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這般嬌俏可人的模樣，顧陽心中一動，將她緊緊抱在懷中，輕輕吻著那粉嫩的耳垂，柔聲道：“夭夭，有你在我身邊，真是死而無憾了。”
桃夭夭卻忽然抬起臉，哼道：“死而無憾？我看你遺憾還挺多的，最大的那個就是沒有要了秦如霜。”
顧陽露出一絲苦笑。
“你敢說不是？”
顧陽深吸一口氣，反正死到臨頭了，他也不想再隱瞞什麼，索性坦白了心意。
“是，我確實同時喜歡你和如霜，想讓你們都陪在我身邊，當然，我也知道自己太貪心了，像你們這樣出色的女子，有一個就已經是前世積福了。”
顧陽嘆氣道：“如果能選擇的話，我寧願今日只有我自己死，只希望你們能好好活著，日後……”
他心中一酸，可還是說了出來。
“日後若是遇到合適的人，也能再結新歡。”
話音剛落，顧陽覺得手腕一痛，桃夭夭張開銀牙，狠狠咬在上面。
良久，她鬆開嘴，瞪著顧陽，美目中有著濃濃的委屈。
“你把我和秦如霜想成什麼人了？”
“你以為我們是那種三心二意，朝秦暮楚的女人嗎？”
“這是給你的教訓，以後再敢說這種話，姐姐就咬死你，咬那裡！”
顧陽心中一暖，搖頭笑笑。
桃夭夭卻又輕輕一嘆，道：“其實秦如霜……倒也不是一個壞人，姐姐也看開了，若是能活下來，少吃些醋倒也沒什麼。”
顧陽心中一激動，她這個意思，是願意接受如霜了？
不過隨即他又有些沮喪，夭夭想通了又怎樣？眼下這個八門煉神大陣，怕是破不了了。
想起秦霄的那個計劃，顧陽心中一嘆，趙無極武功之高超出了他的想象，諸葛武的這個陣法也極為驚人，看來要出師未捷身先死了。
但顧陽到底不是輕易言棄之人，他眼中露出一絲破釜沉舟的狠色，準備催動天魔解體大法，看看能不能強行破掉這個陣法。
破陣之道，無外乎兩種，第一是找到生門，第二是以力破之，顧陽準備拼一把了。
但就在這時，他聽到桃夭夭都囔道：“那個諸葛武實在是太可惡了，之前還騙我說你在景陽門，害我走錯了地方，否則早一步趕到，或許就不會被困在這裡了。”
顧陽目光一動，道：“你遇到諸葛武了？”
桃夭夭點點頭。
“你把遇到他的經過完完整整和我說一遍。”
顧陽連忙道。
桃夭夭愣了一下，然後把當時的場景複述了一邊，包括諸葛武的每一句話。
“景陽門……”
顧陽喃喃道，心中生出一個大膽的猜測。
諸葛武是秦如霜的師父，秦霄的老友，對自己也多有照拂，為何這一次會痛下殺手？
在徐州時，如霜和他分析過，說諸葛武最大的可能是選擇兩不相幫。
退一步講，就算他要出手，為何非要先一步見桃夭夭？只為了騙她多走一段路？
顧陽覺得，他可能是想借桃夭夭，來傳遞一個重要的資訊。
景陽門！
……
陣法外。
諸葛武目光深邃，不知在想什麼。
趙無極突然道：“朕聽說你這八門煉神陣雖然厲害，但有一個非常大的缺陷，是什麼？”
這大陣的威力讓他也有些忌憚，故而開口詢問。
諸葛武躬身道：“啟稟陛下，臣的八門煉神陣，乃開、休、生、死、驚、傷、杜、景之八門，每一門都代表一種天地之力，相當於八大宗師合力，若佈陣之物足夠珍貴，就算是大宗師也能磨滅。”
頓了頓他又道：“但大道五十，天衍四十九，總會留下一線生機，這生機便是這八門之一，其中有一道門乃是此陣的出口。”
“出口？”
趙無極有些不滿道：“若他找對了出口，豈不是立刻便能破陣？”
“正是。”
“若是找錯了呢？”
諸葛武澹澹道：“頃刻之間，陣法毀滅，八門合一，所有的威力都將集中在顧陽一身，除非他是陸地真仙，否則不死也要重傷。”
他聲音雖然平澹，但透著一股傲氣，這是身為天下第一陣師的自信。
……
顧陽突然起身，握著桃夭夭的手，道：“夭夭，你可願隨我一起賭一把？”
桃夭夭嫣然一笑，宛如牡丹花開，國色天香。
“你是在求我嗎？”
顧陽一愣，然後無奈笑道：“是，求你，陪我賭一把，賭輸了，可能咱們就要死在這了。”
桃夭夭伸出一根青蔥玉指，輕佻地挑起顧陽的下巴，眼波如水，肆意打量著他。
“嘖嘖，看在你苦苦哀求的份上，姐姐就勉為其難答應你吧。”
顧陽看著她，嗅著那芬芳的桃花香氣，這個小妖女，即便是在這種危急關頭，也是如此古靈精怪。
“看什麼看，當心姐姐——唔！”
顧陽勐地吻上她嬌豔的紅唇，將那柔若無骨的婀娜身子狠狠擁在懷中，動作甚至有些粗暴。
這可能是兩人最後一次擁吻了。
足足一炷香的時間後。
顧陽鬆開時，桃夭夭目光迷離，整個身子都軟了下來，彷佛連骨頭都酥了，小鳥依人地靠在顧陽懷中。
“走吧。”
顧陽一邊撐著護體真罡，一邊握著她的手，準備往景門走去。
景陽門……
桃夭夭目光一動，也猜到了顧陽的想法，諸葛武當時或許是在提醒她，這陣法的生機就在景門，想要救顧陽，得走景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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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也只是猜測，萬一猜錯了，兩人就要死在這裡了。
“等等。”
桃夭夭突然停下腳步，然後踮起腳尖狠狠咬了一口顧陽的嘴唇。
“給你做個記號，若是死了，下輩子記得再來找姐姐。”
說罷，她拉著顧陽的手，義無反顧地走進景門之中。
……
陣法外。
小荷被趙無極點穴，靠著一堵牆昏睡了過去。
趙無極盤膝而坐，在運功療傷。
顧陽的太陰、太陽真氣極難驅逐，給他留下了許多暗傷，這也讓趙無極對其更加忌憚。
突然，八門煉神陣開始劇烈震動，陣紋不斷盪漾，好似即將失控。
趙無極面色一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