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後方崩潰，處於最前面的突擊隊面臨著最嚴峻的考驗。
時而有人被妖修截殺，也時而有人被突入戰場的真妖秒殺。
這種情況下，人族陣營的真仙坐不住了，紛紛加入戰場，想要將頹勢穩住。
然而，妖族早有準備，你有多少真仙，我就有多少真妖與之對戰，絕不會讓其影響戰局。
所以地面戰鬥的關鍵還是在於軍隊本身，以及突擊隊是否能夠回防。
但很可惜，突擊隊在回撤過程中被妖修窮追猛打，損失極大。
就算他們回去了，也很難發揮應有的戰鬥力。
“十四師弟！”
柳澈回頭時，恰好看到自己的一位師弟被一隻爪子拍掉腦袋，鮮血爆射。
爪子來自於一頭五米高的熊妖，在戰場上屬於最為顯眼的異類。
實際上，若是對戰，任何一個金丹修士都不懼妖丹境的熊妖。
但奈何，他們正處於潰敗狀態，都恨不得儘快飛回自家戰陣，哪有與之對攻的心思。
正是在這種如潮的潰敗中，金丹修士們大量枉送性命。
柳澈見情況不對，乾脆停下來，轉身殺向熊妖。
“師兄！”
“別管我，你們快走，我走得了。”
柳澈自認為能走的，但是他的師弟們恐怕要一個個交代在這裡。
故而，他必須回身阻攔一會兒，完成作為師兄的職責。
不需要太久，只要一小會兒時間。
熊妖看到有人類還敢攻上來，喜道：“你這種送死的人類，倒是罕見。來吧，細皮嫩肉的，肯定很好吃。”
可他很快愕然發現，柳澈的劍，竟然是異乎尋常的恐怖。
他本想用一雙手掌抵擋，卻臨時改變想法，在身前凝出一張猩紅色護盾。
“人類，我承認你狠不錯，但你還是要死……”
話未說完，因為有長長劍氣直斬而下，將護盾斬開，也將熊妖的腦袋劈開。
這還沒完，延伸的劍氣到了很遠，將熊妖背後的妖兵斬出了一列碎屍。
破滅劍道，能夠大機率無視防禦。
柳澈鬆口氣，準備回撤。
但這時候，有一股意識鎖定了他，讓他渾身發麻，心裡陡然湧現出極大的驚恐。
這是真妖！
金丹再強，哪怕已經臻至頂峰，也打不過真妖。
柳澈的餘光可以看到，有一隻飛在天上的雀鳥，正展翅而來。
雀鳥不大，卻是實實在在的真妖。
他用盡力量想要掙脫束縛，可就是無法做到。又回頭向己方真仙尋求幫助，可哪還有空閒的。
無極仙國雖強，卻沒有強大到遍地真仙的地步，畢竟不是超級仙國。
在最後的危險時刻，忽而有一道劍氣從天空刺下，目的不是柳澈，而是柳澈背後越來越近的雀鳥。
雀鳥本以為食物手到擒來，哪知道會有劍氣從天而降。
它無法在短時間內迴轉身體，只尖嘯一聲，釋放出龐大的妖氣，凝結成層層疊疊的護盾多達百層。
哪怕是如此，它也擔心防禦不住。
這種龐大動靜驚動了很多人，他們看向那絢麗的護盾牆，被一道簡單寫意的紅色劍氣狠狠穿透。
嗤！
劍氣透體，將雀鳥的生機完全掠奪，頃刻死亡。
旁邊不遠的柳澈最為震驚，因為他從劍氣上感受到了破滅劍道，那是一種能夠輕易破開防禦的力量。
隨之不久，再有一道劍氣斬下。
這次的劍氣不再細小，而是極為寬厚，從戰場中部對切，把大地切開一條大裂谷。
過程中殺死的妖兵成百上千，不值一提。
做出這些動作的當然是古夜，他不會出面，也不能眼睜睜看著，所以隨手幫一幫，讓無極仙國度過這一劫。
“倒是沒想到，柳澈居然獲得了破滅劍道。”
這是一件喜事，古夜由衷地為他感到高興。
下方戰場形勢顛倒，隨著妖族被分割，在裂谷北面的妖兵孤立無援，士氣大跌後成為收割物件。
至於南邊的妖兵，曾試著跳躍或者搭橋路過。
但裂谷中間時刻有劍氣上湧，除了真妖外，其他妖兵妖將但凡強行通過，都會被撕得粉身碎骨。
可就算真妖能透過，又有什麼用呢，在真仙的對位防守下，他們掀不起風浪。
故而，妖族只能放棄北面士兵，揮兵撤退。
其實最重要的原因是，妖族將軍不知道頭頂上的高手是不是玄仙。
但衛方以為是玄仙前輩，對著雲端拱手道謝，古夜裝作沒聽到。
等到戰場穩固一些，忍了很久怒火的衛方將擅自更改將令的校尉抓起來。
這是一個年輕將軍，不像其他士兵皮膚黝黑，他露出來的皮膚白嫩如玉，明顯很少吃苦。
“衛方，你幹什麼，我是劉家人，我家老祖是伯良真君。”
衛方橫眉冷對，怒喝：“我代表陛下，代表無極來此作戰，可不是代表你們劉家。就算劉伯良今日在次，我也要斬了你。來人啊，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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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年輕人的罵罵咧咧中，一顆腦袋離開脖子。
只有如此這般，才能穩住士氣，給士兵們一個交代。
古夜看到這裡就走了，他對於衛方的做法非常贊同，要是衛方看在劉伯良的面子上不作為，軍隊的士氣大跌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會助長其他類似的人囂張氣焰。
“不過，衛方好像對我上秦不怎麼友好。呵呵，今天就當是幫柳澈一把，與無極仙國沒半毛錢關係。”
他繼續在上空飛行，有禁絕珠的他不擔心被玄仙發現。
而就算被發現了，擁有泰山印的他也能立於不敗之地。
這麼一番檢視，他看到，人族內部亂得無法形容。
妖族也亂，魔族和鬼族更不用說，但他們的亂處於可控級別。
可人族的亂，是隨時可能分裂的那種。
各仙國之間沒有協同，各自為戰，就算旁邊戰區有軍隊瀕臨崩潰，他們也不會出手相助。
再往大了說，仙域之間的隔閡，比仙國本身的隔閡更大。
先前為了平衡內部，帝盟做出仙國輪換的策略。
這就導致，戰線上兩個不同的仙國，他們來自不同仙域，甚至是敵對仙域。
這種敵對不是來自於仙國，而是來自於仙域統帥。
七個人的紛爭，輻射下去就是七大仙域的紛爭，難以調和。
古夜沒有幫忙的想法，他還是之前的策略，讓他們自相殘殺去，自己輕鬆獲得殺戮之力，不斷強化劍道修為。
別看他現在很悠閒，實際上在時刻吸收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