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王偉沒說話，他忽然發現自己小瞧了這個小網紅。
陳果和夏初顏的臉實在是太嫩了，好奇之下，他很快就搞清楚了這倆人的身份：西交大的大一新生。
對於一個三十多歲、社會經驗豐富的男人來說，這對他沒有任何的難度。
那麼自然，接下來的事情就順理成章了，在王偉看來，倆之前一直呆在校園裡、這才上了不到倆月大學的大一新生，能有什麼社會經驗？還不是自己說什麼他們就信什麼。
至於陳果之前取得的那點成就，王偉根本沒放在眼裡，覺得對方不過是運氣好而已，這麼兩個嫩的跟嫩豆腐一樣的小家夥，還不是任由自己揉扁搓圓？
儘管陳果的分析還很稚嫩，在很多方面的分析也十分不到位，但毫無疑問這個思路是正確的，有問題的也不過是對自己公司所使用的原材料的拿貨價、生產成本等方面準確度的差別而已——現在看來，到底是從小就接觸網路的年輕人，知道的東西就是多，而且能夠考進西交大這種國內的頂級高校，智商也絕對不是問題。
想到這裡，王偉終於不敢再小覷陳果，但就在他準備開口的時候，夏初顏說話了……
“王經理，我們是真心的想要找你們合作的，可您這份誠意……”夏初顏搖搖頭，顯然是對王偉的合作誠意表示不滿，但顧及到對方的面子，她並沒有說出來，而是說道：“您這類企業的生產成本是多少，我們是不清楚，但沒關係，現在這個社會就沒有拿錢解決不了的事情。
您說，如果我們出去找一個老財務，請人家幫我們算一下一家金屬鑄造公司的生產成本，他們核算出來的成本應該跟你們的真實成本上下幅度不超過10%吧？至於請這麼一位老財務需要多少錢，我沒跟人家打過交道，也說不準，但我估計2000到5000怎麼著都夠了，王經理您說呢？”
說完這句話，夏初顏看了陳果一眼，笑眯眯的沒說話，可意思卻表達到位了：看我這麼聰明，快表揚我！
？？？
夏初顏的一席話，卻讓王偉瞬間汗流浹背！
他想不出來，這個看上去有點害羞的小姑娘，怎麼就能想出這麼穩準狠的辦法的。
是的，如自家邁特這樣的金屬鑄造公司，在整個長安市，多了不說，幾百家總是有的，而金屬鑄造公司的成本就那麼幾項，那些專業財務公司的老財務，哪一個不清楚？
什麼？
你說人家核算出來的成本對，比你們的生產成本低了？
那些老財務能吐你一臉口水：那一定是你們在某些地方提高了成本，我們核算出來的成本一定沒問題。
但王偉畢竟是做了多年的老業務，他很快調整好了心態，用承認的語氣對陳果和夏初顏兩人道：“好吧，夏同學，你說的確實有道理，可還是那個問題，你們能要多少呢？既然你們查過資料，那應該知道7075鋁合金是辦法焊接的，我們只能採用整體鑄造工藝來給你們生產，這東西比較麻煩，如果你們的單子大，那當然沒問題，可如果單子太小，這個……我也實話實說，可能老闆也不願意接。”
這還真是個問題。
陳果知道這傢伙沒有隨便亂說，對於很多老闆來說，很多小單子他們確實是不願意接的。沉吟了一下，陳果說道：“王哥你也知道，我們是最改裝的，而且我們是依託網路開發全國的客戶，所以這也就帶來了一個很大的問題：我們自己其實也不知道到底需要多少訂單，現在，我們可能一個月只有兩三百副的訂單，可幾個月之後，我們開發了其他車型的改裝後搖臂。可能每個月的需求量不但能上千，兩三千也不是沒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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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王偉點點頭，他知道陳果並沒有亂說，所以他應了一聲：“陳兄弟你繼續說，你是怎麼想的。”
迎著王偉的注視，陳果說道：“所以合作協議咱們可以籤，但是這個協議是保底加階梯協議，比如每個月的訂單保底是200副，在200副的情況下你們的利潤率是多少；達到500副是多少；達到1000副又是多少……總之在咱們敲定出這麼一個保底價和階梯價。”
“這樣啊……”
王偉開始沉吟起來，如果每個月200副保底，那麼一年下來就是至少2400副，那也是四五十萬的單子了，而如果真的像是他自己說的那樣，將來的業務鋪開了，別說一年兩三萬副，哪怕月均1000副，那也是一個200多萬的單子，怎麼著都值得一做！
想到這裡，王偉終於點頭：“如果每個月都能有至少200副的保底單子，那沒問題，可以，不過款項結算方面……”
“款項結算方面沒有任何問題，”還真琢磨過這個問題，聞言，他陳果說道：“前期訂單少的時候，每一次交付的時候我們現場逐一檢驗，後期如果訂單上來了，我們就執行抽檢，確定沒有問題之後立刻全額付款，王經理你覺得怎麼樣？”
嗯？！
王偉是真沒想到陳果居然會這麼說，搞工業生產的，哪有不被下游企業拖欠貨款的？那些拖欠幾個月都算是客氣的，像是在自家公司，那種好幾年也沒有收回來的應收欠款還有上千萬呢，如果陳果能夠在檢驗完畢之後當場付款……
想到這裡，王偉整個人都開始激動起來：“陳兄弟，你說的是真的？真的可以當場全額付款？”
陳果笑著說道：“我是剛開始做生意，對怎麼做生意也不太懂，所以比較喜歡老乾媽那一套：我不欠別人的錢，別人也不能欠我的錢。”
王偉認為陳果是在吹牛，你說不欠就不欠？但老子管你那麼多呢，只要你能當場付款，你說月亮是方的老子都信。
他當即喊了一嗓子：“好！”
喊完這一嗓子，王偉接著說道：“如果是這樣，那王哥也向你保證，你的單子絕對沒問題！咱們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