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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溫柔(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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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衍現在的處境很尷尬。

腳踩著窄窄不足十公分寬的窗簷, 能立穩的只有足尖,手攀著別墅外立面凸出來的線條, 不甚牢固。

雨水綿延不絕, 砸在抹灰膩子刮不平的粗糙牆面上, 他怕掉下去, 不得不用了十分力道,五指因為過度緊繃而逐漸僵硬。

太他媽冷了。

冬季的午夜,能凍掉人半條命,更何況又是雨夾雪的惡劣天氣。陸衍為了攀爬方便,先前把外套留在了車裡,零下五度的室外環境, 他就穿了一件襯衫和毛衣,此刻沾溼大半,肆虐的寒意簡直鑽進了骨頭縫裡, 凍得他上下排牙齒直打架。

意志力成了最後的考驗, 他分神看了眼手錶, 距離她拉上窗簾,已經過去二十七分鐘,手臂變得麻木, 有些力不從心之感。

他調整了下姿勢, 第六次嘗試用腳尖輕輕碰了碰窗玻璃。

等了半晌,回應他的只有水滴砸到下邊玫瑰花從裡的聲音。再過一會兒,屬於她臥室的燈熄滅了。

陸少爺絕望了。

縱然預料過幾種慘烈的結果,也沒想過小姑娘會這麼鐵石心腸, 他半夜三更學蜘蛛俠掛在她家牆邊,她竟然連敷衍見一面的機會都不肯給。

陸衍挫敗地低嘆一聲,挑戰高難度,強行空出一隻手摸出電話,響了七八聲後,這回她總算接了。

小姑娘的嗓音輕柔又模糊,像是在被窩裡,“別糾纏了,回去吧。”

他緊緊盯著那幽藍色的窗簾,低聲:“你真睡了?”

她嗯了一聲,又道:“該說的話晚上都說開了,你要是面子掛不住,可以同喬瑾他們說是你甩了我。”

陸衍沒接茬,小姑娘口裡不好聽的話自動被他過濾了,他想得很透徹,既然來了,就沒有半途而廢的道理。

他費勁地朝邊上挪了挪,右側是露臺,欄杆面依舊不好落腳。他大概估量了一下距離,藝高人膽大地跳了過去。

自然,窗簾上的影子消失了。

聽到不太正常的動靜,電話那頭的小姑娘嗓音高了些許:“你在做什麼?”

“我走了,明天再來找你。”他佯裝遺憾地低嘆,隨即貓腰伏地身子,在露臺的雨棚下靜靜等待。

果然,通話結束沒多久,那扇該死的窗終於開啟了。

長髮及腰的少女探出頭來,朝四周小心翼翼地觀望,瞥見四下無人後,她手心支著下頷,表情茫然,發了會兒呆。

陸衍就趁著這一波,從天而降,藝高人膽大地從露臺邊跳到她面前。只是鞋底沾了泥,到底有些滑,他沒控制好落點,差點再度摔下去。

千鈞一髮之際,他攀住窗扇,借了把力,只是避不開睜大眼的小姑娘,不得已將她一同撲到屋子裡。

木質地板發出好大的聲響,兩人順勢滾了一圈,陸衍怕壓到她,摟著她纖細的腰肢,最後停下來時,正巧讓她趴在自己身上。

梁挽全程懵逼,反應過來時,明白自己是上了他的當,氣得直掐他。可掐著掐著又覺得不妙,這姿勢太羞恥了,她連忙收手,慌亂地直起身,想要離他遠一些。

“別動。”他把小姑娘的腰更扣緊了些,喟嘆道:“讓我暖暖。”

懷中的身軀纖弱柔軟,那麼契合他。小姑娘毛茸睡衣還帶著從被窩裡出來的鬆軟溫度,熨燙著他,從身體到空蕩寂寥的心。

梁挽掙扎不過,只覺身下是一塊萬年堅冰,寒氣逼人,她素來怕冷,短短十來秒功夫,雞皮疙瘩就起來了。

幸好他很快就松了力道,語調帶著歉意:“冰到你了?”

梁挽哪裡有閒暇功夫理他,手足並用地從其身上爬下來,跪坐在一邊,窗戶還大開著,北風呼呼往裡灌,夾帶著雨珠子,把地面都打溼了。

她遲疑兩秒,走過去關上了窗,回來時摁亮了床頭櫃邊上的檯燈。

黑暗被驅散,明亮光線充斥著房間裡的每一個角落。

陸衍不太適應這突如其來的亮度,半眯著眼,慢吞吞支起身子,隨意掃了一圈。

非常小女兒的軟裝風格,果真應了她的愛好,床腳墊著白色長毛地毯,懶人沙發上一整排毛絨玩偶,到處充斥著綿軟粉嫩的顏色。

就連她的拖鞋,都是碩大的兩隻卡通兔頭。

他笑了笑:“獨角獸沒帶回家?”

