡一潭死水,她現在應該去哪?回莫家的話,她不敢,回出租屋,她又不想。
莫莉絲跑進家裡,看到大廳裡坐著的家人,她的目光呈現出驚慌,往後退了一小步,這裡的任何一個人,都不是她的親人,她忽然感到十分陌生,想逃離這裡。
“莉絲,你怎麼了?”莫母從沙發起身看著兩眼通紅的莫莉絲問,“誰欺負你了嗎?哭什麼?”
“我……”莫莉絲神色慌張地吐了個字,然後快速跑上樓,她現在不敢面對莫家人,感到十分害怕。
“莉絲——”莫母喊著就要追上來了,真是的,莫莉絲這是怎麼了?
“媽……”而莫彥霖剛好從外面進來,喊住了莫母。
“有事?”莫母停下了上樓的步伐問。
“有件事……我要和您還有爸、奶奶說。”莫彥霖神態嚴肅地說。
客廳的三人:“……”
他們對莫彥霖所謂的事洗耳恭聽。
“莉絲她不是我的親妹妹,唸白才是。”莫彥霖說。
莫母莫父莫奶奶愣住了,莫彥霖……在說什麼?
“彥霖,你這孩子在胡說什麼呢?莉絲不是你的親妹妹,顧念白才是?這……今天不是愚人節!你這個玩笑一點也不好笑!”莫母半點不帶相信莫彥霖的話,他一定是在騙人,對吧?
“彥霖,你為什麼要這麼說?有什麼證據嗎?莉絲是你媽十月懷胎所生,怎麼就不是你親妹妹了?”莫奶奶也不敢相信莫彥霖說的話是真的。
莫父:“……”
莫彥霖從來不會開這種無聊的玩笑,可他說的話怎麼能使人相信?養了二十二年的女兒,現在說不是親生的,而一個廚娘的女兒才是?
“您們要不相信的話,可以去和莉絲還有唸白去做親子鑑定,結果不會錯的,唸白是我的妹妹,而莉絲……是梅姨的女兒!”莫彥霖目光堅定道。
“莉絲……是梅芳蘭的女兒??”莫母大吃一驚,莫彥霖這句話讓她對他的措辭起了信意,她和梅芳蘭在同一家醫院同一間產房生產,梅芳蘭也承認了,而莫莉絲和顧念白的生日還在同一天,梅芳蘭死也要賴在莫家工作,這說明了什麼?莫彥霖的話十有八九是真的。
“沒錯。”莫彥霖點頭。
莫奶奶和莫父:“……”
這麼說,梅芳蘭來他們家當廚娘,全是為了莫莉絲?
梅芳蘭走進大廳,看到莫家三口人,就是不見莫莉絲的人,她問:“莉絲呢?”
莫母瘋了般激動上前抓住了梅芳蘭的衣服,瞪著她問:“梅芳蘭,我問你,莫莉絲和顧念白……她們兩個……到底誰才是我生的女兒?”
“對不起。”梅芳蘭有氣無力道,目光看向莫彥霖,他什麼都和莫母莫父莫奶奶說了?
“我不要你的對不起!我只要你告訴我,莫莉絲和顧念白誰才是我當年生的女兒啊!”莫母幾乎是吼出來的,眼淚掉下來,梅芳蘭這是要急死她麼?
“唸白……才是你當年所生的女兒。”梅芳蘭說。
轟隆!
莫母如遭雷噼,兩眼瞪得像銅鈴,突然鬆開了梅芳蘭的衣服,不斷往後退,嘴裡呢喃著話:“不,這不是真的……”
顧念白才是她的女兒,莫莉絲不是?
梅芳蘭一定是在騙她吧?
“小梅,你為什麼要這麼做?我們莫家和你有什麼仇,欠你什麼了嗎?”莫奶奶百思不得其解地問,如果不是聽梅芳蘭親口承認,她是真的不敢相信,莫彥霖說的全是真的。
莫父:“……”
梅芳蘭搖搖頭說:“那年,護士給莉絲唸白上錯了手環,我發現唸白不是我孩子有想過要去換回來的,可是卻得知莉絲身患先天性心臟病,治療費昂貴,而我家貧如洗,根本無法承擔莉絲的治療費,於是……”
“於是你改變主意了,不要把兩個孩子換回來,讓莫莉絲成為我的女兒,在莫家享受一切榮華富貴,而唸白,我的女兒在你家吃糠咽菜,陪你捱苦是麼?梅芳蘭啊梅芳蘭,你怎麼可以這麼做?怎麼可以偷走我女兒的一生?”莫母打斷了梅芳蘭的話,雙手掐住了她的脖子,她恨梅芳蘭,恨不得其去死。
梅芳蘭沒有反抗,任由莫母掐著自己的脖子,莫莉絲討厭她,莫母也討厭她,顧念白也會討厭她,她該死。
“媽,住手!知道事情的真相就好了!”莫彥霖過來拽開莫母,梅芳蘭雖有罪,但罪不至死,鬧出人命了可不好。
“你放手不要管媽!她這種人該死!”莫母抽回手推開莫彥霖說,再次掐住了梅芳蘭的脖子,就讓她代表法律來制裁其吧。
“媽!”莫彥霖再次拽開莫母,還推開了任她擺佈不抵抗的梅芳蘭說,“梅姨您收拾東西回家去吧!從今以後,不要再來莫家了!”
梅芳蘭的童孔一縮,永遠不要來莫家?這怎麼行?莫莉絲還在這裡啊。
“莉絲……很快也會離開這裡的!”莫彥霖咬了下牙道,聽到他這麼說,梅芳蘭這下可以放心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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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芳蘭不安的心因為莫彥霖這句話定了下來。
樓上的莫莉絲聽到莫彥霖的話,面如死灰,莫家人要趕她離開,剝奪她莫家小姐的身份,要讓她一無所有了?顧念白,為什麼可以這樣?搶走慕少庭,搶走她的工作,搶走莫奶奶送她的生日禮物,如今,還要搶走她的身份?不可饒恕,她不會原諒顧念白的。
“對,我要去找唸白,我要去找我的女兒!我要告訴她,我才是她的親生母親,我要去……”莫母上樓忽停了下來,話也沒往下說,呆滯的神情,唯有眼淚在臉上流淌,她真的可以去找顧念白嗎?上次她叫朋友那般傷害顧念白,顧念白要知道她是自己的親生母親,不會開心的,只會不相信和恨她吧?
莫莉絲回了自己的房間,目光無神地坐在床沿,看著這個奢華的房間,她既不捨,也不甘心,她將失去的這一切,全都即入顧念白的口袋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