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長有些不好意思，“你看，又讓你破費了……我這個當村長的沒能力，村裡現在欠你的太多了。”
“快別這麼說，不管我出錢多少，也沒有白浪費，都是給了村民，是好事，是善事，村長你別往心裡去哈！”張凡真誠地道。
接下來的事，對於村民來說，就是錦上添花了。
中午午飯剛過，村委會大院熱鬧非凡，村民們全都集中到這裡來了，隊伍從村委會辦公室門口排到了村路上，人們前胸貼後背，擠擠擦擦地排著長龍大隊，個個臉上洋溢著幸福的光。
這種福利，自打他們出生以來就沒遇到過。
誰也沒想到，一個外鄉人，給了他們有生以來最大的驚喜。
人們對張凡讚不絕口。
“嘟嘟……”
一陣刺耳的喇叭聲傳來。
人們不禁向村口方向張望。
“來了，來了，是張總的車！”
只見一輛小車慢慢駛過來，在村道上揚起一陣塵土，然後駛進了村委會大院。
車門開啟，從裡面走出張凡和村長。
張凡走到車後，開啟後備箱，從裡面拎出兩隻大大的帆布口袋。
口袋沉甸甸的。
人們的眼睛都快直了，全都落到布口袋上面。
“哇，這麼多！”
“有幾百斤吧？”
“比你小子體重沉！”
“要不是搶銀行，哪來的這麼多錢？這錢是怎麼掙來的？”
“人比人得死啊！我特麼去城裡打工，一年也拿不回來一沓兩沓錢！人家……比我年紀還小，怎麼這麼厲害！”
“你跟人家比個叉！瞧你那腦型，要飯的腦型也想當老闆？笑話！”
張凡一手一隻口袋，嘴裡高聲嚷道：“閃開閃開！”
擠在門邊排隊的人向兩邊讓了一讓，張凡和村長走進門去。
接下來，村會計手拿一張名單，再次核對了各家的代表，便宣佈發錢。
村民們一個接一個，進入辦公室。
張凡和村長坐在桌後，每進來兩個人，便發一沓鈔票，然後讓他們自己各分五千。
拿到錢的喜氣洋洋，嘴都閉不上，一迭連聲地向張凡道謝，有幾個沒依沒靠的老年人，感激得恨不得給張凡跪下，但都被張凡給制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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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些人中也有一些心態相當成問題的，拿著錢一出辦公室門，便嚷著：“這錢來的還得算在大龍的頭上！沒有大龍那麼一鬧，他姓張的肯出血嗎？”
有人便跟著附和：“說的有道理，世上的事兒都是一個鱉犢子樣，你不爭，天上不掉餡餅！”
“對，我們要跟著大龍，繼續跟這個姓張的鬥！今天，算是一個好的開頭！”
這些人的話，正中人們內心貪婪的那個奇點！
好多人全身都興奮起來了。
看來，以後好事連連。
這個姓張的這麼好對付，大家早晨就那麼一鬧，他就不得不拿出好幾百萬！
照這個樣子，如果全體村民們再聯合起來鬧一次，他恐怕還得出大錢！
陰暗心態，如魔鬼一般，在村子裡瀰漫開來。
這時，輪到大龍和他那夥人領錢了。
大龍兩邊臉仍然腫著，額頭上纏著繃帶。
兩眼血紅血紅，大概是被摔到臭水溝裡摔得腦壓上升憋的吧。
而他身後的一群人，個個身上帶傷，看上去挺狼狽的。
雖然被張凡打了，但錢不能不領，五千塊錢，對於他們這些好吃懶做的人來說，絕對是個大數目。
“我以為你不會來領錢了呢！”張凡嘲笑道，“大龍，你不是要十萬嗎？早晨在筱雪家裡那麼大的口氣，怎麼轉眼就忘了自己說的話？五千塊錢小錢也值得您老親自跪一趟？”
“十萬，那是後賬，今天的五千，老子當然也要領。”
大龍朗聲道。
“對，五千當然也要領，我們有份，我們當然要領。”大龍身後的一群人跟著起鬨。
張凡搖了搖頭，看了村長一眼，笑道：“跟叫花子打交道，真是講不清道理。村長，你的意思呢？”
“張總的錢，張總自己決定！”村長本意是不想給大龍發錢，但又怕被村民罵胳膊肘向外扭。
“錢，還是發給他們吧，不過，我有個條件……”張凡看著大龍和他的幾個同夥道。
“條件？泥馬跟我講條件？我還沒告你人身傷害呢！”大龍罵道。
“你可以告，沒人攔著你，不告，你是孫子好不？”張凡笑道。
“告肯定是告，但錢今天你必須給我，少一分錢也不行！”
“我的條件，你必須先滿足。”張凡輕輕地道，“想要得到這五千塊錢的話，你得跪著，雙手接錢。”
大龍一愣，臉色大變。
“你……姓張的，你這是不想給錢？”
“想給，但是，像你這類要飯花子，沒有資格站著接受別人施捨的權利，你只配跪著！”張凡解釋道。
“你這是汙辱人格！”大龍身後的人喊道。
“你們本來沒有人格，我能汙辱得到？就你們幾個這種下三爛的人，我見過多了！”張凡嘲諷道。
“你到底給錢不？”大龍道。
“錢可以給，必須跪下領！”張凡傲慢地道。
“草，姓張的，你真小看你龍爺了，你以為我不敢跪？為了錢，老子從來就沒什麼做不得的！”
大龍說著，撲通一聲，雙膝跪下，“姓張的，給錢！”
張凡雙手拍掌，笑道：“好好，有你的。”
說著，抓起一疊鈔票，扔到大龍面前，“就衝你這性格，我多給你五千，拿回家偷著樂吧。”
大龍從容地撿起錢，摸在手裡，甩了甩，咔咔直響，“老子就喜歡這玩藝！”
另外幾個人見狀，也撲騰撲騰，紛紛跪了下來。
張凡把每人五千元紛紛扔到地上。
這夥人低頭把錢拾起來，跟著大龍離開了村委會。
張凡心裡暗暗有點吃驚：這大龍一個大老爺們，為了錢，能當面給人下跪，賤得可以，這種人其實十分可怕，他既然能忍大辱，也說明必有大謀，必有大勇！
今後，真得認真對待他。
千萬不能把大龍跟一般的小混混相提並論。
發補貼款一直發到下午兩點多鍾，全村每家都領到了錢，整個村子洋溢在從未有過的幸福之中，連空氣都比平時清新許多，不但村裡小賣店的生意爆滿，村裡的殺豬專業戶殺了一口大豬，馬上就被村民們買光。
張凡和村長從村委會走出來，徑直來到大山媽媽、也就是筱雪的婆家家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