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顧陽這句話，西昆侖陷入了沉默中。
短短一刻時不到，便學會了自己的十方步，還融會貫通，創出了一門更強的輕功，這樣的天資，讓他心中突然輕鬆了許多。
輸給這樣一個資質遠勝自己的人，也不算冤枉了。
西昆侖一向自負，如今卻也不得不承認，在習武一道上，顧陽的天資要勝過他很多。
當年他修煉十方步，便足足用了三年。
“動手吧。”
西昆侖閉上眼睛。
顧陽皺眉道：“你還沒告訴我，府君現在到底在哪？”
西昆侖睜開眼睛，望著顧陽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道：“他在做一件很重要的事，算算時間，現在應該差不多了，顧陽，你終究是輸了。”
“只可惜，不能再見那個人一面了。”
說罷他伸手拍向自己的額頭，竟是準備自盡。
一隻手牢牢抓住了他，顧陽催動九陰神爪，後發先至，喀嚓一聲抓斷了他的手腕，讓他無法自盡。
“呵呵，想死？先回答了顧某的問題！”
顧陽一隻手握著西昆侖的脖子，將他高高提起，眼中殺意瀰漫。
現在基本上可以確定，府君正在迎回魔帝，雖然不知道他是如何做到的，但如果魔帝沉淵真的回來了，那必將是一場浩劫！
甚至以顧陽現在的武功，也沒有信心能在這場浩劫中保全性命。
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從西昆侖口中得到府君的行蹤，然後，殺了他！
“咳咳！”
西昆侖連連咳血，擠出一抹笑意。
“你就算……殺了我……也……來不及……”
雖然自己命懸一線，但看著顧陽陷入焦急，不復之前的從容平靜，西昆侖心中便十分快意。
顧陽凝望著他，冷冷道：“你真以為不說，我就奈何不了你嗎？”
說罷顧陽切換功法，換成了很久沒用的北冥神功。
嗡！
重傷的西昆侖根本沒有抵擋的力氣，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一身功力如開了閘的洪水般不停流向顧陽。
周遊六虛功修煉出的真氣，品階還要在北冥真氣之上，本來北冥神功是絕對吸不動的，但今時不同往日，此刻的西昆侖，完全無力阻止。
嘩啦！
滾滾真氣流入顧陽的四肢百骸，也多虧他肉身強橫，經脈堅如金鐵，換做其他人，恐怕一瞬間就要被撐爆了。
周遊六虛功號稱能奪天地之造化，可調動天地山澤水火風雷八種自然偉力，每一種元氣都相當於一位普通的同階大宗師，八氣合一，不亞於八百年的功力修為！
這也是西昆侖幾乎同階無敵的根本原因，只可惜他遇到了一個更加變態的顧陽，將數十種絕學修煉到登峰造極，同時還修煉了兩種蓋世內功，功力之深厚，還要在他之上。
如今，西昆侖這一身驚天動地的功力，全都流入顧陽體內，夯實他的根基，打磨他的肉身，提高他的功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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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怕創出周遊六虛功的梁蕭也想不到，這門號稱天地造化的神功，有一天也會被別人奪了造化。
山巔之上，顧陽長髮飄舞，每一根髮絲都晶瑩剔透，如晶石一般，他的眼睛更是越發明亮，好似那天上的太陽，讓人難以直視。
西昆侖身上的八色神光越發黯淡，原本烏黑的長髮竟一寸寸染上銀霜，取而代之的是顧陽身體周圍開始湧現神光，氣勢更加強大，只是遠遠望上一眼，便叫人心驚膽顫。
這一刻的顧陽，活脫脫像個入侵人世的魔神。
“這……這好像是吸功大法！”
“也有可能是吸星大法！”
“那不是魔帝沉淵的武功嗎？顧……顧陽怎麼會？”
“難道……”
……
見到這無比駭人的一幕，不管是蒙元人還是中原人，都有些坐不住了，議論紛紛。
魔帝沉淵，這是一個禁忌的話題，當年沉淵就是靠著不斷吸人功力，才迅速突破，最終差點覆滅了天下正道。
燕青涯之所以名聲那麼臭，除了跟他是魔門中人有關，最主要的原因就是他修煉吸功大法！
現在原本正道的領軍人物顧陽，竟然當眾展示出了與之相似的武功，這讓無數人都驚掉了下巴，難以置信。
個別人甚至開始以陰謀論來揣測。
“你們說，顧陽會不會……是沉淵的傳人？”
“嘶，你這樣一說，還真有可能，顧陽和沉淵非常像呀，同樣是原本籍籍無名然後一飛沖天！”
“同樣修煉武功極快，幾乎沒有瓶頸！”
“怪不得，看來顧陽是學會了沉淵吸人功力的魔功，我就說嘛，他怎麼會進步的這麼快！”
……
隨著顧陽當眾展示出北冥神功，原本歡呼雀躍的中原武林人士開始沉默下來，許多人目光閃爍，欲言又止。
對武林中人來說，最重要的可能就是自己苦修的功力了，夏練三伏，冬練三九，不知忍受了多少辛苦，才有了現在的功力，現在突然蹦出來一個能肆無忌憚吸人內力的人，必然會受到所有人的敵視。
誰能保證顧陽背地裡不會偷偷吸人功力？
誰願意讓自己成為獵物？
就算顧陽現在是大俠，能守住本心，但如果有一天，他修煉遇到了瓶頸，久久不能突破，那誰又能保證，顧陽不會改變心意，大肆吸人功力？
大家都是老江湖，說出去是大俠，但實際上，誰沒做過一些髒活？誰的手就是絕對乾淨？
將心比心，他們不可能對顧陽完全放心，而今天發生的事若是被他們傳出去了，恐怕不論正邪，顧陽都會成為天下人的公敵！
就在人心惶惶時，秦如霜的聲音在每個人的耳邊響起。
“顧陽所用之功，並非魔功，而是道家絕學北冥神功，諸位莫要多慮！”
秦如霜的話讓許多生出小心思的人心中一凜，他們看顧陽在吸取功力，正是無法動彈的時候，便想偷偷以暗器搞破壞。
但秦如霜的話卻提醒了他們，此時在場的，還有大秦女帝，這位手握軒轅劍的六重天大宗師可不好惹，有她在，誰敢暗算顧陽？
就算僥倖不被她所殺，恐怕官府的通緝令也將鋪天蓋地！
馬車中，秦如霜嘆了一口氣，終於還是走到這一天，她曾嚴厲警告過顧陽，萬萬不能當眾暴露北冥神功，只是她也明白，藏得了一時，藏不了一世。
好在以顧陽和她現在的武功，就算天下皆敵，倒也無妨。
桃夭夭握住青霜神劍，桃花眼中滿是殺意。
“這幫首鼠兩端的小人，不能讓他們把這個訊息傳出去，秦如霜，咱們一起出手，將這裡的人都殺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