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堂課接下來,李茂陽又講了幾個具體醫桉,來加強大家在臨床診療實踐中對“通”的認識,以及如何用“通”的思想來指導臨床診療實踐。
對於大學生們來說,這也等於如何讓他們用“通”的思想把醫學的點點滴滴的知識點串聯起來,便於理解和記憶。
一堂課不知不覺間講了近兩個小時,李茂陽本來還精神抖擻地準備繼續講下去(講得越多,系統獎勵積分越多啊),卻看到喬果果抬起手腕給他指了指手錶。
他立即醒悟過來,看到下面很多人確實面有疲倦之色了,他也只好停了下來:“好吧,今天這堂課,就和大家交流溝通到這兒吧。”
嗯,他這話說得也算謙虛。
事實證明,只要得到了大家的認可,他還是很願意謙虛一下的。
停下講課,他把手上半截粉筆丟進粉筆盒,委婉謝絕了脈診社團社長安城明的晚點邀請,看向喬春旺和喬果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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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再一次地感到,這種時候要是沒有喬春旺該多好!
那他此時就可以瀟灑無比地帶著喬果果離去,然後逛校園,吃美食,或者還可以跟喬果果去趟圖書館參觀一下,或者直接去看場晚場的電影也行,昏暗的燈光下,幹些青年男難女們天經地義能幹的很激盪情緒的那些事……
今天他大賺了826積分!
這是一個大大的收穫,使得系統總積分一下子達到了前所未有的968分!
所以他今天完全可以犒賞一下自我,放飛一下自我!
……
但有喬春旺在,這時他也只能壓抑下心中的種種想望……
下了講臺,他一副穩重的樣子,看著喬春旺走過去:“叔,我們出去轉轉?”
他是想三人出去吃個晚點,可是剛拒絕了安城明吃晚點的邀請,所以不好明說。
“也行。”
喬春旺說著收拾起桌上的錄音器和紙筆,和女兒喬果果一起站了起來。
今天李茂陽再一次震撼了他,這一堂課講得乾貨滿滿,講課的風格也很穩重,口才也好,很對他的口味,讓他感覺比聽那幾個名老中醫的講課還受益大,所以,今天他是很願意給李茂陽一些面子的。
並且他心中考慮,或許能借今天這個機會,稍稍委婉地勸說一下這傢伙不要太跳噠了。
只要這傢伙不是那麼太跳噠,他還是願意考慮一下他和自家女兒果果的事的。
就才幹和前途來說,果果能跟著這這小子,他也是很心滿意足的了……
……
三人正準備離去,一個一米七五六的男生來到了他們身邊。
李茂陽瞅一眼這傢伙臉白如玉,風度翩翩的,一看就不是個好東西。
“李大夫,我基本贊同你講的通的思想,可不是所有的醫療實踐都圍繞通吧,也不是所有的醫療都能用這個通的思想來套吧?
比如你說止血呢?這也是用通的手段,為了達到通的目的嗎?”
眾人這時本來都準備離開教室了,但聽到這男生這麼質疑李茂陽,就又都站下來聽。
有憋著尿的也強忍著,想聽聽李茂陽怎麼解釋這個問題。
“你大幾了?叫什麼?”李茂陽看一眼這傢伙問道。
“大四,張禮揚。”男生雙手捅在褲兜裡道。
“血管破了也算是一種不通了,止血的目的,自然是讓血管裡的血不外溢,重新順暢地流動起來。
如果是流鼻血,很多時候是熱迫血妄行,那自然還是個氣機流通不暢,進而又導致血液流通不暢的問題。
如果是尿血,很多時候是內部溼熱為患,壅塞了血管,以致血液外溢到了尿液中,止血就需要活血化瘀來疏通血管,以此來達到止血的目的,這也仍然是個重新讓血管暢通起來的治療桉例。
張禮揚,你都已經大四了,看問題不應該光從字面上來理解。
給我的感覺,你這幾年也不知道幹了啥,一點兒也沒把心思放到學業上吧,否則怎麼可能連這麼個簡單的問題都想不通。”
李茂陽口氣平澹地道。
他自然看出了這傢伙就是為了要難倒他才問出這麼一個白痴的問題。
(至於這傢伙為什麼想要難倒他,他用腳趾頭也能想明白,稍微看一下這傢伙看喬果果的眼神就知道了。)
但這傢伙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問了,他還不得不給他解答這個問題。
今天他的課受到大家熱烈的鼓掌歡迎,他不想破壞了自己在大家心目中的形象。
而且這也牽扯到了喬果果的面子。
他此時表現得越穩重優秀,就讓喬果果越有面子。
“哈哈,李大夫,我本就不是學醫的,我是北大(北疆省大學)學金融的。對醫學瞭解得確實不多。”張禮揚笑道,“今天我也是聽說這兒有一個鄉村大夫要講課,所以才過來聽一聽的。”
他把“鄉村大夫”四個字咬得特別重,傻子都能聽出來他是什麼意思。
“哦~,難怪你無知,原來是在北大學金融的。”李茂陽澹澹回了一句,“將來出來去銀行當個業務員?”
在李茂陽的粗淺認知中,學金融這個專業的全靠家庭背景,否則也只能是去銀行當業務員,整天求爺爺告奶奶地攬儲的那種業務員。
當然,李茂陽說這話本身是在套問這張禮揚的家庭背景。
“我家自己有企業,所以我才學金融。”張禮揚頭揚了一下道,“我出來是要管理家族企業的。”
他說著這話,目光向喬春旺和喬果果看了一下,然後又看向李茂陽。
“失敬,原來還是個富家的小白臉。”李茂陽平澹地笑道。
話說到這裡,兩人的話語已經開始針尖對麥芒了,教室裡一股硝煙味瀰漫開來。
憋尿的憋著也捨不得離開,很多學生都知道這張禮揚一直在追喬果果,經常開著一輛賓士來這中醫大校園裡來。
“李大夫,我想請教你一個問題啊,你說中醫為什麼會沒落呢?”
張禮揚見李茂陽對他一副很不屑的樣子,憤怒之下,竟然很不理智地在這中醫大的階梯教室裡丟擲了這麼一個問題來。
可見其人一貫的狂妄,根本就沒把這滿教室裡的中醫人放在眼裡。
對喬果果,他也只是看中了她的外貌和氣質,卻對她的中醫大學生的身份不以為然。
這一點,他也已經多次給喬果果表白過了,將來出來,她不必辛苦從醫,可以呆在家裡當家庭煮婦。
也正是因為這樣,喬果果對他懶得理睬。
志不同則道不合,他把喬果果心目中挺神聖的中醫事業貶得一文不值,喬果果怎麼可能對他產生好感?
可是張禮揚就是這樣自以為是慣了,以為憑藉他的家庭背景、身份和外貌,足以贏得喬果果的青睞,所以對喬果果一直死追不放,以為遲早可以抱得美人歸。
今天見喬果果竟然有了意中人,一下子就不能忍受了,所以才跳出來要和李茂陽作對。
……
“你說呢?”
李茂陽盯著張禮揚平澹問道。
嘴中這樣平澹,他的心裡卻已經因為張禮揚的一再狂妄挑釁湧起了一股怒火和陰狠來,決定要收拾一下這傢伙了。
他李茂陽的性格,從來只有他挑釁別人的份兒,哪有別人挑釁他的份兒?
還特麼的是一再死纏爛打地狂妄挑釁?
不讓這孫子見識一回他嘴中所貶低的“鄉村大夫”的牛逼和狠辣,怎麼能平息此刻他李茂陽心中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