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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英雄救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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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洛克仔細摸著腹部,雖然腰間纏著一層又一層的繃帶,但還是能隔著摸到肚臍旁邊有一塊凸起的衛生棉。稍稍用力按了按,也並沒有感覺到有什麼疼痛感。與之相似,背部也有一塊。

觸控著這兩個凸起的地方,夏洛克怎麼也想不起來是如何造成的。只能隱隱約約地記得,當時他準備付錢,發現褲兜裡面的學生證消失不見了,但這不是重點,就在他還在想學生證是不是剛才與一個人相撞掉在路上的時候,聽到收銀員安琪兒一聲尖叫。後來......

後來的事,夏洛克又完全記不起來。他剛才詢問過另一個當事人安琪兒,但是安琪兒逃避似的不願提起當時發生了什麼事。他只好先把謎團拋擲腦後,等以後這件事過去得差不多再去問問安琪兒。

“呦,已經醒來了啊。”門突然被開啟,走進來一名穿白衣大褂的男子,“我是你的主治醫生,剛才你的同學說你醒了,就叫我過來看看你。”醫生來到夏洛克右手邊,簡單幾下就拔了夏洛克右手上扎的吊針,拉了張椅子,坐在病床旁邊。

“醒來後有沒有覺得身體哪裡不舒服?”

夏洛克躺在床上扭了扭腰,搖了搖頭表示自己沒事。

“你很幸運啊。”醫生見夏洛克確實並無大礙,“你的兩處傷口只要再偏一點點就會傷到五臟六腑。”

醫生簡簡單單敘述著當時,夏洛克卻聽得膽顫心驚,想不到自己當時昏倒後情況這麼危險。後怕的夏洛克再一次地摸了摸腰上的傷口,確認了一下。

“不過你別擔心,你身上的兩處傷口已經做好完全處理,痊癒以後傷疤都不會留下來。”醫生笑道,但其實他作為夏洛克的主治醫生,當時在急救車裡確認夏洛克的傷口時,卻驚人地發現夏洛克身上的兩處傷口竟然奇蹟般的發生肉眼可見的痊癒。他從醫有二十餘年,根據他的醫學經驗,眼前發生的事簡直不可理喻。人體的創傷癒合是細胞進行有絲分裂的活動,這個過程通常情況下會非常緩慢。而這樣肉眼可見的癒合速度,除了發生癌變,醫生想不到有其他任何的合理解釋。細胞發生癌變是完全不受控制,無限進行下去,最終形成腫瘤。但是,夏洛克身上的兩處傷口癒合得恰到好處,急救車還沒有送到醫院,就已經痊癒得如同新生嬰兒的皮膚一樣光滑水嫩。

醫生就像是發現新大陸一樣,急救車到醫院後的第一時間並沒有送到急診室,而是在眾人詫異的神情下,聽從主治醫生急不可耐的命令送往檢查科室。醫生興奮得一晚上都沒合攏眼皮,檢查結果雖然沒有什麼異樣,但因為失血過多昏迷的夏洛克體內竟然開始大量造血。要知道雖然人體可以在失血時能即使透過造血器官補充血量,但是一旦失血量超過30%就會因為因為供血不足,導致造血器官癱瘓。這時候往往需要外界進行輸血,直到人體造血器官能恢復正常運作。

對比與檢查機器,醫生更願意相信自己眼見為實。他只能大膽猜測,以目前的檢查機器能力,是檢測不出來夏洛克這樣子的體質。不過,他作為國內最好的醫學院——北京協和醫學院出來的高材生,原本就想在醫學領域能闖蕩一片天地,但是本著“我是革命一塊磚,哪裡需要哪裡搬”的思想,只好無奈選擇了市中心醫院任職。雖然二十多年過去了,他爬上了主治醫生這一位子,但是這樣平淡無奇的生活並沒有抹去他當初的理想。現如今,在他面前的可能就是影響全世界醫學認知的醫學奇蹟啊!

想到這裡,醫生按捺不住自己激動的心。但在已經醒來的夏洛克面前,還是故作鎮定的噓寒問暖,聊聊家常。心裡卻想著要怎樣才能把這活生生的實驗體留在醫院,又不被其他醫生發現搶了功勞。

夏洛克最討厭的就是被人問起家裡面的事,雖然他知道醫生是好心的問候,但他還是不厭其煩地透過點頭或者搖頭回答醫生的問題。

“你現在的身體還處在恢復期,如果可以的話,建議多做一些適度的恢復活動。你昏迷期間是靠著葡萄糖維持著身體能量。”醫生摘下葡萄糖吊瓶,收起吊針管,看到夏洛克手上扎過吊針的眼孔不出意外的已經癒合,他確信自己現在沒有或者夢裡,嘴角露出一絲興奮的微笑,“不過你醒來的話也就用不上葡萄糖了。這段日子裡,我還要對你的身體進行幾次複查,你就先在醫院裡安心養一養,注意一下飲食就行。”

“好的醫生。”夏洛克點了點頭,又突然想起什麼事來,“哦對了醫生,您知道那天晚上發生了什麼事嗎?”

