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7的甦醒讓陸燼朝本就不輕鬆的工作更加繁忙起。
對於團隊的各項測試, e7非常配合，它的各種思維方式都像極了一個真正的“人”。
但e7最信任的仍只有陸燼朝一個。
興許因陸燼朝的精神將它啟用。
將嚮導的早出晚歸看在眼裡，林嘯鳴一直提醒陸燼朝, 就算再忙也不要忘記鍛鍊身體。
陸燼朝嘴上答應著，但一如還在南天星醫院工作，每天從實驗室回都已經精疲盡，只想在床上躺著, 看點營養的影片和小說, 哪有氣再去鍛鍊。
這天也一樣, 陸燼朝回到家, 脫了衣服就打算癱到床上, 林嘯鳴一把拽住了。
“有多久訓練了？”
陸燼朝想了想，上次訓練好像還一週之前。
面對自己的私人格鬥練，他到底有些心虛, 裝模作樣地嘆息一聲，嘴上掙扎道：“最近實在太忙了……”
“再忙也不至於半小的都抽不出。”林嘯鳴把他拉到身前，語氣挺軟，“訓練一會兒, 結束之後我給你按摩。”
按摩。
陸燼朝眼睛一亮, 這個詞對他說著實充滿誘惑，他在實驗室裡不站著就坐著, 埋頭工作，腰和背經常會有些酸澀。
“好。”他答應下，“我去換條褲子。”
陸燼朝回房換了條運動褲, 上身穿著又叫做老頭衫的貼身背心，緊繃的布料下胸口的凸起特別明顯。
七朔原本趴在他床上，見狀好奇地伸出爪子, 想要去摸。
陸燼朝一把將它的爪子拍到一邊。
他光腳回到客廳，運動褲稍微有些長，褲腳疊在腳背上。
林嘯鳴已經把沙發移開了，鋪上瑜伽墊，騰出足夠訓練的空。
“練什？”陸燼朝用向前伸了伸胳膊把筋拉開，甚至都能夠聽見自己的骨頭在響。
……好像確實應該鍛鍊了。
“先把基本功弄弄吧。”林嘯鳴比陸燼朝本人還要清楚他的身體狀況，陸燼朝的柔韌性特別差，身體硬得就像鐵板一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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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前雙只能摸到小腿，向後彎腰也做得很艱難，只要林嘯鳴稍微用一壓就會啊啊的喊疼。
林嘯鳴一直都有在訓練中加入柔韌性環節，但想要改善狀況必須要堅持，三天打魚兩天曬網只會讓效果變得越越差。
肩頸、臂、後背、腰部、雙腿……一個勉強達到145°的開叉作結束，在林嘯鳴的監督下，陸燼朝做完一整套十四種的拉伸動作，渾身汗，累得就要癱倒。
白色的運動背心打溼，呈現出半透明的質感，緊緊貼在皮膚上，勾勒出所有線條。
一竟分不出皮膚和衣服哪個更白。
陸燼朝喘.息著扯了扯胸口的布料，背心拉開，接著又彈回去打在肉上，發出當輕微在哨兵耳中卻極度明顯的聲響，溼溼地貼在胸膛，放大一切細節。
林嘯鳴只看了一眼就移開視線，而當事人根本毫無察覺，一套拉伸下，他只覺腰背和大腿根都在痠痛。
陸燼朝輕輕拍了下林嘯鳴胳膊，發出邀請：“幫我按按？”
哨兵應了聲，去到陸燼朝房，看著嚮導趴在床上，調整好姿勢。
林嘯鳴坐在床邊，陸燼朝放鬆地趴著，腰臀處凹凸的曲度正隨著呼吸上下起伏。
林嘯鳴將掌搓熱，再按在陸燼朝的後腰，雙分別在脊柱兩側，一點點地向上移動，最終捏在陸燼朝的肩膀和後頸。
他按摩的法當好，度也合適，陸燼朝趴在枕頭上舒服的要命。
陸燼朝享受著按摩，一整天的疲憊慢慢湧了上。
很多候腦勞動比體勞動更讓人睏倦。
林嘯鳴按著按著，就發現他的服務物件睡著了。
陸燼朝的大半張臉餡在柔軟的枕頭裡，頭髮也亂糟糟的，趴著呼吸不順，他微微張著嘴，睫毛低垂的，一副無辜模樣，對自哨兵的視線無知無覺。
林嘯鳴安靜地看了一會兒，忍住伸出，指尖碰了下陸燼朝微張的嘴唇。
