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清溪瞳孔微微張大，略微有些不可置信，同時心中又有些不好意思。
“謝謝，謝謝。”大媽連連道謝。
繩子很快銜接好，裴漠衍檢查了一下，沒什麼問題後才上了車。
為了保障安全，接下來的路程裴漠衍開得非常慢，可以說比騎腳踏車也快不到哪裡去。
餘清溪側眸看了眼裴漠衍的側臉，略感抱歉的聲音響起：“實在是不好意思，今天太麻煩你了。”
裴漠衍神情專注地看著前方的路和後面的三輪車，聽到餘清溪說這話後，視線在她的身上落了一下，淡聲道：“不麻煩，應該的。”
裴漠衍注意到女人眼裡滑過的那一抹轉瞬即逝的尷尬，不著神色的點了點頭。
餘清溪愣了一瞬，諾諾的開口：“謝謝你。”
話音剛落，餘清溪也不矯情，拿過大媽手裡的繩子利索的綁了起來。
大媽連聲道謝:“真是太謝謝你們了，要不是你們，今天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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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大媽，能幫到你我們也很開心。”
餘清溪也不再寒暄，跟著裴漠衍上了車。
“對不起啊，給你添麻煩了。”餘清溪皺著好看的眉頭，放低了語氣。
裴漠衍瞥了身邊的女人一眼，淡淡開口：“無事，我應該的。”
一路上，兩人相顧無言，只有餘清溪偶爾的指路聲。
有了車子拉著，很快便到了大媽家裡。
剛下車，大媽樂呵呵的走上來握住餘清溪的手：“清溪啊，今天真是太謝謝你和……”
大媽看著裴漠衍一時啞住。
餘清溪看了一眼身旁面無表情的裴漠衍，頓了頓才開口放低了聲音：“他是我的丈夫，裴漠衍。”
身旁的人在聽到這句話後嘴角微微上揚。
“這是帶回看外婆來了啊，欸，你們等等。”話還沒說完大媽就留著音兒小跑了進去。
“那個你別在意，我已經給外婆說了要帶你回來。”餘清溪眼裡帶著一絲緊張，他她們終究是協議結婚，被這麼多人知道終歸不太好。
“沒事，現在我就是你丈夫。”
餘清溪松了一口氣，心裡卻有一種說不出來的莫名的情緒。
還沒等餘清溪開口，大媽提著一堆東西走了出來。
“小裴啊，今天真是太感謝你了，我們也沒什麼能拿得出手的東西，這些都是我們親手做的，你拿回家嚐嚐大媽我的手藝。”說著大媽就把手裡的東西一股腦的往裴漠衍懷裡塞。
裴漠衍看著面前的這堆東西不知道該如何下手。
餘清溪努力憋著笑，想到裴漠衍應該是從來沒有見過這些，趕緊開口推脫：“大媽，這些東西太貴重了，我們就是來看看外婆的。”
大媽可不同意：“你們今天可是幫了我大忙，我老婆子也沒什麼東西能給你們。”
餘清溪臉上掛著笑：“那我們就拿這條魚吧，多了我們兩也吃不完。”
大媽見收了東西，臉上的笑意又重新回來了，笑盈盈的看著兩人上了車。
等車走遠了，餘清溪才解釋道：“你要是不喜歡帶回去我吃吧，那些都是為過年準備的年貨，在這邊是很高的禮儀。你幫了大媽她們，她們可能看你是城裡人，不知道怎麼感謝才這樣的。”
裴漠衍看了一眼那一袋子東西沒說話。
紅色的塑料袋大敞著，露出裡面被晾得乾燥焦黑的東西。表面全是曬出來的黑灰，這種東西能吃？
“嗯。”裴漠衍應了一句便繼續專心開車。
沒過一會兒，車子在外婆的院門外停下。
下車，餘清溪一眼就看到正在田裡挖菜的外婆。
“外婆！”
汽車開過來的聲音不小，外婆見真的是餘清溪來了，立刻就板起了臉：“我不是說了你不許來嗎！你還來幹什麼！”
嘴上這樣說著，外婆卻從是田裡站了起來，眼睛直往餘清溪身後的配裴漠看。
注意到外婆的視線，餘清溪退後一步介紹道：“外婆，這就是我給你說的……他叫裴漠衍。”有兩個字餘清溪不好意思說出來。
裴漠衍禮貌地向外婆點了一下頭，跟著喊：“外婆。”
“哼。”外婆冷哼著，視線從裴漠衍身上掠過。
她接著就蹲下去繼續挖菜了，尖尖的鐮刀直往土裡戳，“你現在是出息了，結婚這麼大的事我這老婆子到現在才知道，跟你那個媽真是一模……你說你，還來看我幹什麼！”
外婆說著說著就發起了脾氣。
“外婆，沒一開始就跟你說是我錯了，不過外婆這麼人美心善，就原諒我好不好？”餘清溪走到外婆身邊蹲下，笑眯眯道，“外婆我幫你挖菜吧。”
“走開！”外婆橫了餘清溪一眼，語氣莫名有些傲嬌，“你這小丫頭片子會挖什麼菜？快走快走。”
“外婆我會的，我能幫你。”餘清溪為自己辯解。
外婆直接將鐮刀換了個手拿：“我還沒老到這點小事都做不了，用不著你。”
見外婆執意不讓，餘清溪只好放棄了。
“你們兩個什麼時候結的婚？”外婆動作不緊不慢地挖著菜，又瞥了裴漠衍一眼。
“有一陣子了。”餘清溪看得出外婆對裴漠衍的印象還算好，有意多說一些，“他跟我同歲，在我們市裡的公司上班。”
年輕，有正經工作，長得也人模狗樣的。
而且那車子看起來價格不低，想來賺得也不少。
外婆心裡滿意了。
正好菜挖得差不多，隔壁人家裡養的雞開始咯咯打鳴，外婆乾脆站起來背起了裝菜的揹簍。
“誰要聽你說這些？”外婆板起臉，兇巴巴地說道，“都進去，準備吃飯吧。”
推門進了院子，一切都好像還是餘清溪熟悉的模樣。
院子跟屋裡都被打掃得乾乾淨淨的，外婆將兩人帶進堂屋便丟下一句：“你們坐著，我去做飯。”
說完，她就直接進了廚房。
堂屋的面具不大，一張桌子靠著西面的牆壁擺放著，除此之外就是一些傢俱跟裝飾。
裴漠衍默默打量著屋裡的陳設，發現傢俱跟一些裝飾看似普通，但其實是經過精心搭配的。看得出來屋子的主人品味不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