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陽將秦如霜抱回房間，放在床上，又為她除去繡鞋白襪。
纖細白嫩的蓮足曇花一現，就立刻躲進了錦被中。
“你……你先出去吧。”
秦如霜皺著眉頭，腹部的劇痛再次襲來。
“你到底怎麼了？”
顧陽坐在床邊，摸著她的額頭，道：“也沒有風寒呀。”
“老毛病了，跟我的體質有關，忍一段時間就好了。”
顧陽靈光一閃，道：“是不是來姨媽了？”
見她疑惑，又解釋道：“就是天葵！”
秦如霜垂下眼眸，點了點頭。
“不對呀，來姨媽也不會疼到這個地步吧……”
顧陽突然道：“難道是痛經？”
秦如霜嘆氣道：“我先天體質極寒，領悟了玄冰之神後，就有了這個毛病，每隔一月，就會……這樣。”
顧陽恍然，秦如霜本就是極陰寒的體質，又領悟了玄冰之神，身體時刻吸引著天地間遊離的寒氣，會痛經也不例外。
這也就是她內功深厚，換做尋常女子，恐怕都難以挺過去。
想到這，顧陽有了個想法。
“你的明玉功也是陰寒屬性的，所以難以化解寒氣，不如讓我試試？”
北冥神功陰陽同修，陽剛北冥真氣炙熱如火，或許能緩解她的疼痛。
“當然，我知道丹田是武者命門，你如果信我的話，不妨讓我一試。”
秦如霜聞言道：“我自然是信你的，只是……”
她咬了咬紅唇。
“你莫要趁機做其他的事情……”
顧陽一怔，見慣了她的冷靜果決，如今再看著她這番柔弱的模樣，只覺得和以前反差極大，反倒更有魅力了。
顧陽將手伸進錦被中，摸到她的小腹，很柔軟，感覺不到一絲贅肉。
“重了的話給我說。”
說罷他運轉陽剛北冥真氣，手掌迅速發燙，隔著衣衫輕輕幫她揉著小腹。
秦如霜緊鎖的眉頭慢慢舒展了下來。
“怎麼樣？”
“還行……別亂動。”
顧陽微微一笑，看到她閉眼享受的樣子心裡有些得意，這一次總算是振我顧家夫綱了！
然而下一刻。
“玉琉璃漂亮嗎？”
秦如霜閉著眼睛，淡淡道。
顧陽的笑容一僵，手也停了下來。
“沒讓你停，繼續。”
她淡淡道，氣勢卻與之前截然不同，什麼嬌羞，什麼柔弱，統統都是假象，這一刻的她又成為了那個冷漠威嚴的秦如霜。
顧陽一邊幫她揉著小腹，一邊腦中急轉，心跳都隱隱加快。
第一次當渣男，難道就要被發現了？
“玉琉璃……還行吧，沒你好看。”
顧陽額頭都冒汗了。
秦如霜睜開雙眼，那雙深邃的眼眸看著顧陽。
“那小女孩口中的師叔哥哥，又是怎麼回事？你當時捂著她的嘴，似乎很緊張。”
她的目光極具有壓迫性，即便是躺在床上，卻依舊讓顧陽覺得彷彿看透了自己的內心。
顧陽鼻子也冒汗了。
“一個朋友，男的。”
“她都說是師叔哥哥了，自然是男的，你為什麼又要特地強調一遍？”
秦如霜的心思實在是太細膩了，目光也很敏銳，將顧陽緊張的樣子坐收眼底。
顧陽苦笑道：“這不是怕你生氣嘛，我和玉琉璃真沒什麼，就朋友而已。”
嗯，說的是玉琉璃，和桃夭夭有什麼關係？
但是秦如霜好似真能看透他的心思。
“你脖子上這個青色護符，誰送的？”
頓了頓，她繼續道：“走之前是沒有的，我記得你在離開青陽鎮時，也有一個類似的護符，你說是桃夭夭送的。”
咚！
顧陽的心臟狠狠一跳，這都能發現？
論找一個女神捕當老婆有多恐怖？
秦如霜微微一笑，道：“玉琉璃和桃夭夭究竟是什麼關係，這裡是六扇門，顧陽，老實交待，莫要讓本宮動刑。”
顧陽：“……”
……
一個時辰後，顧陽一臉憔悴地走出秦如霜的房間。
陳玄鼎看到他的模樣，忍不住拍了拍他的肩膀。
“雖然年輕，但也要注意身體。”
頓了頓，他小聲道：“顧小子，你時間有點短呀，我有秘方，你要不？”
顧陽瞪了他一眼，道：“不是你想的那樣！”
陳玄鼎笑道：“沒啥丟人的，對了，你抓回來的那些黑衣人，都是各大門派的外門和內門弟子，還有那個白雲生和婉兒，都已經關進去了。”
顧陽目光一亮，道：“記得將他們單獨關押，有時間我要去審問一下。”
“沒問題，不過你也要注意了，最近京城是多事之秋，各大門派的精英弟子匯聚一堂，你這次抓了這麼多門派弟子，可能他們的師門會來找麻煩。”
