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舊的大門緩緩開啟,婦人看了眼門外的人立馬把門關了起來。
許小小眼疾手快伸出腳擋住木門,她露出友善的微笑道,“大娘,我們有事找一下王小虎。”
“找我相公?你們?”婦人狐疑的打量著眼前的人,嘴角塌下轉而看向身後的王小虎。
王小花來到婦人面前,“二嬸,這位是村裡的客人,是給村裡創收的,你把門開了。”
趙二嬸還是不信王小花的話,前幾年她經常來這裡鬧事,搞得她們雞飛狗跳,如今還帶個人上門說是搞創收?鬼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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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小花最煩趙二嬸這個油鹽不進的樣子,她脾氣一下子上來,聲音飆高喊道,“行啊,你不開就別開,到時候村裡沒有收入,你就等大家戳你脊樑骨。”
話畢後,趙二嬸懼怕的收了收手,扁著嘴咕嚕了幾句,打開門,“進來吧。”
幾人小立即跟上趙二嬸的腳步,急匆匆的進入院子。
王小虎家的院子打掃得格外乾淨,院子前還有座假山,加上裡流淌著小溪,鯉魚在小溪裡游來游去。
楚楚好奇的趴在石欄上玩弄著鯉魚。
趙二嬸看到楚楚扒拉著小溪,氣得直跺腳,二話不說上前把楚楚推到一旁。
“哪裡來的野丫頭,我們著鯉魚可貴了,要是玩死了別說大娘欺負你。”
楚楚踉蹌幾步往後退去,剛好落在許小小的懷中。
許小小原本和煦的臉瞬間陰沉起來,她把楚楚抱了起來,冷著臉走向趙二嬸。
她冷冷道,“多少錢,這條魚我買了。”
趙二嬸鄙夷打量著一身布衣的許小小,她心裡盤算著眼前的丫頭這一身也不值幾個前,居然敢如此狂妄。
“五兩銀子。”
劉巧兒在旁大叫起來,“五兩銀子。”
趙二嬸輕笑的癟著嘴,不耐煩道,“怎麼?嫌貴了?嫌貴就別充大頭。”
劉巧兒嘆了幾聲氣,掏出銀袋拿出一錠白銀扔給趙二嬸,“區區五兩銀子你也好意思說貴?楚楚隨便玩,娘有得是錢。”
王小花和王二乖乖的站在身後,兩人看著趙二嬸那張一紅一綠的表情笑得合不攏嘴,這一天她們可是等了好久。
王小虎因為在長安街做點小生意,日常帶街上新鮮的吃食回來,每次回來都說街上如何如何的話,讓村裡的人對他又是羨慕又是恨。
趙二嬸眼瞧著自己的相公如此的長本事,自己也變得有了底氣,看人都是仰著鼻孔看,從來不給鄰里好臉色,誰要是有事上門求辦事,各種冷言冷語嘲諷,把人氣得再也不想進他家的大門。
王小花也因為地皮的事情幾次上門都被她嘲諷, 次次都是哭著跑出門。
如今劉巧兒如此羞辱趙二嬸,可不就是幫王小花出了口惡氣。
趙二嬸氣得咬緊下唇,她可不是見錢眼開的人,區區一錠銀子就讓她臉面掃地,看她待會怎麼整她們。
許小小跟著趙二嬸進入大堂,大堂裡空落落的,既沒有僕人也沒有見到趙二嬸的身影。
王小花緊跟其後,掃了一眼大堂沒找到趙二嬸,於是提著嗓子喊道,“二嬸?二嬸?”
她喊了好幾聲都沒有人回應。
許小小笑著順勢找了個椅子坐下,想必這個小心眼的趙二嬸要為難她們了。
她也不急,倒是王裡正估計現在正在想辦法促成工廠順利搭成。
另一邊的王裡正在村口逮到了趕回家的王小虎,他千等萬等總算給他等到人了。
“小虎,你怎麼這麼慢?”他有些埋怨道。
王小虎氣喘吁吁的擦著額頭上的細汗,“收到訊息後已經緊趕慢趕了,發生什麼了?”
