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黑影一閃而過，令楚雲端的臉色當時就變得肅然起來。
他再在視野中尋找黑影的時候，已經找不到了。
老虛看到楚雲端緊張的樣子，不禁笑道：“就主人這個樣子，還想去刺殺妖獸呢，老老實實在仙府裡面待著吧。”
楚雲端並沒覺得不好意思，反而是理直氣壯地道：“我又沒說一定能打過妖獸，能打過最好，打不過就躲進仙府嘛！要不是為了獵取妖丹給仙府吸收，我才不去考慮這麼冒險的事。”
“若如此，等會兒可以找一兩只妖獸給主人練練手。”老虛沉吟道。
“剛才那個黑影呢？一閃而過的那個，是妖獸嗎？好大的個頭。”楚雲端問道。
“個頭大，未必厲害，只能說明那東西吞食了不少水月之池內的養分。剛剛那東西，不足為慮。”老虛完全沒把黑影放在心上。
隨著仙府繼續下潛，楚雲端多次見到類似的黑影，順便看清了黑影的樣貌。
這是一種體形碩大的動物。
也許是動物吧……楚雲端實在是沒見過這種奇怪的東西。渾身漆黑，看不到任何器官，就像是一團黑色而光滑的爛泥。
而且這團爛泥還很大，若非靈水有些類似夜光石的效果，楚雲端在這種黑洞洞的水底，光用肉眼絕對看不見這種怪物。
就看這種外觀，都足見這種動物完全就是一堆養分的集合體。如老虛所言，長成這麼大，也是靠時間積累的，實際上並沒有什麼威脅。
但是，隨著深度繼續增加，妖獸真的出現了。
在大概五百丈的深處，楚雲端親眼目睹了這裡的妖獸。
個個奇形怪狀，動作十分緩慢，甚至大部分都直接不動，看起來性情似乎十分溫和。
水月之池的深處，遠比上面要開闊得多，水面只有十幾畝，但是到了下面，水平望去，足足有上百畝。
這些開闊的地方，竟是成為了一些妖獸的棲息地。
甚至，在水月之池的邊緣，鑿有一些不起眼的洞窟。顯然，這裡就是一部分妖獸沉睡的地方。
也有一部分奇怪的妖獸，就懸浮在水中，什麼事都不幹，一副混吃等死的樣子。
“老虛，以這些妖獸的修為，想要破出水面，應該是很容易的吧？為什麼它們都在這裡老老實實的？”楚雲端十分疑惑。
老虛不緊不慢地道：“主人是擔心這些妖獸突然發瘋，跑到上面禍害水月派的人吧？”
楚雲端點了點頭。
池底的妖獸雖然不多，但楚雲端見到的已經有好幾只了，還有沒見到的呢？而且這些妖獸並非同一種類，總共加起來怕是至少得有幾十只。
這麼多妖獸中，不排除存在高階的。如果它們突然朝著水上竄去，水月派首當其衝要遭受災難。
老虛讓楚雲端把心放進肚子裡：
“妖獸也是需要生活環境的，這些妖獸從出生就在水月之池的深處，早已習慣了這裡的環境，根本不會考慮出去。如果水月之池被破壞，這部分妖獸也難以存活。越是在這樣古怪地方生存的妖獸，對生存環境的要求就越苛刻。比方說水月之池內的壓力，對人類來說是負擔，但對它們而言，卻是不可或缺的生存條件。主人就算逼著它們去水上，它們都不願意，”
“怪不得，它們連淺一點的地方都不去。”楚雲端也是放下心來。
妖獸，並非全都嗜殺兇暴。就像水月之池裡的這些妖獸，在此生活幾百乃至上千年，壓根都不知道人類是什麼，更不會離開自己的棲息地，也無從談起危害水月派。
弄明白這些，楚雲端先前獵取妖丹的打算，也是被他放棄了。
畢竟，人家在裡面待得好好的，又沒招誰惹誰……
楚雲端也不知道仙府到底下潛了深，也許是一千丈，也許是更深。
總之，他終於看到了靈水以外的景象。
仙府停止了移動，輕飄飄地停了下來，停在了溫軟的泥土上。
“到底了？”楚雲端大喜，視野之中，已然出現一片平坦之地。這片土地頗為廣闊，上面有著數不清的複雜紋路，淡藍色的光芒從中散發而出。
楚雲端自然是看不懂這些紋路的含義，然而老虛則是雙眼發亮，盯著那些紋路嘖嘖讚歎：“下等世界中，居然有如此大能之人。”
“難不成，創造這個水月之池的人，比得上仙府的創造者？”楚雲端試探性地問了一句。
老虛毫不遲疑：“怎麼可能！二者沒有可比性好嗎！水月之池，終究是在現實世界中存在的，而太虛仙府則是直接將仙府創造成一個單獨的小型世界。主人覺得難度能一樣大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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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還是仙府的創造者更為神通廣大。”楚雲端點了點頭，若有所思。
接著，他才又問道：“老虛，那我現在可以出去了嗎？”
雖說池底就在腳下，但楚雲端並不敢貿然離開仙府，一切還是得聽老虛的。
“先別忙，主人先控制仙府吸納靈氣。”老虛道。
楚雲端也不耽誤時間，當即照做。
旋即，一股濃郁的靈氣，撲面而來。
楚雲端覺得這些靈氣好像都要變得實質化一樣。
“底處的靈氣，居然濃郁到這種程度？”楚雲端倍感吃驚，“這得積攢了多少年啊？”
“若非存在自然流逝的情況，還有妖獸吸收，靈氣還會更多。其實，大部分聚集的靈氣，都在地底分散了。當靈氣的濃度達到一定程度，陣法是關不住的。”老虛有些惋惜地道。
“就算自然散去大量，剩下的這些也堪稱取之不盡了吧？”楚雲端唏噓不斷。
幾句話的時間裡，他身邊的靈藥靈草已經變得更加生機勃勃。地底大陣上的靈氣，正在快速朝著仙府內轉移。
“轉移靈氣”這件事，太虛仙府做得是最純熟的。
楚雲端可以感覺得到，仙府內的靈氣濃度在快速提升。這種效果，比依靠自己修煉和餵食妖丹要快得太多了。
少頃之後，老虛又說道：“好了，應該沒什麼問題，主人出去吧，藉助這次機緣，至少要達到金丹境界！”
“金丹？”楚雲端吃了一驚。（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