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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甦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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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挽眼睜睜瞧著男人倒在自己面前, 那裡剛巧是滑雪道,不算陡, 可依舊有點坡度, 他倒下的時候身體失去自控能力, 便順著斜坡滾了下去。

她尖叫一聲, 反射性去拉他,可惜力道不夠,也跟著一同跌倒。兩人一同摔在幾米下方的平整處。

梁挽摔得有點懵,不敢鬆開他的手,她拽了拽他,顫著嗓子喊他的名字。

男人沒有任何動靜, 蒼白的面容半埋在雪裡,眉梢也沾了些許晶瑩,他這幅樣子, 就好像在冰雪裡沉睡了太久, 冷冰冰的沒有一點生氣。

梁挽不停拍他的臉頰, 她原本預料,陸敘會出來,結果竟然也沒有。她只能自己跪坐起來, 艱難地將他的頭枕到自己腿上, 一邊放聲呼救。

原先在附近滑雪的幾個教練聞聲而來,趕緊幫忙將陸衍送回了溫泉酒店。整個度假村就配了一間小小的醫療中心,興許說保健室更合理一些,儘管急救設施還算完備, 但和常規的醫院還是沒法比的。

當值的醫護人員例行檢查過後,收起手電,搖頭道:“對光源有反應,脈搏呼吸都正常,應該只是昏睡。”

梁挽急道:“那什麼時候能醒?”

“這個不好說啊。”對方很尷尬地笑了笑:“建議還是送三甲醫院吧,我這裡可能沒法診斷。”

梁挽心急如焚,去前臺問了陳顯的房間號,匆匆忙忙去搬救兵。

不一會兒,樂薇等人也得了訊息,商量過後沒敢耽擱,當天傍晚就返程,直升機轉去了就近f城的第一醫院。

經過初步排查,他的身體狀況無憂,就是有些低燒,不過具體情況,還要等詳細檢查。

冬末初春臨近季節交替的時節,流感肆意,醫院裡人滿為患,掛針配藥的就不說了,連住院大樓的床位都沒有空缺。

事發突然,任你關系網再硬,也住不進一間單人病房,甚至,四人間都沒戲,後來好不容易分來一張床位,還是在走廊上的。

陸衍躺在僅僅一人寬的病床上,眉心微皺,就連昏睡中都不太安穩。上頭的白熾燈沒有遮擋,明晃晃地打在他的臉上。下邊墊著的床單泛黃,薄被裡頭的棉絮都露了出來,他身高腿長,根本蓋不了多少。

走道上來往的患者及探病親屬絡繹不絕,有些路過時,會好奇地瞅一眼這相貌出挑的男人,再嘀嘀咕咕一陣。

梁挽在這一刻真真切切感受到了心疼的滋味。

他那樣子的人,就該恣意妄為,鮮衣怒馬地活著,他不適合擁有脆弱的表情,也不適合這樣子毫無生氣地躺在病床上。

陳顯辦完住院手續回來,低頭看了看昏迷不醒的年輕男人,惋惜道:“之前也沒聽陸總身體抱恙,怎麼突然就這樣了。”

梁挽握著陸衍的手,勉強道:“興許是工作太辛苦了。”

陳顯嘆了口氣:“也是了,前陣子我看他天天加班到半夜三更,收到他郵件回覆的時間就沒有早於凌晨兩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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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挽愈發難受,最近兩週都沒見上面,她每晚熄燈前會接到他電話,有時累得厲害聊著聊著就會睡著,他會在早上七點左右再喊她起床,這樣算算,原來他每天都睡不到五個小時。

她怔怔地站著,直到電話鈴聲打斷思緒,聲音源頭是從被子下邊傳來,應該是陸衍的手機,幫忙取出來後,屏幕顯示為【陸老頭子】。

陳顯也看到了,愣了兩秒,從她手裡接過,直接道:“陸董。”

