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聽到這話，考場門口的人不禁面面相覷，都不敢再胡亂吱聲了。
張老的人品，他們絕對信得過，而這位主考官，剛才也有點懷疑楊羽作弊，若是他給楊羽透題，何必演這麼一出？
所以，林沖的指控根本就不成立。
再跟著他附和下去，只怕張老動怒，會遷怒到他們的身上。
林沖卻是雙眼通紅，早已失去了理智，一副要跟楊羽死磕到底的神色。
“好！就算現場診斷他沒有作弊，就算他拿了滿分，可是張老，剛才的面試您可是連發言的機會都沒有給楊羽，他面試零分的話，那就算筆試和現場診斷拿了滿分，總分數還是倒數！”
肖玉聞言也立即看向張老，想看看他怎麼說。
總不至於，一個面試零分的考生也能拿到資格證吧？那未免也太不能服眾了。
張老卻是呵呵一笑，直接道：“誰說他面試零分了？他的面試，也是滿分。”
“你說什麼！”
五雷轟頂！
林沖眼前一陣陣發黑，差點氣昏過去。
“張老，他連說話都沒有說話，您憑什麼給他滿分！如果坐在那裡什麼都不說都能拿滿分，那在場之人，每一個都是滿分了！我不服！我不服！”
楊羽也有些驚訝，完全不知道自己剛才的表現有哪裡值得滿分，張老該不會是故意捧殺他吧？
用激起民憤的方式來稱讚他，只會讓他成為眾矢之的。
可是，他是中醫界的泰斗，德高望重，自己除了拒絕拜他為師，也沒有得罪過他，他應該不至於小心眼到這種地步啊。
張老聽到林沖的質疑，仍是微笑不變，不急不緩拿起遙控器，開啟投影儀，放了兩段錄影。
這一段錄影，竟然就是之前張老和楊羽坐在辦公室裡的談話。
當然，錄影已經被剪輯過，只剩下張老考核楊羽的那一段。
第二段錄影，則是剛才面試的整個過程。
看完錄影之後，林沖臉色一陣黑一陣白的。
因為錄影當中，他發言的時候整個人像是打了雞血，猙獰萬分，醜態百出，門口看到這一幕的考生都發出了竊笑聲。
丟人！
太丟人了！
錄影放完，林沖剛想質問，張老就打斷了他的話頭：“這一段錄影，筆試出成績之後我找楊羽的約談。一開始我也懷疑他的成績。但他的表現，大家有目共睹，不用我再多贅述了吧？”
門口的考生面面相覷，都慚愧地低下了頭。
他們剛才竟然還跟著附和說楊羽作弊，現在看來，他這樣的水平，能願意跟他們坐在一個考場裡面考試，都算是抬舉他們了。
肖玉臉頰也微微泛紅，輕輕咳嗽一聲，朝張老道：“約談是約談，面試是面試。張老，您怎麼能用約談時候的印象，來給面試結果打分數呢？這違規了吧？”
“對對！”
一聽到這話，林沖本來已經丟盡了的臉面又找回了幾分，連忙跟著一起雞叫。
“面試打分，就要看面試當下的結果！他面試的時候什麼都沒說，您怎麼能給他打滿分？這是違規的，違規就應該清零，他的面試分數，就應該是零分！”
張老淡淡一笑：“誰說我是用約談的結果打的面試分數？楊羽，他的面試結果，本身就是滿分。”
聽到這話，楊羽不禁苦笑。
張老果然是在捧殺他。
“張老，謝謝您的抬愛，不過我面試的時候確實沒機會開口就出去了。這樣就打滿分，恕我無法接受。這次考試，我退出。”
說完，他轉身就朝考場門口走去。
聽到這話，林沖反而傻眼了。
他竟然退出？
要知道，有張老這麼力保他，維護他，今年的中醫資格證非他莫屬了！
到手的肥肉，他怎麼捨得就這麼扔掉？
肖玉也大為吃驚，第一次正眼看向了楊羽。
她本來懷疑楊羽的筆試是作弊，但在看完剛才的錄影後，已經知道楊羽都是真才實學，雖然佩服他，但心裡那股不服輸的勁頭還在作祟，這才忍不住針對他。
卻沒想到，他竟然能夠這麼的公平正義，雲淡風輕。
一時間，她看楊羽的眼神都變了。
門口的考生更是像看“神”一樣的看著楊羽，這傢伙不是來考試的，他就是專門來告訴他們一個道理，普通人和天才可能只有一步之差，但那一步，普通人一輩子都邁不過去！
眼見楊羽就要走到門口，張老不悅開口：“站住！誰準你走了？哼，你連我為什麼給你打滿分都不聽，就要退出。楊羽，你未免也太不給老夫面子了！”
還有理由？
楊羽不由得停下腳步：“好，張老，那我就洗耳恭聽，如果您給不出服眾的理由，我會繼續選擇退出。”
張老看著楊羽，眼神中充滿欣賞和無奈。
這小子，實在是太對他的胃口了！
“中醫資格證的面試，考的不是理論知識，也不是臨床知識，而是人品。我之所以給楊羽滿分，一共有兩個原因。第一，在林沖和肖玉發表演講的時候，他聽得很認真。沒有表現出任何嘲諷之意。但林沖和肖玉，卻是彼此嫌棄！”
聽到這話，林沖立即低下頭去，看都不敢看肖玉一眼，肖玉也是渾身一僵，抬手撩了撩頭髮，掩飾自己的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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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彼此，確實都很看不起彼此。
畢竟都是中醫界的高材生，沒點子唯我獨尊的傲慢在身上是不可能的。
“第二個原因，是我在故意打壓楊羽，不給他發言機會的時候，他雖然驚訝，卻沒有任何的埋怨，也沒有激烈的情緒，非常地坦然接受了，繼續來參加現場診斷考試。我試問，在場的諸位，誰能保持這麼好的心態？”
這話說的林沖更是面紅耳赤。
剛才他那番歇斯底里狂吼的姿態，早就暴露了他心裡脆弱、承受能力差、喜歡叫囂的缺陷，現在就算他想假裝自己心態好，也沒人會信了。
就連肖玉都很是心虛的抿了抿嘴唇，她自然也是做不到的。
若是剛才張老連發言的機會都不給她，她早就打電話聯系人，該投訴投訴，該質問的質問了。
眼見周圍眾人，無一人敢出來回答，他不禁微微一笑：“試問，換做是你們是考官，給不給楊羽滿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