各大門派的精英弟子匯聚一堂？
顧陽詫異道：“京城最近有什麼盛會？”
陳玄鼎楞道：“難道郡主沒給你說？再有十來天，就是天下武舉，各大門派都會派遣最傑出的弟子參賽，好爭奪十大鎮國宗門的位置，人榜也會在武舉後大量重新整理，咱們六扇門四部，各部都可以派一人參加。”
天下武舉！
這是大宋開國後，規模最為宏大的武林盛事，每四年舉行一次，各大門派都只能派出一位弟子參賽，最後獲得前十名者，其所在門派可以成為鎮國宗門，享受資源傾斜。
天下修煉的資源是有限的，而武者卻是不斷增多的，為了防止武者為了爭奪資源而肆意殺戮火拼，朝廷才想了這個辦法，以比武來定宗門品級，劃分資源。
“如霜不是才二十歲嗎？她難道不能參加？”
顧陽記得武舉的年齡限制好像是三十歲以下。
陳玄鼎嘆道：“郡主若是參加自然能輕鬆拿下第一，但她偏偏是這次武舉的主考官之一。”
顧陽愣住了，好傢伙，別人在擂臺上拼死拼活，結果她倒好，已經坐到了主考官的位置。
“怪不得南宮玄會突然來京城，看來他是代表南宮世家來參賽的。”
顧陽若有所思。
“咱們火部的名額肯定是給你的，以你的實力，再加上郡主是主考官……”
陳玄鼎笑道：“顧小子，我看好你哦。”
顧陽卻搖頭道：“算了，我不想參加。”
在擂臺上打架有什麼意思？真男人就要既分勝負，也決生死！
我顧陽就算餓死，死外面，也絕不會打這種架！
“聽說此次武舉的狀元，可以進入寶庫中挑選任意一門絕學！”
顧陽不為所動。
“如果以六扇門的身份奪得第一，還會額外獎勵一萬善功，我聽說那口靈刀紅禍，兌換的善功剛好就是一萬……”
顧陽握住他的手，堅定道：“在哪裡報名？”
陳玄鼎：“……”
次日，清晨。
五十三名新招的銅章捕快已經早早集結在演武堂。
他們身穿白蟒服，腰懸春雷刀，頭戴青玉冠，朝氣蓬勃，神采飛揚。
顧陽也穿著白蟒服，但不同的是，他的衣服上有著華麗的銀色雲紋，腰間也掛著一枚銀色令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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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在前方，迎著初升的朝陽，朗聲道：“我叫顧陽。”
眾人聞之神色一動，玉面金刀之名可謂如雷貫耳，他崛起於火部微末之時，以手中之刀，殺出了火部的威名！
“今日校武，只想告訴大家一件事。”
顧陽的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到每一個人的耳中。
“火部不收廢物，不管你們身份如何，背景如何，進了火部，就要對得起這身衣服，當執法如山，秉公辦案！”
“若是遇到砍不過的人，顧某幫你砍，若是遇到殺不起的人，顧某幫你殺！”
顧陽頓了頓，眼中殺機一閃，體內北冥真氣沸騰，衣袍獵獵而舞，強大的威壓讓這群年輕捕快們如芒在背，渾身膽寒。
“當然，若是誰敢中飽私囊，欺上瞞下，欺壓百姓，不管你是誰，都莫怪顧某刀下無情，不要覺得自己有背景就為所欲為。”
“一個人護你，我就殺一個，一百人護你，我就殺一百，殺到刀捲刃，殺到血成河，也定叫你做個刀下之鬼！”
眾人聞言心中具是一顫，這話若是別人說，他們將信將疑，但若是殺星顧陽說的，那沒人會懷疑。
他抓過太子，砍過太守，還有什麼是他不敢幹的？
風部的人甚至稱他為火部瘋狗……
顧陽揮揮手，蘇影嬋和王纖纖拿著兩幅對聯走上前來，神色激動而自豪。
“最後送你們一副對聯，以後就掛在咱們火部的門前。”
眾人定睛望去，只見對聯上的字跡如鐵鉤銀劃，殺氣騰騰。
有人看後熱血沸騰，情不自禁念了出來。
“升官發財請往他處。”
“貪生怕死勿入斯門！”
“好一個請往他處，好一個勿入斯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