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目...”
“嗯？”
“你有沒有覺得，剛才鈴音話裡有話。”
“這大概是老師的錯覺。”夏目澤平說完，若有所思。
他也覺得，好像哪裡怪怪的。
“這樣嗎？”
“大概吧...”
宮川鈴音走後，又迎來下一輪學生。
夏目澤平翻了翻體測單，沒看見熟悉的名字。
他抬頭，啞然失笑。
那位大小姐怎麼會參加這種活動。
隨著一個個人衝線，他和近田由美子又在討論。
“好像沒上一批體質好...”
“嗯...大概是因為宮川同學太出色了，蓋住其他人的表現。”
“夏目。”
“嗯？”
“你要不要也試一下？”
近田由美子揮了揮體測單，上面放著他的照片。
夏目澤平接過去看了看。
“近田老師是想參加我的葬禮嗎？”
“...”
近田由美子低下頭，添了一筆，“不合格。”
“我有醫院開的證明。”夏目澤平說。
“開玩笑的啦。”
近田由美子又給它改掉，問道：“你生了什麼病？”
“多器官衰竭。”
“那是什麼？”
“一種治不好的病，重要臟器在衰竭，最多只有十一個月的壽命。”
“...”
近田由美子頓了一下，“這也是開玩笑的？”
夏目澤平眉間揚起好看的弧度，露出戲弄般的笑容：“當然。”
“這可不好玩。”近田由美子幽怨的看了他一眼，“老師剛才可是被嚇到了。”
“抱歉。”
夏目澤平帶著笑容，緩緩說道：“我可還要參加老師的婚禮，怎麼可能那麼快就死。”
“可惡啊，你這臭小子...”
“您怎麼了？”
近田由美子抱著夏目澤平假哭，“老師太感動了...”
“...別把粉抹到衣服上去。”夏目澤平後退一步，有些嫌棄的拍了拍衣服。
“什麼嘛，我畫的可是淡妝！”
“化了妝也掩蓋不住魚尾紋嗎...”
“欸？！”
近田由美子心一跳，拿出鏡子看幾眼，確定了沒有夏目澤平說的東西以後稍松了口氣。
“嚇我一跳...再騙我的話，老師會殺了你哦。”
“請不要笑著說這麼恐怖的話。”
夏目澤平說完，又推了推近田由美子：“有人在催了。”
“來了來了...”
近田由美子拿著單子走出去。
一聲槍響。
過了一會兒，一群人倒下。
夏目澤平走過去，幫忙記錄成績。
這一批是女生，有不少人出了問題。
夏目澤平走過去時，遇到了不少麻煩。
“請問你怎麼了？”
“我得了童話綜合徵。”
“...”
夏目澤平頓了一下，“那是什麼？”
“只有被王子親一下才肯起來的病。”
“...”
夏目澤平撓頭，決心換一個人詢問：
“你好，你還記得自己衝線時是第幾名嗎？”
“當然...第五，不對，是第六來著....欸？..是夏目君嗎？”短頭髮的女生紅著臉看他。
“嗯，請問有什麼事情嗎？”
“那個啊，我胸口有些悶...可以幫我揉揉嗎？”
“...”
夏目澤平有些難辦。谷
近田由美子扭頭，“那邊的，在討論些什麼？”
“私密馬賽...老師，這裡有一生只有一次的請求。”
“不接受。”
“欸...”
女生遺憾的走了。
“我說啊。”近田由美子走過來，盯著夏目瞧。
“怎麼了？”
“測試的時候，能不能收收心？”她拍了拍夏目的肩膀。
“...”
夏目澤平看一眼被動技能，這東西也不是他能控制的。
“我知道了。”
近田由美子甩了甩繡金懷錶：“等一會大概還有十五輪，算一下時間，還有兩個小時多...堅持住。”
“成年人的生活真是不容易。”
“知道的話，就趕緊過來幫忙，這邊忙不過來了。”近田由美子瞪了他一眼。
“是...”
夏目澤平嘆了口氣。
等兩人忙完，已經將近四點半了。
今天沒有黃昏，天色變化的很快，不斷灰暗。遠處的城市，散著一些星火，即將迎來晚上的繁華。
隱約有一點風吹過來，吹的人心癢癢的。
夏目澤平收拾了東西，與近田由美子對視一眼。
兩人相視一笑。
“成年人的快樂，現在才剛剛開始。”近田由美子搖了搖食指，眼底帶著些狡黠。
“雖然我不是成年人，但好像能懂...”
“夏目可以這個嗎？”近田由美子做了一個舉杯的動作。
“身體不好，不喝酒。”
夏目澤平搖頭。
“真可惜。”
“...”
夏目澤平笑了一下：“近田老師要注意，站在你面前的可是學生。”
“這一點我當然明白，只是沒有一起喝酒的人，總覺得怪怪的...而且啊，夏目給我的感覺，就跟成年人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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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邊走邊討論，可身後傳來的話音，讓他們不約而同的停了下來。
“既然這樣的話，要不要加鈴音一個？”
“...”
夏目澤平頓了一下。
宮川鈴音站在身後，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從哪冒出來的...
她笑著插入兩人的縫隙，將近田由美子擠遠了些。
“宮川同學...”夏目澤平看她。
“下午好，夏目。”
宮川鈴音頷首，面帶微笑的看著近田由美子：“可以嗎，近田老師？”
近田由美子撓了撓頭，“欸...我的錢只請得起一個人。”
“那樣的話，就讓鈴音買單吧。”宮川鈴音笑了一下，“鈴音不差錢。”
“...”
夏目澤平抿了抿嘴，又一次感覺到世界的參差。
這位神社的巫女，多了些說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
近田由美子嘆了口氣，“哪有學生請老師的道理。”
“近田老師太見外了...”
“是鈴音太狡猾了。”她大手一揮，“走吧，今天老師請客！”
“失禮了。”
宮川鈴音抿嘴笑了一下，又微微鞠躬。
“壽喜燒嗎？”夏目問。
“你在開什麼玩笑，當然是居酒屋啊。”近田由美子奇怪的看他。
“...”
...
倒車入庫，安穩就位。
出了地下室，天色朦朧。
“那裡是我住的地方，你們兩個可要記好了。”
近田由美子遙遙一指，指在公寓中間的位置。
夏目看了幾眼，收回視線。
“老師這麼說，總有一種交代‘後事’的感覺。”
“鈴音也這麼認為。”
近田由美子臉上露出爽朗的笑容，“去了居酒屋，我就沒打算完整的回來。”
“...這方面倒是意外的爽快。”
夏目澤平與宮川鈴音對視一眼，露出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