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哎喲，別吵別吵！”
張月跑上來將兩人擋開，用餘清溪幾人聽不懂的方言說了些什麼。
師傅的態度本來就不好，跟張月交談時語氣一陣拔高，沒過多久卻又低了下去。
幾分鐘後，張月笑著向餘清溪道：“餘小姐，我剛跟師傅說了，這次你們給兩百就行。這又是修車又是上山下山的，也不容易你說是吧。”
這個價格餘清溪倒是能接受，直接把錢轉給了師傅，而後感激地對張月道：“嬸子，這次多謝你了。”
餘清溪清楚，這次要是沒有張月，他們肯定要被那個修車師傅宰一頓。
張月笑著擺擺手：“你跟我還沒客氣啥，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儘管說就是。”
或許這只是張月隨口的一句話，說者無意但聽者卻有心，餘清溪現在還真有一件事是需要張月幫忙的。
在心中措辭了一下，她覺得不能放過這個機會，便說道：“嬸子，其實我們這次來是做科研的，所以能不能麻煩嬸子帶我們深入瞭解一下村裡的習俗文化？”
“啊、啊……”
張月愣住了，一雙渾濁的眼珠子轉了轉，表情都變得有些不自然。
她這一反應看得餘清溪心中一沉，難道自己的做法還是太過貿然了？
“你……你們要上山科研幹啥？是要採訪嘛？”
張月不太懂餘清溪說的科研，但想了一下應該就是跟電視裡那些採訪節目差不多。
餘清溪點點頭。
張月眼皮顫了顫，嘴裡咕噥道：“我們那個小破村子有什麼好採訪的……”
“餘小姐，你們要是想去玩玩倒還可以，但是現在，你們最好一步都別踏進去。”
“為什麼……嬸子，我們不會做什麼的，就是一些普通的採訪跟記錄。”餘清溪覺得張月的話很是奇怪。
“哪有那麼多為什麼，總之你聽我的話就對了！”張月強調，“行了行了，你們這群年輕人，別折騰了，這破村子沒什麼好看的，趕緊走，別耽誤時間。”
說到最後，張月的聲音還有幾分嚴厲，似乎夾雜著一些無奈和害怕。
“可是……”餘清溪被張月這一番話弄得一頭霧水的。
她還想再問，張月卻轉過身，拉著孩子上了三輪車。
“略略略！你們玩玩也不行，我爸爸都要收錢的！”
在三輪車發動機的轟鳴聲中，小孩衝著餘清溪做了一個鬼臉，得意洋洋地嚷道。
這小孩的爸爸不是在外面嗎？還有收什麼錢？
餘清溪只覺自己完全沒聽懂張月母子在說什麼，這母子倆說的話都很奇怪。
“師姐，他們什麼意思啊？”
江宇飛隱隱約約覺得這個村裡似乎藏著些什麼，便追問道。
餘清溪搖了搖頭，她完全沒弄明白。
看著張月母子倆的背影，她有一種想追上去問個明白的衝動，然後一雙腿只緊了緊，終究還是沒貿然的衝上去。
他們先從涇縣開車到這裡，結果又遇上車壞了，這麼來回折騰著天都快黑了。
這大晚上的再去村子裡也不太適合，三人只得無功折返。
回到民宿，餘清溪把房門一關就疲憊地撲倒在床上，想到白白忙活了一天，什麼事情都沒完成，心裡就沮喪得不行。
每在這裡多呆一天，浪費的可都是錢！
心裡苦悶得不行，餘清溪開啟手機跟許諾吐槽了一番自己今天的遭遇。
大爆手速發了一連串的話，餘清溪退出跟許諾的聊天框，發現跟裴漠衍的訊息還停留在昨晚發的那句晚安上。
眨了眨眼又看了幾秒，想到現在正是吃飯時間，餘清溪鬼使神差地問了裴漠衍一句吃飯了嗎？
接著又把自己剛剛吃飯時拍的晚餐照片發了過去。
餘清溪晚餐吃的是一道椰子雞跟醬肘子，想到美食的好滋味，忍不住又給裴漠衍多發了一句：“這兩道菜還不錯，等回去我做做看。”
C市。
裴漠衍一頁一頁地翻看著手裡的檔案，對面坐著的分公司高官滿臉都是擔憂的神情。
一分檔案翻看完畢，分公司經理立刻回憂心忡忡地道：“裴總，真不是我們不努力，我們努力了！可分公司的盈利就是上不去，我們也實在沒有辦法啊！”
裴漠衍沒應經理的話，垂著眼又翻了翻自己剛剛發現有錯的地方，心裡已經有了答案。
這家分公司的盈利比其他地方低了百分之二十。
而交上來的這份報表近半個月內的都沒什麼問題。
但一往前翻，就能發現之前幾個月裡多多少少都有一些空缺。
裴漠衍可不相信什麼想盡辦法盈利都上不去的話，財務報表上出現這麼大的問題，分明是出了內鬼。
“裴總……”
裴漠衍不說話，分公司經理更加惴惴不安。
“明天讓主要負責人員都過來。”
裴漠衍面無表情地下達命令。
“好的，好……”經理連連點頭，忽然又露出遲疑的表情。
裴漠衍注意到，淡淡看了經理一眼：“有問題？”
“沒有沒有，就是……”經理遲疑道，“最近有一個高管正好請年假回家去了，這次他恐怕不能到。”
腦海中立刻浮現出剛剛那幾張有問題的專案單，裴漠衍問道：“他什麼時候回去的？”
“半個月之前。”
正好跟報表出現問題的時間都對的上。
裴漠衍點點頭，仿若什麼都沒發生一樣：“明天的會議不變，還有目前的企業招標會也照常進行。”
“呃……這個……”經理的臉上在同一時間做出了幾個不同的表情，在裴漠衍審視的目光下，弱弱道：“裴總……招標會可能……會有點問題？”
這話一出，裴漠衍一身冷冽的氣勢，好像又降低了幾分。
經理腿肚子都開始打顫了，可還是不得不說道：“我們分公司目前的資金流轉不太夠，要是還繼續參加企業招標會的話……很有可能會出現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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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漠衍瞭然道：“這場招標會我親自去。”
一句話直接解決了大難聽，經理當即一喜，又簡單跟裴漠衍報告了一些事情後便先出了會議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