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
加長版的林肯，輪胎在地上，磨出長長的一道黑色剎車痕跡。
“看到那兒了嗎？”
江小武指著兩百米開外，一處天橋的橋底下，對小四說道。
小四掛了停車擋，拉上手剎，目光透過玻璃朝江小武指著的方向看去。
天橋下，六七個二十歲左右的混混，正圍著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推推搡搡，嘴裡還罵罵咧咧，少年一臉畏縮驚恐的模樣，似乎都快要哭出來了，想哭卻又不敢哭的可憐樣兒。
“看到了！”小四點了點頭，說道。
“這麼多人欺負一個，被欺負的，看樣子還是個高中生。你不是想試試嗎，也別喋血街頭的大火拼了，就此這幾個小混混開始吧。”江小武道。
江小武本來是想自己出手的，一看受欺負的是個男生，也就興趣索然了。若是一個楚楚可憐的女同學，還頗有幾分姿色，這種英雄救美的良機，江小武是絕不會拱手讓給小四的。
“就這麼幾個小子？”
小四還有些不情願的樣子，彷彿是讓他這把‘牛刀’去殺幾隻‘蒼蠅’，對方連‘雞’都不是，飛毛腿導彈打蚊子，實在太過大材小用，小四為自己感到委屈——我好歹是‘龍頭’的屬下，真正地下世界的人，對付幾個不入流的小混混，太掉價，太自降身份了。
江小武看著小四不情不願的表情，啞然失笑：“小四，你就別挑挑揀揀了，這不是你的第一次嘛，就拿這幾個小子練練手，下次我帶你去見識大場面！”
“大場面？有幾百人嗎？有槍嗎？”小四一臉興奮地說道：“武哥，你不會騙我呢吧！”
“我怎麼會騙你呢！只要你能輕鬆收拾掉這幾個小子，我明兒個就跟大老闆說，以後讓你跟著我。”江小武道。
“哈哈，謝謝武哥。”小四無比興奮地說道，彷彿已經投入了江小武的麾下。
他現在看向遠處幾個小子的目光，不但沒有痛恨，還有幾分感激——哥幾個，是你們給了我這個契機，一會兒痛扁你們的時候，哥會手下留情的！最多打得你們滿地找牙，絕不讓你們斷手斷腳。
“嗚……”
小四再次發動了汽車，想要往前開。
“不，車別開過去，就停在這裡。還有，一會兒你不要說自己是大老闆的人……就算你說了，肯定他們也不會相信的。還有，我不會出手幫你的，我就是一個旁觀者，所有的事情，全都由你自己解決，我絕不插手。”江小武和小四約法三章。
“沒問題！”小四知道這是江小武對他的一點小小考驗，他自信地說道：“如果連這幾個小子都鎮不住，我以後也沒臉跟著武哥您了……啥也不說了，您就看我的表現吧！”
說完，小四便一拉車門，從駕駛室中跳了出來，一臉自信和囂張地朝天橋地下走了過去。
他是堂堂‘龍頭’的司機，在他看來，對付天橋地下這幾個‘問題青年’，也就是分分鐘的事兒。
“喂，你們幾個，幹什麼呢？！”
小四人還沒到，就大聲呼喝了起來，根本不將這幾個青年當回事。
對方聽到聲音，扭頭朝這邊看了過來，一見到五短身材，身高還不到一米五八的小四時，這夥青年全都忍不住笑出聲來。
若不是小四身後，還跟著江小武，他們早就撿起地上的石頭，把小四砸得腦袋開花了。
“你幹什麼的？是這小子的老師嗎？”為首的一個青年問道。
“老師？你特麼瞎了狗眼，你看我像老師嗎？”小四故意裝作很兇的樣子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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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何，他的五短身材，註定了他再怎麼扮兇相，也是吉娃娃呲牙咧嘴，如同賣萌而已。
“你認識他？”對方又問。
“不認識！”小四答道。
“你既不是他的老師，也不認識他，那你多管什麼閒事？多管閒事多吃屁，懂不？誰特麼褲子拉鍊沒拉好，把你丫小矮鳥給露出來了，哈哈哈……”
為首的青年一陣嘲諷，身後的小弟們，也跟著紛紛大笑起來。
小四的臉，青一陣白一陣的，他本以為以自己的‘氣勢’，可以輕鬆鎮住對方，他早就想好了，像用自己的氣場折服這幾個小子，讓他們跪下來唱《征服》，唱完征服再唱一首《向天再借五百年》，最後再沒人隨隨便便踹幾腳，讓他們滾蛋就完事了。
可他萬萬沒想到，這幾個小子居然敢跟自己囂張，還敢罵他是某人褲襠裡的那玩意兒……而且還只是‘小矮鳥’，要知道，身高是小四內心最大的痛處！
“你有是誰？和他一起的？”
為首的青年，看向小四身後的江小武，微微有些忌憚地問道。
可是，江小武卻撇了撇嘴，雙手抱在胸口，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不不不，我根本不認識他。”江小武道：“我是開滴滴打車的，這哥們叫了我的車，剛才路過這裡的時候，非讓我停車，我也是沒辦法，畢竟他還沒有付款，我只能陪著下來。那個啥……哥幾個該幹啥幹啥，別給我面子。”
為首的青年，頓時松了一口氣，哈哈一笑道：“哥們夠敞亮！放心，這事和你沒關係，我們不會殃及無辜的。”
“嘎子哥，你發話吧，要怎麼收拾這小矮子？是隨便打一頓，還是斷手斷腳，丟到河裡喂王八？”一名小弟，對為首的青年說道。
叫嘎子的青年，叼起一支香菸點上，抽了幾口，對小四道：“你不是想逞英雄嗎？行，我給你個機會。我們問他要三百塊錢保護費，你既然想幫他，那這筆錢，就由你來處。只要你給錢，我們就放了這小子，怎麼樣？”
小四雖然沒和兄弟們一起出去辦過事兒，可平時一起喝酒的，都是江湖上有名的老棍子，眼前這幾個問題青年，他哪裡會放在眼裡？
被他們三番兩次言語羞辱，小四早已經忍無可忍，現在居然還要問他要三百塊錢，保護費居然受到他的頭上來了，小四如何還能忍？
“啪！”
小四雙腿一蹦，高高跳將起來，狠狠抽了嘎子一個清脆的大耳巴子。
這記耳光，幹淨利落又響亮，嘎嘣脆……
嘎子瞪大了眼睛，似乎不敢相信剛才發現的一切。
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頰，只覺一陣火辣辣的疼，這才終於肯相信，自己居然被眼前的小矮子，跳起來狠抽了一個耳光！
小四趾高氣揚地說道：“小子，服不服？要是服了，就給你四爺跪下唱一首《征服》，我興許心情好，能放你一馬，否則……哼！”
江小武差點就笑噴了。
唱《征服》？尼瑪，原來小四和自己有相同的愛好，喜歡讓人跪下唱《征服》！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