他本來是一個月才回來一兩次家中,方才村裡人趕來通知讓他回去王家村一趟。
還以為是什麼大事便連飯都沒吃就趕了回來。
王裡正急哄哄的拉著王小虎到一旁,“小虎,王小花家的地契在不在你家裡?”
王小虎茫然的點頭,“在家裡放在,幹嘛?”
王裡正拉著王小虎就要往他家走去,“走,回家拿地契。”
“等下,拿地契幹嘛?”王小虎拉著王裡正停住腳步。
讓他趕了半天的路就是為了回來拿那半張地契,正是莫名其妙。
“好事,好事,就是巧妙居的掌櫃知道不?”王裡正急壞了拍著大腿說道。
王小虎點頭,“長安街誰人不知道,怎麼了?”
“她來咱們村裡要開什麼...什麼..紡織廠了。”
“什麼廠?”
王小虎完全不理解王裡正說的話。
“你就別管什麼廠了,反正是好事,趕緊回去拿地契。”
王小虎不明所以的快步跟著王裡正往家裡的方向走去。
王小虎莫名其妙的推開家裡們,剛進入就見到熟悉的背影坐在大堂裡。
他眯著眼慢慢進入喊道,“小花?”
原本心情大好的王小花瞬間又跌入谷底,她翻了翻白眼,轉身擠出虛偽的笑容。
“二叔。”
“真的是你呀,你怎麼來了也不跟我說一聲。”
王小花無語的繼續翻白眼,假惺惺,說了又怎麼樣?
王小虎走進大堂一看,臉上的笑意頓住,整個大堂空落落的,只有除了王小花和她相公之外就是兩張陌生的面容。
他頓時覺得面子掛不住了,客人來了還讓人坐冷板凳。
“人呢?都死到哪裡去了?”
一直躲在屋裡嗑瓜子的趙二嬸隱約聽到了自己相公的聲音,她停下動作認真聽去,待聽清楚後立馬慌了,她急忙穿上鞋下了坑,快步來到大堂。
“老爺,你怎麼回來了。”她笑盈盈的上前。
王小虎板著臉,大聲怒吼,“家裡來客人了,你都不接待?幹什麼吃的?”
趙二嬸垂著頭乖巧的任由王小虎大聲怒罵,等他罵完後才委屈的說道,“我最笨不是想等你回來嘛。”
“等我?我要是不回來就讓客人這麼一直等著?我看就是平日太慣著你了,還不去沏茶。”
趙二嬸應下後連忙轉身跑去廚房正本茶點。
王小虎恢復和顏悅色的笑容坐在高位,看向眾人,“這幾位是?”
王裡正這時立馬跳出來介紹,“這位就是許掌櫃和劉掌櫃,就是她們要買下你家裡的地皮。”
他邊說邊朝王小虎使眼色。
王小虎畢竟是生意人,做事還算圓滑,他笑道,“兩位掌櫃,實在抱歉,賤內失態了,你們勿怪。”
“沒關係王掌櫃,我們這次來就是想確認一下那塊地皮是不是你們的?”
王小虎頓時尷尬的看向王小花,他不知該如何回答,畢竟地皮是他大哥的,是他們耍了手段才拿到。
事後他一直懊悔不已,想要把地契還回去,可他手上只有半張,剩下的半張在老三手上。
當年他太嫉妒老大事業有成,又受到村民的愛戴,有妻子有女兒,當時的他只是遊手好閒的光棍,後來老大出事後,看到老三要爭奪地皮,他氣不過也加入了爭奪大戰。
事後看到嫂子被趕出王家村,小花連住的地方都沒有,他心裡懊悔不已,也找過老三商量把房子放回去,可老三恨及老大了怎麼也不願。
只因老三愛慕嫂子,而嫂子又看上了老大,因此他便記恨在心,說什麼也不要嫂子好過。
“王掌櫃?”許小小看向發楞的王小虎,不明所以的喊道。
王小虎從回憶中清醒過來,“那是小花的,我只是暫時保管,不過我只有半張,另外半張在我弟弟哪裡。”
他的話一出,讓在場的人臉上的表情各異。
王裡正則是帶著恨鐵不成鋼的表情。
而王小花和王二兩人則是不明所以的互看一眼。