梁挽抿著唇,壓根沒注意他的問話,她站在原地看著他,面上劃過詫異。

這人怎麼搞成這樣?

褲管上大塊泥濘,淺灰的衣服成了深色,耳際的發還在滴滴答答往下淌著水珠,弄得領口一片狼藉。

秀雅面孔白到透明,隱約泛青,嘴唇失了血色,裸露在外的脖頸和手腕上有亂七八糟的劃痕。

整個人狼狽極了,全然沒有往日養尊處優的少爺模樣。

察覺到她的目光,陸衍笑笑:“摔下去了一次,你們家花園裡的玫瑰刺挺多。”

梁挽不知該說什麼了。

她彷徨萬分需要安全感時,他沒個正經總是一副吊兒郎當的態度,而她準備鳴金收兵時,他卻突然百折不撓了。

“你這苦情戲演得過頭了吧?”她脫口而出。

陸衍把溼發朝後捊,漆黑的眼直勾勾盯著她:“那麼……打動你了嗎?”

梁挽不敢再同他對視,男人總是知道怎麼給出會心一擊,她怕自己心軟,故意別開視線,指著窗戶道:“你該走了。”

“我不想走。”他換上無賴面孔,四肢舒展開來,重新躺下去。南方不供暖,她屋子裡的電熱油汀就放在牆角,離他很近。

原本僵硬麻木的身軀一點點恢復知覺,陸衍望著天花板上夜光的星星燈,感覺又活了過來。

梁挽氣急敗壞地過來拖他:“你還要不要臉?”

他順勢捉住她的手,收起笑意:“挽挽……”

陸少爺放下了臉面,準備好哄一哄放在心尖上的小姑娘,然而下一秒,不速之客倏然到訪,打斷了他未出口的真情表白。

敲門聲聽在梁挽耳裡,如閻王爺的三更鼓。

更可怖的是戈婉茹沒有情感起伏的嗓音:“挽挽,開門,我知道你沒睡。”

梁挽如驚弓之鳥一般跳起來,跑過去推窗,回頭對上陸少爺委屈巴巴的臉,又心軟了,火速指著床底下,用口型道:【我媽來了!】

陸衍愣了一下,從善如流鑽了進去。

她再拿一件幹衣服,把地板上的水跡飛快擦乾淨。抓了抓頭髮,弄成亂糟糟的模樣,這才深吸了口氣,緩緩拉開了門。

戈婉茹穿著一襲暗紫色睡袍,卸了妝的面上依舊光滑,只是表情有些不悅:“磨蹭什麼呢?”

梁挽打了個哈欠:“媽,我早睡了,燈忘記關了而已。”

“我明天飛l.a,提早通知你一下。”戈婉茹朝女兒屋子裡走,語氣淡淡:“另外還有一件事,要和你說。”

“什麼啊?”她心驚肉跳地看著母親坐到床邊,眼角餘光掃到陸衍的鞋帶似乎露在外邊,連忙跟著坐過去,腳後跟蹭了蹭,把蛛絲馬跡掩蓋好。

戈婉茹皺著眉:“你身上怎麼一股子泥味?還有你這是什麼坐相?”她不動聲色地推開女兒,冷道:“我說過很多次了,梁挽,真正的大家閨秀無論何時都要注意自己的儀態。”

梁挽只想快點打發她,無奈地把盤著的腿放下來,雙手放在膝蓋上,輕聲道:“我知道了,我就是有點累。”

戈婉茹恍若未聞,挑剔道:“這種沒有檔次的睡衣以後也不要再穿了。”她仰著脖子,坐姿筆挺,宛如古代的高門仕女,繼續從頭到腳審視著小姑娘。

梁挽忍住頂嘴的衝動,一律點頭應好。心裡腹誹,也不知她爸當年還有池明朗都是中邪了嗎?怎麼就願意娶一座藝術雕像回家,還是一座巨能燒錢的雕像。

床下暗藏乾坤,她畢竟心虛,見戈婉茹還要發作,連忙堵她的嘴:“您明天幾點飛機?”

“早上九點。”

“那您晚上得早點休息。”梁挽暗示:“已經十二點了,女人晚睡很容易老得快。”

“我說完了自然會走。”戈婉茹涼涼看她一眼,又轉回頭去:“你下學期abt的甄選怎麼打算?”

梁挽揪著睡衣上的絨球,心不在焉:“系裡把我名額報上去了,應該沒什麼問題。”

戈婉茹點點頭,隨後道:“我希望你放棄這次機會。”

話如重磅炸.彈,在平靜水面上掀起驚天大浪。

梁挽掏了掏耳朵,有些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她揪緊了睡衣上的兩個毛絨小球,一字一頓:“您在開玩笑吧?”

