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餐廳長桌上擺滿了整整一桌珍饈美食,驚得我們目瞪口呆。
紅糖獅子頭、筍乾老鴨煲、番茄燒牛腩、白灼基圍蝦、清蒸鱸魚、糖醋排骨、三杯雞、紅燒肉、麻油紫甘藍,清炒鮮時蔬。除了這些葷素菜,還有已經提前盛好的兩碗湯,一樣是菠菜豆腐羹,一樣是冰糖燉燕窩,一甜一鹹,盛在碗裡擺在各人面前。
“幹嘛呢?”他笑笑,在我眼前晃晃手。
我和眼鏡哥牙套妹被眼前的饕餮盛宴震驚了,狀若痴呆。
“吃飯了。”他笑道。
我們三人打了個激靈,靈元回體。
“遠……遠哥。”眼鏡哥極力平靜。
“怎麼了?”
“你還會變戲法兒呢?”眼鏡哥歎為觀止。
“什麼?”他雲裡霧裡。
“你從哪兒變了一桌子菜?”
“我上哪兒變去?”他哭笑不得。
“那……”眼鏡哥瞠目結舌。
“老孫做的。我家廚師。”他笑道。
“什麼時候做的?”我吃驚。
“你們在外面轉悠的時候。”他輕笑道。
“牛!”我佩服得五體投地。
“天哪,一眨眼一桌菜跟變戲法兒似的。太迅速了吧。”眼鏡哥膜拜。
“怎麼能這麼快呢?這麼多菜光是洗洗切切就得大半天呀。”牙套妹不可思議。
“他知道你們今天來。食材洗切都是提前準備好的。”
“天哪,太厲害了。”牙套妹咂舌。
“太麻煩了。替我們向他表示感謝。”我嘖嘖道。
“他還想感謝你們呢。要不是你們他才沒機會大施拳腳。”他笑道。
“為什麼?啊,一定是你吃飯簡單。”眼鏡哥道。
“他手癢得都氣繭子了,成天叨叨英雄無用武之地,恨不得天天給我上滿漢全席。”
“那還不好。要是我做夢都笑醒了。”牙套妹星星眼。
“一個人能吃多少?再精緻的飯一個人吃久了也沒意思。”
“她們呢?”我東張西望。
“你說王媽趙媽?她們都去吃午飯了,還有老孫他們。”
“他們不用陪你?”牙套妹道。
“不需要。我也沒什麼先吃後吃的規矩。都是自己人。”
“要是他們站在這兒看咱們吃我還真不習慣。”牙套妹吐舌。
“所以他們都去露臺了。”他笑道。
“哇,都是肉。”眼鏡哥垂涎三尺。
“是呀,全是硬菜。”牙套妹口水直流。
“幸好我交代他炒兩個素菜。不然這一桌子大葷你肯定吃不多。”他笑道。
“誰說的?我就看紅燒肉最順眼。”我笑道。
“老孫的紅燒肉是一絕,肥而不膩,甜鹹軟糯,秒殺外面酒樓。”他自豪道。
“真的?”我星星眼。
“當然了。你嚐嚐。”他夾了一塊紅燒肉到我碗中。
“咳咳!”眼鏡哥大聲咳嗽,一臉陰笑。
“幹嘛?那好吧,這塊給你。”我把紅燒頭推給眼鏡哥。
“這是給你的。自己吃自己的。都吃吧。”他不樂意,將我的碗推了回來。
“那個,開動吧,萌萌,開吃。”我向牙套妹眨眼。
“開吃!”牙套妹兩眼放光。
“慢著。今天是王翔的生日。咱們碰一杯。”他興致高昂。
“碰一杯碰一杯。”眼鏡哥起鬨。
“就香檳吧。沒勁兒。”他問我道。
“好。”我和牙套妹贊成。
他從酒櫃中取出一瓶黃金水晶玻璃瓶香檳,靈巧地開啟瓶蓋後,親自為我們一一斟滿。粉紅色的香檳在水晶高腳杯中波光搖曳,輕輕一嗅,果香浮動。
“這是法國路易王妃,適合女生喝,你們能喝就喝,喝不了抿一下就行。”
“沒問題。”牙套妹豪爽道。
“來,祝你生日快樂。”他率先舉杯。
“祝你生日快樂。”我和牙套妹異口同聲。
“謝謝你們,我很快樂。”眼鏡哥熱淚盈眶。
“生日快樂!”
