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誰？
我來自哪？
我在幹什麼？
劉真問了自己三個問題，卻都不能在心裡回答出來。
他的腦子一團漿糊，甚至不知道自己怎麼和妖族交上手。
他本是神遊境，現在卻和一個差不多通元修為的狗頭人拼得你來我往。
這次，周邊沒有隊友相助，因為所有人都有對手，不存在多對一的情況。
他不由得想起以前的戰鬥，幾乎每次都是幾個打一個，所以贏起來相當輕鬆。
可是當前的戰爭，面對兩倍於己的兵力，他蒙圈了。
耳邊有風聲，是側邊射來的不知名法術，被他靈活的身法側身躲過。
或許，只有在危難關頭，他才能真正發揮神遊實力。
但是在躲過法術之後，他又恢復成很彆扭的戰鬥模式。
手不是手，腳不是腳，他感覺渾身不自在，只能與敵人周旋。
這樣的例子不在少數，大量士兵在一年前只是普通人。
他們經歷了修為暴漲的時期，卻沒有經歷對應的戰鬥。
軍隊倒是經常舉行格鬥大賽，但是那種比賽沒有生命威脅，士兵們如何能夠學到臨戰的情緒。
劉真的情緒扭曲了，從初始的穩定，到現在的驚慌，僅發生在與妖族對沖的一個照面。
“劉哥，你怎麼了？”
劉真是伍長，手下還是四個兄弟。
按照上秦戰陣規矩，他的四個手下要時常在他身邊配合作戰。
“我沒事，老趙，當心右邊。”
右邊有另一只狗頭人，手中沒有武器，憑藉超快的速度射來，想要用一雙爪子將老趙的脖子劃開。
但老趙是老兵了，面對敵人沒有慌張，而是順手扭身，戰刀斜著斬下，將狗頭人從腰部切開，花花綠綠落了一地。
這個畫面讓劉真感覺有些刺眼，因為老趙僅僅煉氣境。
在他恍惚的功夫裡，與他對戰的更強的狗頭人咆哮著揮動手裡的木棍。
這一棍可不簡單，勢大力沉，從上至下。
按理說，劉真可以輕鬆接下來。
可他沒有自信，躲開了，以神遊修為，躲開了通元修為的妖族攻擊。當然，通元只是對應說法，妖族裡面，這種修為稱作鍛體境。
嗤！
狗頭人大開大合露出了破綻，被老趙一刀扎進肋部。
“劉哥，快點，殺了他。”
劉真雖然有點遲鈍，卻不至於丟失時機。
他立馬發動身法，如幻影挪位，來到狗頭人右側，一刀斬向脖子，屍首分離，鮮血飛濺。
“劉哥，看吧，是不是不難。你明明很強，卻害怕使用自己的力量。我知道你以前只是普通人，不像我入伍前是煉氣。唉，修煉了陛下的功法還是煉氣，我沒前途了……”
說話間，另有狗頭人從後方殺來，被眼疾手快的老趙一刀秒殺。
這是一個成熟的高大士兵，與劉真的稚嫩截然不同。
“劉哥，戰爭就是那麼回事，多經歷兩次，你也能無所畏懼。”
突然，一隻虎妖從劉真側後方殺來。
他感應到了，側身斬出一刀，刀氣蔓延，威勢不凡。
但虎妖也是神遊，早就看準了劉真的孱弱，想要撿個便宜。
它躲開刀氣，掠身上前，用長長的爪子抓住劉真的刀鋒，將戰刀猝然崩斷。
“弱小的人類，死吧！”
虎妖的利爪如此堅硬，崩斷刀鋒之後，還要衝著劉真的胸口刺去。
劉真沒了武器，他甚至不知道該如何使用自己本身的力量去應對。
危急時刻，老趙怒吼一聲，從側邊衝去，一刀砍在虎妖的腰部。
然而，虎妖的防禦如此強大，以至於老趙的戰刀只能夠鑲嵌一點點，且只是皮肉。
“可惡的蟲子！”
虎妖暫時收手，一把抓住老趙。
他倒是很淡然，或許早已預料到了自己的命運，所以說了最後一句話。
“兄弟，我沒什麼天賦，撐死了只是混個小兵。你前途無量，等功成名就後，麻煩照顧一下我家人。”
咔擦！
虎妖捏斷了他的脖子！
看著猩紅血液，落在地上的屍體，劉真平生第一次受到如此刺激。
“我在怕什麼，又不是沒有殺過妖族。我不是廢物，我一個人能夠應對。”
他好像一瞬間打通任督二脈，頂著虎妖的拳頭衝過去。
但是，本以為要對拼的劉真，卻突然矮身躲過，一個急速的滑鏟來到老趙死去的地方，拿過他的戰刀。
“兄弟，謝謝，我為你報仇。”
他回身，戰刀揮動間，刀氣狂射，將虎妖一刀橫劈，化為四截。
劉真，天狼軍伍長，一個新兵小角色，在戰場中卻是撬動戰局的重要人物之一。
像他這樣的高修為低戰力的士兵逐漸覺醒，戰鬥從一開始的被妖族壓制，到後面勢均力敵甚至反壓制，這個過程在逐漸演化。
士兵具有同化性，有了第一批覺醒者後，第二批第三批接踵而至。
他們要戰功，要妖丹，更要修煉資源。
既如此，有什麼不能拼命的。
人族氣勢的逐漸轉變，古夜看在眼裡。
這是他希望看到的情況，早說過，他不是能夠把軍隊後勤打理得面面俱到的女僕，他需要士兵們能夠發揮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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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正是他們開始發揮作用的起始。
修為升太快，導致心態無法轉變，曾經的古夜何嘗不是這樣。正是因為從無極城回來的一路戰鬥，他才得到鍛鍊。
“人類，你叫什麼名字？”
牛魔戰將與烈焰狂獅聚在一起，意味著最強的戰鬥即將開始。
古夜不怕一打二，他甚至有些興奮，這種戰鬥他才能找到壓迫感，能夠在戰後得到提升。
“吾乃，仙武帝君，上秦古夜。汝等妖孽，速速受死。”該放的狠話不能少。
一聽古夜是帝君，兩大將軍面面相覷，而後大喜過望，看向古夜的眼神，與古夜看向步偌曦的一樣。
等等，這是什麼比喻？
“原來是帝君陛下，我等失禮了。我們是……”
“我不想知道死者名字，只有活著的人配被我記著。”
說完，四座仙山一起冒出來，懸在古夜身旁很是惹眼。
仙器？
本源？
兩位天妖看得稀裡糊塗，他們見過一些人族天仙，從未有這種的。
古夜不囉嗦，控制著仙山先砸一通。
砸到算白賺，砸不到也能施加壓迫，總是不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