“你不知道嗎?”醫生反問,“也是,當時我們趕到場,你就已經因為失血過多,大腦供血不足昏迷過去了。”

“失血過多?”夏洛克的記憶裡又多了一處重點。

“是呀,多虧當事的警官及時地處理了傷口,止住了血。哪怕再晚一會,你可能都要因為失血過多陷入腦死亡了啊。”

“那你知道我身上的兩處傷口是什麼造成的嗎?”夏洛克追問到底,他總覺得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沒有那麼簡單。

“那天晚上......”

此時,推門而進的三個人打斷了醫生說的話。

“你終於醒來了!知道嗎,你可是昏迷了一天一夜啊!”美女輔導員艾米麗一進來就撲在夏洛克病床邊,“我聽安琪兒說你醒來就立馬從學校趕過來,可把我嚇壞了!”艾米麗年齡並不大,據透漏也就比夏洛克大六七歲,但是天使般的相貌讓其他人一直認為是新轉來的學生,而魔鬼般的身材卻讓其他人就連靠近三米都欲罷不能。儘管艾米麗留學回來第一次擔任大學輔導員一職,但是據說校長是她的父親,也就沒人膽敢違逆她的管理。

與之跟來的另外兩人,安琪兒不好意思地提著保溫餐盒躲在艾米麗身後。喬喬則漫不經心地把提來的水果放在地上後,就在一旁玩弄著手機。

喬喬跟夏洛克不是一個科系的,他能到來想必是養父養母的旨意。

“你知道嗎,夏洛克。現在學校裡把你英雄救美的事蹟都快要傳瘋了。”艾米麗拿出手機,翻找著微博還在不斷地刷夏洛克事蹟的資訊,給躺在病床上的夏洛克一一觀看。

“你睡著的這段時間裡,我們家的小安可是要擔心死你了。每時每刻都候在你床邊等你醒來呢......”艾米麗將躲在自己身後的安琪兒拉了出來。

“艾導員!”安琪兒扭扭捏捏羞答答地不敢看著夏洛克,聽到艾米麗說的話,臉頰飛竄紅暈,趕忙叫停艾米麗繼續說下去。

夏洛克很是意外地感覺艾導員竟然和安琪兒的關係這麼好。在夏洛克的印象中,安琪兒唯唯諾諾,很少與人交談。就算是屢次與他同桌,也沒有過任何交談。不過,在學校裡,夏洛克學習優異,家庭背景宏大,又給人一種不苟言笑、孤高特立的印象。學校分配宿舍的時候,他持著“反正都會有宿舍住”的想法,落在最後一位,而又恰好輪到他的時候學生宿舍已經分配滿了,只有把之前沒人住的教師公寓留給了他。種種原因,孤身一人的夏洛克就這樣開始了長達四年的大學生活。

孤獨的人與孤獨的人之間是會相互吸引的。夏洛克很快就注意到了這位同樣孤身一人的同桌安琪兒。

剛才醒來的時候與安琪兒算是第一次說話吧。夏洛克這麼想著。

“咳咳......”另一旁的醫生乾咳了幾聲,艾米麗惹火的身材剛才讓他眼睛都要看直了。不過好在沒人注意到他剛才的醜態,咳嗽了幾聲緩解了自己的尷尬,“要不你們先聊,我一會再來給病人做一個複查。”想起自己還有更重要更偉大的使命,醫生就想先做好準備,給自己有充足的時間去解開夏洛克體質上的謎團。

“來來來,夏洛克小朋友,讓我看看你作為英雄留下來的證明吧。”醫生離開後,艾米麗就迫不及待地拉扯夏洛克身上的被子,開啟手機攝像頭,要搶先做“英雄救美”主人公的第一見證者。艾米麗雖然是夏洛克和安琪兒的輔導員,但是私底下卻把她帶過的學生當做朋友一樣看待。也正是因為如此,不少男學生都給她寫過情書表過告白,但都毫無疑問被她無情拒絕。後來那些男學生不是轉了班就是休了學。艾米麗也被學校男學生稱為“告白殺手”。

“艾導員,拜託你不要打擾到病人的休息呀!”安琪兒在一旁百般阻攔,可她哪是艾米麗的對手。夏洛克見這樣,也只能躺在病床上尷尬而又無奈的笑了笑。

“休息?”艾米麗趁機將魔爪伸到安琪兒的胸前,“剛才咱們在外面偷聽的時候,醫生可是說讓夏洛克多做些活動的啊!”