四隻水晶高腳杯發出清脆悅耳的碰杯生,酒液搖晃,果香四散。
輕輕抿一口,粉紅色的果味甜酒令人味蕾大動,身心愉悅。
“開動!”眼鏡哥振臂一揮。
紅燒獅子頭肥瘦相宜,濃油赤醬稥,軟嫩如豆腐,入口鬆軟回味窮;筍乾老鴨煲湯淳味濃,酥而不爛;番茄燉牛腩酸酸甜甜,湯濃肉爛;白灼基圍蝦肉質鮮嫩,原汁原味;糖醋排骨香脆酸甜,紅亮油潤;三杯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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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杯雞太香了!比我在國內吃的任何一家餐館都做得好。國內的三杯雞就是紅燒醬香味兒,這個不一樣,怎麼做的啊?”牙套妹大快朵頤。
“我也不知道。一會兒問問老孫。”他回覆道。
“你覺得呢芳芳?噢,你還沒吃,快給。”牙套妹給我碗裡夾了一塊。
“你覺得呢?”牙套妹問眼鏡哥。
“別打擾我!”眼鏡哥遠離塵世。
“你怎麼只吃這幾樣?這些還沒嘗呢。”他問我。
“我只有一雙手一張嘴。別打擾我。”我笑道,有樣學樣。
“不打擾,您請。”他笑道。
三杯雞肉質細嫩,滋味獨特,一定是秘製配方燒製而成;紅燒肉肥而不膩,瘦而不柴,吃在嘴裡濃油赤醬,香甜鬆軟;麻油紫甘藍……
啊!終於吃了一口素菜。頓覺神清氣爽,口味一新。
麻油紫甘藍清淡入味,營養健康。簡單的佐料,噴香的麻油,令人吃多少都不嫌多。清炒鮮時蔬有草菇、鮮菇、腐竹、胡蘿蔔、西蘭花、南瓜炒制而成,花花綠綠,五顏六色。哈,這一盤菜種類齊全,食材豐富,補充了所有維生素的所需營養。
“你怎麼不吃魚?”他敲敲我的碗。
“有刺。”我只好從饕餮美食中暫時分神。
“你被魚刺卡過?”他笑道。
“差不多吧。”我隨口道。
駱安被卡過就等於我被卡過。他分享的那次可怕經歷給我留下了深深的陰影。
“你對魚肉不過敏吧?”
“這個倒沒有。”我答道。
“我去問問老孫。”我起身道。
“哎?慢著慢著!”我攔阻道。
“這邊的魚分整條魚和不帶刺的魚。我問問老孫家裡有沒有剔過刺的。”
“慢慢,你這樣我可吃不下去了。”我尷尬道。
“他前兩天給我做過炸魚肉丸兒。或者吃魚丸兒。”
“魚丸兒好呀,什麼魚?”眼鏡哥興致勃勃。
“這麼多菜還不夠你吃?”牙套妹咂舌。
“魚丸兒又Q又彈,那叫以一個鮮。”眼鏡哥砸吧嘴。
“Q你個頭!”牙套妹瞪他。
“我讓他做去。”他起身。
“不用,真不用,都說了不用。”我無語。
“下次吧。”牙套妹附和。
“對呀,下次。”我連忙。。
“遠哥,要麼咱留到晚上燒烤吃。烤丸子最香了!”眼鏡哥建議。
“噢,也好。”他點點頭。
他把一小盤瑩白如玉的魚肉推到我面前,乾乾淨淨,紋理有序。每一塊都被他小心翼翼地剔除了魚刺,毫無密刺,完整飽滿。
“吃吧。吃魚聰明。”他嘴角噙笑。
咳,縱然我們幾人賣力開吃,奮力填塞,整桌菜還是剩了大半。這麼些盆盆碟碟,我每樣一吃一口就飽了。看著面前的兩份靚湯,我有些犯愁。
“吃不下就不吃。”他笑道。
“那可不成,這是你們家大廚的心意,怎麼著也得喝完。”
眼鏡哥端著湯碗一飲而盡。
“你丫等著跑茅房吧!”牙套妹鄙視。
“姑娘家家的怎麼這麼粗魯呢?飯桌上不能說茅房。”眼鏡哥慢條斯理。
“我還想說屎呢!
“噗!”他和我捧腹大笑,險些噴飯。
觥籌交錯,淺斟低酌。歡聲笑語中,閒話家常中,人人悠閒自在。
哪裡有人喜歡孤獨?不過是不喜歡失望。
熱熱鬧鬧吃頓飯,溫飽了肚腹,溫暖了人心。(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