戈婉茹很平靜:“你沒聽錯,去年你失敗了一次,今年的成功率也不是百分之百,萬一再度落選傳出去丟人,還不如不去。”

語罷,她看著女兒青紅交加的臉,難得耐心道:“我會同你們學校領導說的,把名額讓給其他同學。另外,我在市歌舞團有一位老朋友,她在那裡任藝術總監,你畢業直接去那裡……”

她終究沒說下去,只因身側小姑娘的神情從訝異變成了憤怒,那種突如其來的恨意叫她莫名心驚。

梁挽渾身都在顫抖:“你憑什麼干涉我的人生?”

戈婉茹冷下臉:“但凡你做我一天的女兒,我都有權利替你選擇更好的路。”

“狗屁。”她站起來,雙手握拳:“我的路我自己會選,用不著你指手畫腳。”

戈婉茹面色鐵青:“這就是你的教養?你自己聽聽,說的是什麼混賬話。”

梁挽死死咬著唇,沒說話。

她發現她還是低估了對方,這人已經徹底走火入魔,為了面子為了虛榮心,能夠這樣堂而皇之地叫親生女兒放棄夢想。

母女對峙,形勢眼瞧著一發不可收拾。

良久,戈婉茹開口:“挽挽,我是為你好,我以為你懂的。”

“恩,我當然懂。”梁挽冷笑:“您確實是個好母親,我七歲去醫院割闌尾,您選擇去聽演奏會;小學從天台摔下來,您在巴黎購物,第一次登臺表演您不在,頭一回過成人禮您也不在。我就想問問,你還記得我生日是幾月幾號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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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一句話,她連敬詞都不用了。

“你給我住口!”戈婉茹厲聲,手高高揚起來,停了半晌沒有揮下去,她面容鐵青朝外走:“你爸爸要是在世,瞧見你現在這個忤逆樣子,一定很失望。”

“他才不會!”梁挽的眼淚奪眶而出,衝過去,狠狠摔上了門。

突如其來的悲傷和痛楚席捲全身。

她坐在地上,無聲地哭,太過忘我,不記得屋子裡還有另外一個人,直到身子被擁入一個溫暖的懷抱。

他目光複雜地看著她,有理解,有包容,有瞭然,更多的是心疼。

梁挽淚眼朦朧:“很丟臉,你別說話。”

陸衍喉結滾了滾,果真沒有開口,只是一下一下摸著她的長髮,動作輕柔又帶著安撫之意。

一瞬間,他什麼都明白了。

她的種種逃避,不安,猶豫不決,全都得到了解釋。

他為不能更早一些知道而懊惱,更為少年時不能陪伴在她身邊而遺憾,他就這樣抱著她,珍重又小心翼翼。

也不知過了多久,梁挽掙開,吸吸鼻子:“你不要以為這樣子我就會重新接納你。”

陸衍笑了:“算了,你不想談戀愛就不談,我陪著你總行吧?”

梁挽狐疑地看了看他,這種溫柔太有迷惑性,叫她忍不住就心生動搖,可她太難受了,難受到都不敢相信這世上真的還會有另外一個人無理由地疼愛自己。

她再度縮回自我保護的安全網裡,城牆高築,任誰都進不來。

“我想一個人待會兒。”

陸衍只覺懷裡一空,小姑娘已經退開三步之遠,他

察覺到她空洞又掙扎的的眼神,沒動。

梁挽手背抹掉眼淚:“從這裡出去,左拐是後門,直接通花園。”

他嗯了聲,又看了她好一會兒。

即便沒有對視,那種熾熱繾綣的目光,依舊無法忽視,她感到自己被襯得愈發難堪。

人生中最陰暗最無可言說的部分遂不及防見了光,這種畸形的家庭關係讓她感到罪惡,她被活生生扯掉了最後一層遮羞布,從此以後,在天之驕子的他面前,還有什麼驕傲可言?

梁挽倏然推搡著他,“求求你走好不好?”

陸衍沒有防備,踉蹌一步,頭差點撞到門邊的書櫃,他扯住她的手腕,“我現在就走,你不要激動,好好睡一覺,明天我帶你散心。”

梁挽面無表情:“用不著你同情我。”

陸衍擰開門把手,回過頭來:“你很清楚,這不是同情。”他沒法多說什麼,因為小姑娘的情緒已經到了臨界點,彷彿下一秒就要崩潰。

他頭一回有種力不從心的挫敗感,說再多做再多都是累贅,她全然封閉了自我,任他在外頭無頭蒼蠅亂轉。

像是自嘲,又像是遷怒他,梁挽的唇角勾了勾:“保護欲不要太氾濫,我沒你想得那麼柔弱。”

陸衍垂下眼睫,無聲嘆息。

她走近一步,笑笑:“既然你已經知道了那麼多,不如我再告訴你一個秘密吧。”

他抬眸,面上劃過不解。

梁挽惡意地想拉他一起下地獄,緩緩道:“其實香舍酒店的那晚,男主角是你哥哥,陸敘。”

作者有話要說:  修一下後半段,昨晚寫得太粗了。

我們推一推劇情,然後就去海島激情一下吼不吼啊!

謝謝砸雷的大佬,今天有點晚了,明天一起感謝=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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