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李茂陽的心情頗不寧靜。
站在華清大學荷塘月色的一池枯水前，依然頗不寧靜。
不知道當年那位老夫子是因何頗不寧靜，李茂陽只記得那一篇著名的散文裡，老夫子的妻子在家裡睡覺，而他在荷塘邊想到了“亭亭的舞女的裙”和“剛出浴的美女”。
可見老夫子也是個性情中人啊。
（李茂陽這個混蛋二愣子想的，和作者無關。）
而他李茂陽今兒大白天地站在這荷塘月色的一池枯水前，效彷前賢，想到最多的也是美女。
絕大多數時候想到的是果果和阿麗亞，偶爾也能想到郭海濤……
所以，他心裡頗不寧靜……
其實他現在也沒什麼大事了，早可以打道回家了。
侯寶來也無意再另外尋找治癌的中醫大家了，這兩天在他的建議下去了京郊，在一處農家度假村裡去體驗黃雅若的身心互動整體療法了。
而江中榮在他們村搭建的彩鋼別墅還沒有完工，暫時這幾天還去不了他們那兒。
所以，他李茂陽其實完全可以自己先打道回家了。
只是，他這幾天心裡頗不寧靜，需要先收拾好心情才敢回去。
不然面對果果和阿麗亞，他心裡慚愧得不行。
陪他來這兒的是他的堂姐李美榮，她這兩天剛換了導師，終於有了一些閒空兒。
“哎，茂陽，你這次來京都怎麼沒帶喬果果和阿麗亞？帶上她倆來拍些紀念照多好！”
李美榮興致全無地看著眼前的一池苦水，無聊地打趣堂弟李茂陽道。
“今天午飯，你請！”李茂陽生氣地道。
這丫頭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他正為這些事大為頭疼和煩惱著呢。
包括這次回去，到底該給果果和阿麗亞買什麼禮物，也是讓他大感頭疼！
不買不好，來一趟京都，回去兩手空空？
可是買吧，給喬果果和阿麗亞的禮物就不好擺弄，買不公平不好，買太公平了也不好，那就暴露了他的狼子野心了！
上次他帶喬果果和阿麗亞去神樹縣，把從他堂兄李榮昌那裡薅來的錢，給喬果果和阿麗亞一人給了三千。
那次是開著阿麗亞的車去的，給阿麗亞三千，喬果果也不會多想什麼。
可現在不一樣了，喬果果經她老爸老媽提醒，現在可是一眼盯著他怎麼對待她和阿麗亞的呢。
唉，頭疼……
……
“哈，挖到你心煩點上了？茂陽，不是姐說你，該選哪一個早決定，不要搞得越來越麻煩啊。”
李美榮看著李茂陽的臉色認真地勸解道。
“哪有你想得那麼複雜，現在我才多大，根本不用想這些！”李茂陽擺手道，“你說我來一趟京都，回去該給她倆買點什麼禮物？”
既然這事有些說開了，他就跟李美榮討個主意。
“這要看你和她倆關係怎樣了？”李美榮道。
“一個是我同學，一個是我徒弟，就這麼簡單的關係。”
“那隨便買個什麼東西帶回去就行了嗎。”李美榮說完見李茂陽一臉失望之色地看著她，趕緊笑道，“你不給我說實話，我咋給你出主意嗎。
好吧好吧，我猜你們的關係，買首飾肯定還不到那種程度，買太不值錢的玩意兒估計又拿不出手，那不如就買幾百上千的那種手辦？”
“手辦？啥是個手辦？”李茂陽驚訝地問道。
“你這傢伙還真是孤陋寡聞！”李美榮笑著給他解釋了一下什麼是手辦。
李茂陽聽了吃驚地道：“那麼些不能吃不能喝，完全沒什麼實用價值的東西，咋那麼貴？好的能有幾千上萬，還有幾萬的？”
“這茂陽你就不知道了吧，這世上最貴的東西就是最沒實用價值的東西了！寶石啥的，能有什麼實用價值，大家買的就是那份情懷！
就好比你現在要給喬果果和阿麗亞買禮物，還真是手辦這種東西最合適也最能拿得出手來了！
既不一定代表什麼，又好像代表著什麼，要的就是這份模稜兩可的情意表達，你說是不是？”
李茂陽想了想，好像還特喵的真是這麼回事。
尤其是他現在和喬果果、阿麗亞的關係吧，好像還真是送這種禮物為最恰當！
……
接下來的時間，李茂陽就在堂姐李美榮的陪同下進行了一番大採購，給家裡和診所各人都買了禮物。
給他老爸買的是高檔刮鬍刀，給他老媽買的是中檔護膚品（李茂陽覺得老媽也該開始保護皮膚了），等等。
給喬果果和阿麗亞的禮物是後面買的，看了半天花裡胡哨的手辦，他最後還是給喬果果和阿麗亞都買了實用性禮物，一人一套護膚品。
手辦這種玩意兒，他也不知道喬果果和阿麗亞到底喜歡哪種的，鬧不好還搞得兩人後面互相琢磨比較起各自的手辦來，反而多惹麻煩。
……
給喬春旺夫婦，李茂陽最後想了想，還是都給買了禮物，畢竟是他的“師兄師嫂”，又經常打交道。
然後，喬家三人都給買禮物了，不給喬朗朗那小子買也不行，最後給買了一雙高檔運動鞋。