梁挽知道應該是陸衍的父親,在旁邊比了個手勢,示意他將情況說一下,畢竟兒子昏迷不醒,總不能瞞著至親。

陳顯簡單彙報了兩句,對方顯然是非常焦急,沒有擴音都能聽得到那高出平時許多的音量。

結束通話後,他把手機重新交還給梁挽,“董事長一會兒派人來接陸總,說直接轉院。”

梁挽詫異,心裡覺得不妥,但想了想,畢竟他身上沒受什麼外傷,興許他爸更清楚情況也不一定。

一個半小時後,陸晉明到了,春寒料峭的日子裡,他就胡亂套了件風衣,最下邊的釦子還系錯了,完全沒了往日上位者的從容姿態。

陳顯迎上去,想開口,被他一抬手止住。

“沒事,我都清楚。”陸晉明長長嘆了口氣,彎下腰去看陸衍的狀況,再直起身時,他面上神色有了幾分焦慮。

當初陸敘走後,小兒子便有了創傷後應激障礙,記憶遺失,情緒反覆無常,失眠噩夢,有時遇到特定的幾重因素疊加便會失去意識,當初整整治療了三年才變得穩定。

然而這都多久了,從陸衍十五歲至今,中途幾乎沒有復發過,怎麼突然又開始反覆。

陸晉明快絕望了,他年過半百,就剩了這麼個繼承人,若是真有個好歹,陸氏控股沒了主心骨,家業破敗,怕是到了黃土下面都無顏面對祖宗。

他焦頭爛額,趕緊囑咐一同前來的管家讓司機把車開到大樓前來。陳顯手裡還拿著入院單據,見狀直接塞回了口袋裡,梁挽立在一邊,從頭到尾都沒說話,見陸晉明安排人推了輪椅過來,才鼓起勇氣打了聲招呼。

“伯父,我同您一起去,方便嗎?”

黑色賓利裡,陸晉明坐在副駕駛,梁挽與昏睡中的陸衍在後排,和完全不熟的人在一輛車裡,最叫人尷尬,而且這位還是她素未蒙面的男友父親。

幸好大半時間這位面容儒雅的中年男子都在打電話聯絡私人醫院。她調整了一下坐姿,儘量挺直上半身,年輕男人靠在她肩上,呼吸帶著些許急促,面頰處泛著淡淡的紅,看來熱度還沒退。

梁挽用指尖梳了梳陸衍額前的發,而後劃過他好看的眉眼,落到他唇角摁了下,心裡一片酸澀。

正巧陸晉明事情都安排妥當,從前座回過頭來喊了她的名字。

梁挽驚了:“您知道我?”

陸晉明笑笑:“阿衍和我說過。”他想了想,又道:“你是他第一個在我面前提起的姑娘,所以我把你的名字記得很清楚。”

梁挽唔了一聲,睫毛顫了顫,垂頭又看了眼男人的睡顏。

初次見面,陸晉明對這個女孩的印象不錯,他方才到醫院時,看到她眼眶泛紅的模樣,竟然比他這個做父親的還緊張些,又生得討巧,白淨甜美的模樣,一看就是好人家教出來的。

見小姑娘眼下仍舊心神不寧,他想了想,反過頭來勸慰道:“你也別太擔心,阿衍小時候就有這毛病,一般睡幾個小時就會醒過來。”

梁挽小聲試探:“那睡著的時候他會做些什麼?”

陸晉明聽得雲裡霧裡,反問道:“睡著了還能做別的嗎?”

當然,比如說,另外一個人格跑出來搗亂,就像是“陸敘”,不過經過這一茬打探,很顯然陸衍父親並不知曉兒子人格分裂的症狀,梁挽趕緊搪塞帶過,不再多提。

回臨城的路途並不平坦,要過環山道,好幾處在修路,顛簸得厲害,她怕過彎時他重心不穩撞到頭,便讓他側躺,頭枕到自己膝蓋上。

汽車不比直升機,回去足足開了五個半小時,等到達目的地時,天色早就暗了。

賓利再舒適,也架不住一個姿勢僵硬地坐上那麼久,梁挽下車時腿腳發麻,慢吞吞跟在推著輪椅的管家後邊。

只是這私立醫院有些奇怪,一共就七層,每層面積也不大,沒有傳統的掛號配藥等視窗,一樓是偏北歐風的裝修,粉灰的色彩搭配,完全不像是醫務場所。

陸晉明解釋道:“其實算是個心理診所,但有額外的療養服務。”語罷,他像是想起了什麼,勉強笑了下:“阿衍幼年時受過一些打擊,所以心理上還有一些小問題,你應該不知道吧?”

