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清溪會這麼說，是不是就說明她跟裴漠衍的感情其實沒有那麼好？
“師姐……”江宇飛委婉道，“感覺你好像很少提起裴先生。”
其實江宇飛想說的是，一般女生談戀愛不是總愛把對方掛在嘴邊嗎？
餘清溪為什麼不說？
她跟裴漠衍的感情是真的不那麼好吧。
“結了婚都是老夫老妻了，心裡有對方就行。”餘清溪平靜道，她說得話沒有一絲破綻。
可是江宇飛還是耐不住問，“你們不是閃婚嗎？也沒認識多久吧？”
“師弟，每天學習工作那麼忙，你應該更專注自己的事情。”
餘清溪覺得他說得有些過界了，思來想去，還是開口提了一嘴，免得讓他又多想什麼。
“是，師姐你說的是。”
江宇飛停下自己追問的心，勉強地笑了一下。
車子又開了半晌，江宇飛的聲音再次打破了車內的平靜：“師姐，裴先生真的只是一個普通律師嗎？”
餘清溪立刻靜了一下，他這句話裡所包含的意思太多了。
“怎麼了？”她最終還是沒有回答，將問題反拋給了他。
“也沒什麼，”江宇飛聳了聳肩，語氣輕鬆，“就是覺得裴先生身上的氣場很強大，看著不像是一般人。而且我記得京城的王炸企業也姓裴吧，他們……會不會有什麼關係？”
“不可能。”
三個字脫口而出，把話說完後餘清溪心裡緊接著又是一驚，大腦裡已經開始陷入混亂。
裴漠衍怎麼可能是裴家的人？
裴家那麼有錢，會有人放著奢侈的生活不過，跑來住一個普通小區開著大眾？
可是餘清溪又想，萬一是真的呢？
跟裴漠衍相處的時間，他在生活上比一般人都要挑剔，吃的用的都很精緻，以前餘清溪覺得他是過分追求高階生活，可現在……
如果裴漠衍真的是裴家人……
這個念頭一出，餘清溪立刻打了個寒顫，一股冰涼的感覺從心底蔓延到四周。
裴家是什麼人家，要是裴漠衍當真跟裴家有關係，她必須馬上跟裴漠衍離婚！
要是惹出事情，她可承擔不起。
“師姐，你別太擔心啦。”見她的臉色青一陣白一陣的，江宇飛開口：“我認識一些人可以幫忙打探打探，不過這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巧合的事情？說不定是猜錯了。”
刻意安慰的話語令餘清溪安心了一些，她松了一口氣，但還是蹙眉道：“師弟，我跟他之前再怎麼樣都是我們自己的事，幫忙什麼的就不麻煩你了。”
說話的語氣不重，但每一個出口的字中都帶著邊界疏離。
江宇飛心中苦笑了一下，聲音微啞：“好……”
“對了師姐，最近那網上的事你想好辦法解決了嗎？我可以幫師姐找幾個人，只要師姐你一句話就能把那些訊息都清空。”
短暫的氣餒之後江宇飛很快又振作了起來，他想著，能幫她一點，是一點吧。
“不用了。我目前正在準備證據，等之後就會公開澄清。”
關於這件事，餘清溪早就做好了打算。
“好，師姐需要幫忙的話一定要找我。”江宇飛道。
不多時，兩人抵達清美大學。
餘清溪抱著絹紙找到會議室，師門的幾個人都在裡面了。
注意到柳念兒也在，餘清溪多加了一個稱呼：“師兄師姐，我帶了一些前天買的絹紙來，你們都拿一點回去吧。我試過了，這絹紙很好。”
餘清溪的話音剛落，穿著超短裙的柳念兒就走了過來。
隨手抓起一張絹紙就在空氣中狂抖，絹紙發出的譁啦譁啦的聲音，在安靜的會議室裡顯得及其刺耳。
“這什麼破紙？拿著一點垃圾來有什麼可炫耀的！”
柳念兒說話的聲音就跟她本人一樣尖酸刻薄。
“柳師妹……”
已經拿了絹紙的大師兄滿臉尷尬。
柳念兒立刻睨大師兄一眼，嘲諷道：“也就她喜歡這種垃圾東西了，也不知道從哪裡找來的。”
“柳念兒！”
餘清溪感到自己大腦一白，一股怒火不可抑止的從身體裡冒出。
她直接從上前一把將柳念兒手裡的絹搶了回來，壓抑著怒火道：“你要是不想拿可以不拿，我沒上趕著求你。”
柳念兒手裡一空，臉上嘲諷的神情被一股陰鷙覆蓋：“餘清溪你什麼意思？我可沒說我不要。”
再想去搶，這一次餘清溪直接把絹紙藏在了背後，不管柳念兒說什麼都不給她了。
“餘清溪，你故意針對我是不是？”柳念兒大怒。
就在這時，會議室的門毫無預兆地被開啟了。
“你們……怎麼了這是？”賀文成被眼前的畫面弄得愣了愣。
“老師。”柳念兒哭喊一聲，跑到了賀文成面前：“餘清溪她欺負我，她把絹紙都分給了別人就是不給我！”
賀文成看看柳念兒又看看餘清溪，只覺一陣頭疼。
“老師，你要為我做主，有這麼欺負人的嗎？我好歹還是餘清溪的師姐，可她一點都不尊重我。”
賀文成沉默著沒說話。
這兩個學生為人怎麼樣，他可是很清楚的。
現在這事一猜就知道多半是柳念兒又做了什麼，但他現在也不想再生出事端來。
賀文成一張臉立刻板了起來，嚴肅道：“你們都是同門，都要和諧相處，今天的事情不管怎麼樣，以後都別發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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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顯然沒有袒護餘清溪。
師兄弟們皆是一愣，導師的態度怎麼就大變特變了？他不是一直盼著想讓餘清溪做他兒媳婦嗎？雖然沒有表面表達過，但私底下也關心了不少次。
柳念兒自然知道其中的緣由，彎彎眼眸，“女人啊，還是不能結婚的好。不然結了婚，又沒了工作，又沒了錢，清溪師妹，你還是在家裡相夫教子得好吧？”
“清溪，你結婚了？”大師兄震驚地看著她。
他這小師妹，怎麼一聲不吭地就結婚了？怪不得導師對她的態度一整個轉彎呢！
“別聊了，還開會嗎？”賀文成惱怒地呵斥一聲，全場一片安靜。
大師兄立刻閉嘴，轉移話題道，“對了導師，這次餘師妹還帶了一些絹紙回來，我覺得品質特別好，您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