給喬家人買的這些禮物，他不會告訴阿麗亞的。
當然，即便阿麗亞知道也不大可能會有想法，那丫頭目前還不會在這些事上跟喬果果攀比。
畢竟她現在算是他李茂陽的合作者兼徒弟，他倆之間的經濟來往遠勝於他和喬果果之間的經濟來往。
這麼一番費心費力地給眾人買了禮物後，李茂陽忽然又想起一個人來，返回賣手辦的地方，還是花了幾百元買了一個手辦。
這是一個傻笨傻笨的小姑娘型手辦。
“這是給誰買的？喬果果還是阿麗亞？”李美榮嫌棄地看著他手中的手辦問道，“我感覺她倆沒一個會喜歡這個手辦。”
“本來就不是給她倆買的。”李茂陽笑道。
“那你這又是給誰買的？又有看中的女孩了？”李美榮皺皺鼻子問李茂陽。
心想這個堂弟現在怎麼突然間這麼到處拈花惹草的了？
是本事見長，錢也掙得多了，所以就色歰膽包天了？
“你想啥呢？給一個女患者買的。”李茂陽瞪了李美榮一眼道。
“給一個女患者？”李美榮驚訝道，“花幾百元給一個女患者買一個禮物？你哄鬼呢？
而且你既給買手辦，多半說明對方是一個年輕小姑娘，年輕小姑娘喜歡這種傻笨傻笨形象的不太多吧？
而且，茂陽，姐真覺得你是不是有些膨脹了，這到處拈花惹草的，弄不好真會毀掉你自個兒的。”
“謝謝姐啊，我會注意的。”李茂陽聽了李美榮的話認真地道，“可這個真是給一個女患者買的，對方是一個……嗯，精神病，她生性要強，正好用這個傻笨傻笨的形象給中和一下。”
他說的是真話，這是他買給江小雪的，這樣一個小禮物，或許能多少拉近一下他和那丫頭之間的距離。
另外，有一個傻笨傻笨的小手辦陪伴著她，或許能多少調和一下她那個很要強的性格。
這也算是他找到的一個治療江小雪的切入口吧。
“瘋子？你接手了一個瘋子？”李美榮更是瞪大了眼睛，“你現在能治得了瘋子？”
“別說得那麼難聽，就是一個被自己太過要強的個性和激烈的競爭環境給逼得精神產生了異常的女孩，我應該能治好她。”
李茂陽很有信心地道。
沒有這樣的信心，他是不會讓江中榮帶著女兒江小雪去他們那兒的。
這幾天，他透過多方查詢資料，多方徵詢辦法，已經初步構思出了一套治療江小雪的方案了。
當然，即便有了這個初步治療方案，他也絕不會掉以輕心，還得不斷去繼續完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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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準備繼續在京都呆四五天，拿出一天去感受一下黃雅若組織的團體性身心互動整體療法，其餘時間就做三件事。
一是繼續完善對江小雪的治療方案。
二是繼續整理管仁慶的記憶，寫學習心得。
這塊工作除了可以極大提升他治療癌症的水準，說不定還可以提升一下他四診的一些小技能點。
一旦回到他的診所忙碌起來，他這方面的思考鑽研的時間就不多了。
三，他還得繼續清心靜念，收拾心情，重振旗鼓。
嗯，主要是回去如何面對喬果果和阿麗亞的心態問題。
和郭海濤發生的小插曲，說小也不小，主要是讓他難以預料地改變了一些他的心態，讓他慚愧彷徨，讓他原本糾結複雜的情感心態更有些糾結矛盾。
至於他來京都前原本預訂想去拜見一下鄺文奇的老師國醫大師江伯生的事兒，鄺文奇沒有提起，他也就沒了這個心思。
聽說老先生都已經九十多歲了，精神又不太健旺，去拜訪也談不了多長時間。
他現在又沒有足夠的系統積分去挖取對方的記憶。
而且短時間內接連挖取兩個人的記憶，他害怕自己的精神會出問題，所以，這次他就不去拜訪老先生了吧。
其實，如果想挖取這老先生的記憶，他回去後只要積攢夠100系統積分，然後想辦法透過鄺文奇和江大師電聯一下，比如，來個影片對話，他同樣可以挖取到對方的記憶。
只是他感覺老先生的記憶太過龐雜，其人的學術精華又多數已經付諸出版，挖不挖吧，好像價效比也不會太高。
相反，其龐雜的記憶很可能會對他的思想性格帶來意想不到的衝擊。
比如，以老先生如今的年齡，除了醫學，對情呀愛呀的，想必是一副萬事皆空的狀態，那，挖過這老先生的記憶來，讓他突然對喬果果和阿麗亞愛不起來了怎麼辦？
所以，即便老先生的大腦裡有一座金山，他李茂陽也不敢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