“我不介意的。”梁挽微笑著搖頭,一同進了電梯上到頂層。

診療室外有位三十出頭的女人,長得很溫婉,一身淺灰色羊絨套裙,正埋頭和預約處的小護士交代什麼,聽到電梯門開啟的聲音,她側過頭,看清來人後,示意他們將輪椅推到裡邊去。

陸晉明上去打招呼:“周醫生,抱歉,這麼晚還讓你回來加班。”

他說完後,直接交代:“阿衍大概今天上午左右發病,起因是……”他頓了頓,看向後邊的小姑娘。

梁挽很快接話:“有人求婚,在雪地裡灑了紅玫瑰花瓣。”

周醫生頷首:“明白了,我先嘗試把他喚醒,還是跟之前的流程一樣。但是不保證有效,因為他最後一回在我這裡治療,已經是十來年前了,我不知道中途他的精神狀況有沒有出現別的波折。”

陸晉明很急切:“先試試吧。”

接下來便是等待。

診療室的玻璃是全磨砂,瞧不見裡頭的狀況,梁挽什麼心思都沒有,直勾勾盯著牆面上的擺鐘,視線跟著它左右晃動。

從九點來鍾一直過了零點,裡頭的人還沒出來,反倒是她的手機先收到了簡訊,來自楊秀茹。

【明天晚上22點整北區門口集合,學校安排了商務車一起去機場。另外,馬上就要甄選,這兩天又跑到哪裡去了?宿舍裡也沒見著你人。】

梁挽捧著手機,一時愣住。

一邊是交往兩個月不到的男友,一邊是奮鬥到現在為止的人生目標,這選擇題,似乎很容易得出答案。

然而這一刻,梁挽竟然有些煎熬,她在想,若是明天她出發之前,他還沒有醒過來,她能坐到心無旁騖地去紐約嗎?又或者,他在她走之後醒來,會怪她沒有陪在他身邊嗎?

腦子裡一團亂,像是無數絲線攪和在一塊,剪不斷理還亂。

她機械地在螢幕上打字:【楊老師,請您放心,我會準時到的。】

對方回得很快:【把心思收一收,大四的最後一次甄選機會,你自己知道有多難得。】

梁挽深吸了口氣,沒有再回覆,默默把手機揣回了口袋裡。

又過了五分鐘,診療室的門開了。

周醫生走出來,神色帶著倦意,高強度的催眠工作叫她也有些吃不消,揉了揉眉心道:“他醒了。”

陸晉明第一時間就衝了進去,梁挽本來都已經動身了,見狀又停下腳步,想著他們兩父子說完話自己再進去也不遲。

“你是他女朋友吧?”周醫生坐到她身側。

梁挽點點頭,猶豫半晌,問道:“他這次沒有出現第二人格,為什麼呢?”

周醫生眼裡滑過驚詫,而後笑了笑:“除了我之外,你應該是這世上唯一一個知曉這個秘密的人了。至於為什麼沒出現,人格分裂這種病症太棘手了,發病起因都很怪,但有一點是統一的,患者在童年時都有過不可磨滅的陰暗記憶。”

梁挽掐著指尖,鼓起勇氣道:“您知道他哥哥是怎麼死的嗎?”

“現在連他本人都記不得細節。”周醫生描述道:“這段記憶因為帶給他的精神創傷過重,所以被他本人遺忘了,我們管這個叫做ptsd的後遺症。”

梁挽仔細聽著,認真道:“他先前和我提過要在您這裡重新開始治療,是要拿回那段記憶嗎?”