“偷聽?”艾米麗不經意間說漏了嘴,引起了夏洛克的注意。夏洛克瞅了瞅在玩手機的喬喬,喬喬似乎感覺到夏洛克在瞅著他,拋回給夏洛克一個“和我無關”的眼神。

“沒有偷聽,我們只是在......”

“對,我們沒有偷聽,只是我們家的小安有點兒擔心你的意思。”

艾米麗搶先安琪兒的解釋,但解釋就是掩飾,掩飾就是事實。安琪兒自感已經解釋不清楚,羞紅著臉又一次奪門而逃。

看著如同姐妹的二人,夏洛克又瞧了瞧低頭玩手機的喬喬,欣慰地笑了笑。

“艾導,你剛剛說的‘英雄救美’是怎麼一回事?”

“震驚!‘英雄救美’的主人公竟然不知道‘英雄救美’!”

“艾導你明天可以去UC面試了。”夏洛克無力吐槽,“還有你的標題根本就不夠震驚啊!”

“不管夠不夠震驚,不過你一個主人公竟然不會知道自己做了什麼嗎?”

“艾老師,你之前可是教我們不要用問題來回答問題的。”

“好吧好吧,我也是事發後的早上才聽警察說的。說是你當時為保護安琪兒,不惜犧牲自己與持刀歹徒發生搏鬥,最後成功拖到巡邏警察趕到,不過你自己也身負重傷昏迷不醒。”

“臥槽,原來當初老子這麼牛逼。”夏洛克聽完也對自己當時的行為感到佩服。

不過當時手無縛雞之力的自己是怎麼與持刀歹徒纏鬥的,艾米麗卻解釋得天馬行空,天花亂墜,活生生地說出了一本武俠小說。

“......只見夏洛克使出一招雙風貫耳,頂著歹徒刺進胸膛刀子,硬生生地將歹徒打到在地。此時,不遠處警笛而鳴,歹徒聞風喪膽,夾尾而逃。夏洛克癱倒在地,臨死之前看見自己保護的異國公主安然無恙,最終含笑而別......啪!欲知後事如何,請聽下回再編!”

“我還沒死呢艾導!”夏洛克想去吐槽,卻發現槽點太多了,“還有,你這不是英雄救美的故事,你這是武俠版的‘神話’啊。”

“哎呦,我也是道聽途說嘛,別在意這些細節問題。”艾米麗翻找著校園貼吧流傳夏洛克“英雄救美”的各種版本故事,“夏洛克你聽,還有這個,哇塞,西門慶版的‘英雄救美’!”

“改編不是亂編,戲說不是胡說。你們這樣可是要向我這個當事人謝罪的啊!”

“行了行了,你一個當事人都不知道當時發生了什麼。”艾米麗繼續翻找著其他版本的故事,“我也好希望能有一位英雄能來幫我把購物車清空了。”

“喂喂,你這找的不是英雄,是工具人吧!”夏洛克叫醒了遐想中的艾米麗,“對了,艾導,你有沒有問過安琪兒當時具體發生了什麼?”

“問她?”艾米麗搖了搖頭,並不是表示沒有問過,“當然問過,不過那個孩子因為那天晚上發生的事,受到刺激性比較大,不願提起當時發生的事。”

“哦,是這樣啊。”怪不得安琪兒總像是逃避似的,不去提及當時發生了什麼。

“不過,如果是你去問她的話,說不定可以哦。”

“啊?為什麼?我之前問過她一次了,可她什麼也沒說。”

艾米麗笑了笑,彎下腰湊到夏洛克耳邊悄悄地說,“艾導告訴你一個那孩子的秘密,你可千萬不要跟她說哦。”

“安琪兒喜歡你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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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你可是終於接電話了!”電話那一頭傳來熟悉的女人聲音,“李維斯,你知道我給你打了多少個電話嗎?”

李維斯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無奈聽著電話那一頭女人的抱怨。

“有事嗎?”而李維斯,卻只冷淡淡的回了三個字。

電話那頭的女人沉默了許久,才開口說道,“你那天夜裡救的學生,現在已經醒了,就在市中心醫院,你快過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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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電話那頭便就結束通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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