高度敏感的觸覺放大了一切感受，柔軟，溫暖，有些微微溼潤。
林嘯鳴有任何更加過火的舉動，他起身，儘量輕地把陸燼朝身子翻過。
一隻翻肩膀，一隻翻胯部。
一用，指不可避免地陷入了臀肉，數週之前的模擬訓練中，他也這樣將陸燼朝託上斷崖，布料肉肉地從指縫裡鼓出。
確定陸燼朝仰面朝上躺好，他給嚮導蓋上子，關上燈，帶著七朔離開臥室。
臥室的房門輕輕關上，一片黑暗之中，陸燼朝悄無聲息地睜開雙眼。
他將背按在林嘯鳴碰過的嘴唇上，身上還殘留著哨兵觸碰的感覺，眉頭微皺，不自在地動了動腿。
【這就讓你苦惱的原因嗎？】
“算吧。”陸燼朝從櫃子裡拿出乾淨燒杯重新洗過，將麵餅放在裡面，加入蒸餾水，對不遠處的終端道，
“主要這種情況不第一次發生了，我不知道該怎說，就……每次我們在一起做些什確實都非常開心，但好多候都感覺……似乎有點過界。”
【唔……這也一場測試嗎？你好像給我提了個挺難的題】
“不，只朋友之的聊天。”陸燼朝將燒杯架在酒精噴燈上，開始煮麵。
在e7這裡，哨兵和嚮導的概念還未根深蒂固，它能站在更加單純，不含其他干擾項的角度分析題。
【你們認識很久了嗎？】
“也不算多久，一年吧。”
e7思考了一會兒，它從見過林嘯鳴，只從陸燼朝的描述中儘量勾勒出形象：一個沉默寡言，堅韌可靠，吃苦耐勞，強大到超乎他年齡段的少年。
【如果你有提供錯誤信息的話，像這樣的人肯定不會去隨隨便便碰別人，甚至還會討厭別人碰他呢】
但林嘯鳴和他的身體接觸不少。陸燼朝默默地想。
【你們曾經分開過嗎？】
“有，從認識起就一直分開過，我們一起從南天星過這邊上學，假期也在外面租了房子住。”
螢幕上浮現出畫素表情。
【〇0〇！】
【我可能法給出你答案。】e7過了一會兒才悠悠回答，【也許你心裡知道什，對嗎？】
他知道嗎？陸燼朝有些迷茫。
這旁邊傳煮沸的聲響，陸燼朝趕忙關上酒精噴燈，用筷子把麵餅攪開。
似乎察覺到繼續聊下去可能會發生意想不到的事情，陸燼朝有接e7的話，沉默地盯著燒杯裡的泡麵。
他常能意識到即將發生的危險，從小的經歷讓陸燼朝養成了這樣的能。
一旦那些孩子突露出笑容，接下他有很大可能會遭遇一頓譏諷，只要聽到他們抱怨作業太多，他晚上就需要做好多份作業。
雖陸燼朝現在已經連那些欺負過他的人長什樣都記不清了，這種能也仍存在。
見陸燼朝準備吃飯，e7道：
【你那辛苦，光吃面有點太單調了，要不要稍微加點有營養的東西？】
“什？”陸燼朝挑起一邊眉毛。
【鐺鐺——】
伴隨著螢幕上文字的浮現，整個實驗室的燈光暗了一個度，承裝著大腦的上百個培養柱齊齊亮起，除了第五排的第七個，齊齊閃耀在陸燼朝眼前。
【當就滑膩軟綿的腦花啦，想吃多少就有多少】
陸燼朝看著那些白花花的腦子，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吃下第一口面：“謝謝，暫不了。”
e7一直在想方設法地讓他毀掉其他大腦樣品，這屬於生物的本能，在陸燼朝看無可厚非。
這些日子，他們做了大量實驗，用精神去刺激其他樣品，研究團隊的核心成員裡不只有陸燼朝一個嚮導。
那些腦毫無反應。
e7能感受到其他嚮導的精神，但一直反饋不如陸燼朝的舒服。
e7詳細描述了陸燼朝精神包裹的感覺，像沉溺於海水中，一點點向著最深處墜落，深海吞。
卻絲毫不曾恐懼。
無光寒冷的黑暗裡，它靠著身體感知世界，自在飄蕩。
可它有什身體。
e7第一個在陸燼朝這裡感受到寒冷海洋的個體，所有陸燼朝疏導過的人都說他的精神溫暖柔和，頂多在雨水落下可能會有些冷。
陸燼朝不知道這否意味著什，他將情況詳細記錄在案，也許日後有一天會得到解釋。
至於那個困擾著陸燼朝的題……
唔，也許同樣會給他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