周醫生嘆息:“雙重人格障礙基本上不存在治癒的可能性,只能說是透過催眠去引導解開他當初的心結,看看是否能減少外界因素帶給他的刺激。”

語罷,她拍拍小姑娘的肩膀:“別看他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其實吧,比你想的要脆弱很多,12歲剛到我這裡時,有很嚴重的抑鬱傾向,整天都不說一個字,是個心理問題挺嚴重的小朋友。”

梁挽可以想象那樣的畫面,她為他所承受的一切感到難過。女孩子天生柔軟,她就在這一秒,許下諾言,發誓要永遠對他好。

陸晉明進去不到十來分鐘就摸著鼻子出來了,無奈地笑:“臭小子一直惦記著你,挽挽,你快去吧。”

稱呼瞬間從梁小姐變成了親暱的小名,可見方才陸少爺洗腦有多成功。

梁挽對著他笑了一下,而後走到門前輕輕推開,裡頭是一片泛著溫暖色澤的黃色光線,墨綠色的地毯上,放著把皮質躺椅,男人躺在上頭眼睛閉著,聽得動靜睜開了眸,盯著她道:“嚇到你了?”

好像緊繃的弦突然就斷了。

梁挽的眼淚大顆落下,她沒有走過去,無聲地站在角落哭泣,直到他費力地站起身,步態緩慢又堅定地朝她靠近。

熟悉溫暖的懷抱再度降臨,他的嗓音低醇又帶著久未開口的沙啞:“別哭了啊,這又死不了人,你慌什麼。”

“你快點治好行不行,我不想你突然消失,也不想你變成另外一個人。”她埋在他肩頸嗚咽,淚水滾燙,一點點沿著他的襯衣袖口滲進去。

陸衍安撫地順著她的長髮,懷中姑娘抖得厲害,他不想再繼續這個沉重的話題,轉而道:“你什麼時候出發?”

她抬眸,淚眼朦朧:“明晚。”

他俯下身溫柔又纏綿地吮去她眼角的淚水,低嘆一聲:“挽挽,答應我,別為了我的事分心。你甄選的那天,我去紐約看你。”

梁挽手背抹了抹眼睛,含糊道:“不要,你都這樣了,好好接受催眠療程。”

陸衍抬起她的下頷,在紅唇上啄了一口,眯著眼笑:“我感覺我不去吧,你肯定要為我朝思暮想,萬一落選了甩鍋給我,那我太冤了。”

最終還是以陸少爺的堅持作為最終勝利。

三月一日14:37分,梁挽搭乘的航班準時到達肯尼迪國際機場,開始五天的甄選之旅,陸衍將比她晚一天到達,定在第二日下午。

她隨著團隊去參觀abt舞團順便踩點舞臺作首次排練,藝術總監薩德先生主動同她聊天:“你的一位同學也在這裡隨團演出,和我們提起過你。”

梁挽隱約猜到了是誰,禮貌道:“是嗎?她在您這裡跳過領舞嗎?”

想當初,孟芸在舞院,一直都是舞劇的女一號,再不濟都是二號,大把的獨舞片段,她挺想知道,這位去年耍陰招擠掉她的好友,如今混到了什麼地步。

薩德先生失笑:“所有新人在abt都必須跳上一年的群舞,除非你優秀到能叫日月失色,否則沒有例外。”

“是嗎?也許我可以呢?”梁挽半開玩笑地調侃,她垂眸看向自己的腳,儘管隔著舞鞋,她也知道,裡頭的十根腳趾早就傷痕累累,兩個大拇指的指甲自動脫落過三次,現在長出來都是薄薄一片和常人不一樣的。

她那麼久的付出,無數個揮汗如雨的日子,無數次跌倒爬起的經歷,都是為了明天的甄選。

烏雲蔽日,被風吹開陰霾,曙光終將降臨。

她有預感,屬於她的夢想,將要成真。

作者有話要說:  因為發高燒又反覆了,咳嗽到撕心裂肺,拍片顯示肺部有炎症,醫生說有點嚴重,直接在醫院躺了兩天。

文不會坑的,請放心。

手機碼的,可能有點錯別字,請大家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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