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兩人的氣場太過強大, 人群在兩人面前自動如摩西分海一般向兩邊移動,空出一條道來。
直達檢票口。
體育場外有賣應援物和周邊的,中也看了一眼, 沒有買,夏目買了兩個應援棒,塞進他手裡。
經過檢票進場後,觀眾席上人還不是很多, 中也和夏目直接順著走道向最前面走去, 他們的票在第一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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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頂明晃晃的大燈照著,大屏幕上放著谷山出道以來的一些音訊和寫真。
隨著時間的推移, 粉絲們陸陸續續進場,原本還算安靜的場館逐漸鬧騰起來, 不時有應援的口號聲響起。
臨近晚上八點左右的時候, 演唱會的工作人員終於開始示意大家安靜下來, 演唱會即將開始。
夏目抱著熒光棒, 拄著下巴盯著舞臺。
在他的視野中, 越來越多的正向和負向的能量開始走這裡聚集,恐怕演唱會期間, 體育館這裡會成為橫濱最受關注也承載最多思想的存在地。
估計晚上看完演唱會又要加班了。夏目在心裡想道。
不過,現在還是享受演唱會好了。
頭頂明亮的照明燈突然滅掉,舞臺上空一束光從上而下聚集在舞臺上。
人群中閃過小小的驚呼聲。
“來了來了!”
“要開始了, 噓。”
螢幕上的畫面一閃, 定格成谷山一張低頭握著麥克風的寫真, 而後畫面一閃,鏡頭對準舞臺中央。
“咚咚咚——”急促的鼓點在耳膜炸裂,先聲奪人,其他吉他、貝斯等陸續加入進來。
聚集的光束落點, 一個人乘著升降梯,從舞臺下方緩緩升上來,一身深紅色的夾克,隨處可見的小鉚釘和鏈條,配一條黑色皮褲。
“欸誒——”一聲響亮清透的開場音迅速在場館上空炸裂,並不尖細的男聲卻高亢得像是要掀翻屋頂。
點燃全場!
大屏幕中,鏡頭對準舞臺中央的谷山,對方站在嘜架後眼中明亮,張口便是《trash dy》熟悉的旋律。
“その重い足を膝を前へ導く力は
何だって”
(拖著你沉重的步履你的雙膝/蹣跚前行的力量到底是什麼?)[1]
場子好像被扔進來一顆炸、彈,迅速熱起來。
“啊啊啊——”人們無意識的跟著大喊。
搖滾就是有這樣的魔力,不需要醞釀,一上場就炸翻整個空間。
谷山一口氣唱完前面第一段,深吸一口氣,搬起嘜架幾步就到了舞臺前方,身體自然地跟著旋律動起來。
好近,距離第一排夏目和中也所在的觀眾席近到彷彿一步就能夠跨上舞臺跟他一起嗨起來。
持續的高音不間斷的衝擊著心神,直到將所有的安靜都衝得一掃而空,然後重整旗鼓換上沸騰的血液。
整齊有序的應援棒揮舞起來,同樣的綠色,鏡頭由前向後掃視而過,宛若碧綠色的海洋,一波又一波的波浪向著舞臺上奔湧,那就是所有人關注的中心。
這一刻,所有人的心神都被舞臺上閃閃發光的歌者而收攝。
燈光鐳射狂舞,大地都彷彿在旋轉震顫,嗓子不自覺地跟著喊,卻不知道在喊些什麼。
沒有參加過演唱會的人不會知道現場的震撼效果,沒有參加過搖滾演唱會的人不會知道那種興奮到腦子缺氧跟著所有人一起嗨起來的氣場。
一曲沸到極點的開場曲過後,谷山喘著粗氣停下來,揚起一張格外燦爛的笑顏,大聲喊:
“歡迎到場的大家!歡迎你們來聽我的演唱會!”
“啊啊啊啊啊谷山!”
夏目坐在舞臺之下,不需要看大屏幕,就能看見對方微微汗溼的額頭和脖頸,他的精神還被困在興奮中出不來,谷山說了什麼他都聽不清楚,只能下意識的跟著人群附和,不時搖一搖手中的應援棒。
搖滾繼續……
不用多麼高大上的排舞,搖滾的舞臺一支樂隊,一位主唱,不需要排練舞蹈,歌曲一響,嘜架一歪,音響一踩,清亮的男聲透過極佳的音響宣洩在耳邊,一股腦傾瀉而出,將所有人扯進音樂的海洋。
就是這個範兒!
時間在這一刻淪為最不被人關注的東西,所有人的注目點都是舞臺上引吭高歌、肆意灑脫的人。
彈舌音、轉音,真聲直接上key,彷彿要把腦膜都震碎。
不知多少首過後,舞臺服都換了若幹套,現在的谷山穿著一件深紅色的風衣,踩著皮靴,耳返在髮間反射著金色的鐳射金色。
他一邊說著,一邊笑著,與唱歌的時候不同,閒聊的他語氣更溫柔,帶著點大男孩的天真,明明年紀已經不小,但是整個人卻還像十七八歲追夢道路上的少年。
夏目恍惚,心跳還在極速的躍動著,緩不過神來。
這時,他突然聽見周圍一陣鬨鬧聲,一個黑色的身影從他身側站起,在他還沒有回過神的時候,手掌在舞臺邊緣輕輕一撐,直接翻上了舞臺,帥氣的背影灑脫極了。
因為他矯健的動作,周圍人一陣起鬨。
夏目眨眨眼,終於收回一點心神,側耳傾聽舞臺上兩人的對話。
谷山在說:“現在請這位觀眾跟我一起唱下一首歌,請問怎麼稱呼?”
中也接過工作人員遞過來的話筒,低沉磁性的低音炮透過話筒傳向在場兩萬餘人,他說:“chuuya。”
鏡頭對準他的臉,中原中也直覺比野獸還要敏銳,瞬間抬眼盯向鏡頭,而展現在螢幕中的就是俊美的青年抬眼正視,暴露出鈷藍色的眼眸,危險一閃而逝,現場一靜,轉瞬又爆發出更兇猛地呼喊聲。
夏目身側的一位姑娘捂著胸口,□□著發出聲音:“我艹,太帥了,老子想把心都掏給他看。”
一身機車服,比當紅偶像還要優秀的顏值,加上一身荷爾蒙爆棚的危險氣質,無論是男人還是女人,都願意為他瘋狂。
“ww”谷山看著現場眼睛亮晶晶的都跟著顏值跑了的粉絲,無奈的攤攤手,裝作檸檬的就要下臺。
被大家一鬨而笑,又回到臺上。
鏡頭中,光束照耀之下,中原中也好像一顆太陽般閃耀。
“好了好了,不要起鬨了,我們開始進入正題。”谷山壓壓手,眉眼間俱是笑意。
而後他一手高舉,一手拿著麥克風,微啞的聲音說:
“接下來的曲目——darknesssrrw!”
舞臺上,他與中也默契地對視一眼,樂隊燥起來,旋律一點點升起來,一聲鼓點落下,其他樂器加進來,人聲在一個頂點融入,瞬間將氣氛拔高。
明明沒有排練,但是兩個人的聲音卻完美地重疊在一起,舞臺上,中也嗤笑著開口,彷彿在嘲諷著:
“無論是怎樣陳腐的遊戲/到死之前都會拼盡全力/但是三流作家的劇本實在無法令人滿足”[2]
“啊啊啊啊——”“1+1>2”的效果直接將人們點燃了。
舞臺上,中也越發自然,身體跟著旋律自動的動著,唱到興奮處,兩人同時抬腳一個飛踢,而後落在地面上好像整個舞臺都振動了一下。
他們互調了一個位置,抬手一個默契的擊掌,腰身下壓,兩個同樣充滿爆發力的聲音一起唱:
“如今這個世界就像/褪了色的鳥籠
……
那麼就把這可笑的不自由之罪
嗤笑著踢飛如何
就把天地顛覆的本事展現給你看
漆黑之中帽子飛舞”[2]
中也橙紅色的發在舞臺上躍動著,鏡頭旋轉著跟隨著他,近到像是要懟到臉上,親吻他的髮絲。
他卻忽地一撇頭,一隻食指點過來,在好像即將觸及到他們的時候,嗤笑著搖了搖,而後一揮手,鏡頭戀戀不捨又配合的一個旋轉,鏡頭中出現谷山的身影。
“就由我來讓你領略何為天翻地覆!漆黑中,帽子輕輕飛舞~”
圓潤的轉音升起又迅速壓下,鼓點到達最頂戛然而止,一個酣暢淋漓的尾音後,一曲終了。
中原中也嘴角綻放一個格外痛快的笑,他感覺這首歌就是為他而作,為他而生,他合該是這首歌的王者和演唱者,也只有他才能唱出其中的不屑、狂妄與灑脫。
現場沒有因為他們的停止而安靜,而是徹底放開了喊起來,那種“1+1>2”的震撼讓所有人久久難以平復。
“chuuya,你唱得是這個!”他毫不吝惜地誇讚,豎起兩隻大拇指,不停地搖著。
這是他第一次感到與其他人合唱的那種契合感,不同於獨唱的自嗨,合唱中兩人互相配合、又互相競技一般的歌唱,讓他興奮到腦中缺氧。
中原中也下意識按了下帽子,卻摸了個空,然後他同樣對谷山豎起大拇指,剛剛嗨過的嗓音格外喑啞磁性:“你也是,暢快!”
“哈哈,一會兒再邀請你來一首如何?”谷山有點上、癮,眼睛亮晶晶地問道。
“等會兒我們再合唱一首。”
中原中也痛快的點點頭,回了句“行”,就直接從舞臺上翻了下去,鏡頭還追著他,將他矯健的身姿放映到螢幕中——
漆黑的機車服包裹在他的身上,在他側身翻下去的時候,妥帖的勾勒著他的腰身,纖瘦有力,而他一雙大長腿更是將他的比例拉得格外完美。
“哦吼~”谷山在臺上也忍不住驚歎一聲。
而後他擦了擦臉上的汗珠,對臺下說:“下面請我的好友——mam,接下來的舞臺交給他。”
稍顯柔和的歌曲響起來,中原中也坐在夏目身側,微微挑眉:“這聲音,嘖。”
居然跟某只青花魚十分相似。
夏目揉揉耳朵,輕咦一聲。
“太宰?”
而在人群隱蔽處,太宰治抱著雙臂,眼中同樣閃過一抹玩味。
熱鬧的人群彷彿與他無關,他靜靜地看著,如果仔細看就會發現他只有在中原中也上去的時候認真了一會兒,而此時,他的視線也是落在第一排的中原中也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